沈老太太過生日,即使沒有大操大辦,前來賀壽的親朋好友也絡繹不絕。
被邀的客人無不是城中名流,廳內一片珠光寶氣。
“薇薇,你跑到哪兒去了。”
舒薇還沒從雷雨的劇情裡回過神來,就被舒媽給拉上樓,“不好好陪著老太太,瞎跑什麼?”
舒薇邊走邊辯駁,“我沒瞎跑,我是陪著小姨招呼客人去了……”
樓上的沈老太太正在佩戴首飾,趙秘書拿著把鏡子幫她瞧,管家李叔在一旁說著宴席安排。
沈老太太撫著頸上的珍珠,緩緩起身,“外頭飄雪了,叫她上來,沒有要去門口接待的客人。”
舒媽笑了,“我看也是,不說彆人,就是寰宇的集團主席來了,都不用這樣客氣。”
寰宇的集團主席自然是褚老爺子。
換了旁人趨之若鶩,以褚、沈家如今的關係,卻無需見外。
屋裡沒有外人,李叔也來湊趣,“寰宇的褚七少來得最早,用了兩台車,運來了好些上好的蘭草。有幾盆已經開了,特彆好,據說是專門派人去西北拜訪蘭農。您知道,好的蘭草有價無市,七少的人幾經周折才辦好這份壽禮……”
沈老太太看著管家手機裡劃過的照片,點點頭,“這孩子有心了。”
舒媽扶著老太太,“看來七少也喜歡謐謐,這是幫著他爸討您歡心呢,可真是有孝心。”
有個錘子孝心!
真有孝心還能搶小媽?
舒薇一言難儘,不經意和趙秘書的視線撞到了一起。
一老一少,四目相接。
趙秘書好像比她還一言難儘?
舒媽毫無所覺,笑著繼續說:“這好消息待會要是公布出去,也算是喜上加喜了。”
舒薇差點嗆到。
趙秘書也捏了把汗。
兩人生怕場麵不可收拾,正愁怎麼開口,就見沈老太太擺了擺手。
“不著急,看看謐謐的意思再說。”
沈家這邊沒透風,賓客裡倒是不少有心人聞風而動。
不約而同地帶了適齡的兒子,侄子。
沈老太太是媛愛基金會的創始人。
這家非公募性質的慈善基金,上層圈裡無人不知,在國內有著很強的背景、資源、人脈。
理事們自然也是非富即貴的名媛富太。
今天不僅全都來了,有個新任的理事丁太太,還帶著自己年輕的娘家弟弟。
“小磊,待會兒可要好好表現……”
齊磊二十出頭,正在一流學府讀博,看上去俊朗又陽光。
要是平時,他肯定自信滿滿,可是現在,宴會裡比他強的,一抓一大把。
不是事業有成的這總那總,就是家世優越的這公子那公子,還全都一表人才,很拿得出手。
“我們又不是地裡的大白菜,等著她大小姐來挑。”
本就沒興趣相親的齊磊,多少有點逆反,嘀咕道:“都離過兩次婚了,還比我大好幾歲……”
丁太太掐了弟弟一把,壓低了聲音:“你懂什麼,那是整個沈家唯一的繼承人,彆說離過兩次婚,大你幾歲,就是離過十次婚,大你十歲,也是你占便宜。”
齊磊對他姐的這套“婚姻階層上升論”不以為然,也並不想效仿。
比起名門大小姐,寧願回去應付那些殷勤又吵鬨的學妹學姐。
此時,沈老太太等人下了樓,賓客們都迎上去賀壽。
齊磊正想趁機溜掉,沒想到抬頭看了一眼,就看到了老太太身邊的人。
她眉目精致,皮膚如上好的羊脂玉,耳邊垂著粉光粼粼的鑽墜,隨著款款而來的步伐輕晃。
說話時嗓音清冷,語氣很淡,殷紅的唇邊始終帶著完美的弧度。
一顰一笑,將“優雅”二字詮釋得淋漓儘致。
齊磊瞬間挪不動步子了。
哪怕大明星走出屏幕,恐怕也沒有這份氣質。
丁太太瞥了一眼幾乎看呆了的弟弟,輕哼道:“這下樂意做白菜了?”
齊磊嘿嘿笑,著急地和丁太太往老太太那圈人裡湊。
“我們也去給主人家拜壽吧。”
沈老太太身邊早已賓客為患,尤其是年輕男客。
這樣的青年才俊,隨便放到哪個相親平台,都是最上等的資源。
沈家的生日宴上卻成了堆,這些男人互看一眼,都彼此打量,難免有些雄性的攀比較量。
一班太太們賀壽時,更是將各家的適齡對象明裡暗裡誇了幾番。
爭奇鬥豔之時,門廳卻一陣騷動。
齊磊也扭頭,順著眾人的視線看向了過去。
那是個高大挺拔的男人,頭發和臉上沾了雪,略顯狼狽,卻掩不住那股出身不凡的貴氣。
他抬手爬梳了一下,從容隨意的動作中自帶氣場。
“那不是褚七少嗎?”
“他怎麼來了?”
“褚家和沈家有交情的嗎?”
齊磊聽到不少悄聲的議論。
還發現男人才剛進門,就有好幾個人湧到門口跟他寒暄。
一看就是什麼大人物。
“看著挺年輕的啊。”
齊磊忍不住好奇,問旁邊一公子哥,“哪個褚七少?”
“當然是寰宇的褚七少了,還能有誰?”
“那可是寰宇的繼承人,你怎麼連他都不知道?”
周圍的幾個公子哥也用一種懷疑的目光看著齊磊,仿佛在說“你到底怎麼混進來的”。
齊磊摸了摸鼻子,寰宇他還是知道的。
再兩耳不聞窗外事,也不至於這麼無知,不知道這種級彆的財團。
丁太太卻沒理會這些,拉著弟弟擠進了沈老太太的“中心圈”,逮住時機便開始介紹起來。
“老太太,這是我弟弟,今年才二十二,已經讀博士了。”
“這麼年輕就讀博士了?”
“是呀,這孩子太聰明了,讀書時跳了幾級,特意帶來給老太太瞧瞧,也和沈理事交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