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賓和觀眾陸續入場, 首映禮即將開始。
褚圳一邊朝圈裡朋友問後台的位置,一邊接電話。
“我一來就找人了, 這不沒找著嗎,我也不想遲啊,你好歹尊重下全國常住人口第一的城市,堵車我還能飛過去啊……要不你下次讚助我一台直升機,要求不高,比你那台少個零就行!”
褚圳嘿嘿笑著敲弟弟竹杠,沒想到,那頭居然說“可以考慮”, 不禁心花怒放。
“真的假的?你彆騙我!你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 把禮物送到!哦對對對, 還有占住你的坐位,不讓彆人坐。是是是,尤其是那兩個前夫!堅決不讓他們有機可乘!”
電話那頭的男聲這才舒緩了。
褚圳哪裡見過弟弟這副樣子,“多大點事, 我說老七你至於嗎?”
電話裡的聲音涼涼的,“這叫風險控製。”
褚圳嗤之以鼻, “得了吧,自己女人少根頭發你都覺得是風險, 心眼比針還小……”
遠在千裡外的褚沉, 工作滿負荷運轉, 哪有聽他扯閒篇兒的耐心。當然, 平時也沒有。
“沒事我掛了。”
“哎哎, 彆啊, 我看見我弟妹了!”
褚圳看上去不靠譜, 辦事卻風風火火,一眼看到了正準備上台的沈謐,撥開人群趕了過去。
沈謐正聽現場導演說節目細節,沒想到褚圳會忽然冒出來,還把手機遞給了她。
“老七的電話!”
沈謐接過電話,忍不住笑了,“喂?”
褚沉擺手推開秘書遞來的文件,將座椅一轉,看向落地窗外的霓虹夜色。
玻璃鏡麵倒映出一張闊額高鼻的俊朗麵容,眉宇間的疲憊在聽到某個音節時,瞬間消散。
“對不起,沒趕上你的首映式。”
“沒關係,我看新聞上說那邊的並購有波折?”
“嗯,可能還要耽誤好一陣子,首映開始了沒?”
“快了。”
沈謐打了個手勢,讓助理給氣喘籲籲的褚圳拿了瓶水,帶著笑音問:“怎麼不自己打給我?”
褚沉閉上了眼睛,語氣帶著濃重的鼻音,“我怕打了就不想掛電話了,隻想飛到你身邊。”
“那就飛回來。”
沈謐微笑著,清冷的音色,彆有一種舒緩柔和,“談判陷入僵局的話,不用把自己逼得太緊。”
“親愛的,你太小看我了,我像是會逃避的人?”
“你當然不是,你是進攻型的。”
褚沉貼著聽筒,滿足地聽著令他著迷的聲音,“我已經三天早上起來沒看到你的臉了。”
“三天而已,不要說得像是三年。”
“我可不會再浪費一個三年。”
沈謐輕笑,“我調兩天日程出來,我飛過去陪你……”
褚沉的眼眸驟亮,然而下一秒,她的聲音就被彆的男人打斷:“謐謐,你看下這個。”
不止一個,還有另一道男聲:“是啊,謐謐,馬上就開始了,我們對下稿,彆忙著打電話了。”
沈謐無暇他顧,“attia,那我們回頭再說。”
掛了電話,褚沉的眼眸驟然暗了下去,心裡很清楚是誰在掃他興。
哪怕勝券在握,獅子也不會喜歡耳邊有蒼蠅嗡嗡嗡,所以有些事情,必須立刻提上議程。
褚圳一眨眼的功夫,他未來弟妹又被兩個前夫包圍了,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三人的禮服竟然是同色係的,看著就像是一家三口……呸呸呸,什麼鬼。
總之,他忽然覺得,老七也不完全是小心眼。
畢竟這世道禮崩樂壞,隻要鋤頭揮得好,沒有牆角挖不倒。
更何況,這牆角本來就是人家倆的,再被挖回去,上哪兒說理去。
老七既然走了彆人的路,他這個做哥哥的,隻能讓彆人無路可走。
褚圳飛快地擠了過去,一邊掏家夥,一邊給對方陣營打岔。
“差點忘了正經事,老七還要我給沈理事送禮物呢!”
沈謐轉頭看去,“禮物?”
“是啊。”
褚圳來後台,也不是隻為了遞個電話,重點是幫弟弟送禮物,順便幫弟弟彰顯彰顯存在感。
不說彆的,這禮物一亮出來,立馬就抓住了在場所有人的視線。
那是一串豔光四射的紅寶石項鏈。
指甲蓋大小的完美寶石,顆顆色澤純正,當之無愧的鴿血紅,配上重量級的白鑽,組成一朵朵浮誇炫目的花型……不僅凝聚了四周的空氣,還閃得人眼花繚亂。
“這不是去年日內瓦瑰麗珠寶拍賣上的嗎?”
“聽說超出最高估價的2倍多成交……”
“這真的是禮物,不是珠寶讚助嗎?”
“拜托,哪個品牌會拿這種級彆的珠寶讚助?”
除了沈謐以外的女人,幾乎都發出了一陣低呼。
即使性彆為男的造型師,更是沒能抵擋奢華珠寶的魅力,驚歎不已,議論紛紛。
隻有兩個人最冷靜。
重點是冷,虞成霖和陸昀,幾乎是不約而同地交換了一個“嗬嗬”的眼神。
褚圳在在周圍人的注目禮中,清了清嗓子,“老七說了,人缺席,心意可不能缺席,這是他一早準備好的禮物,預祝沈理事電影大賣!”
沈謐微笑接過,“謝謝,辛苦你跑一趟。”
褚圳忙擺手,“不辛苦不辛苦,正好戴著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