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萬一。”
“……”
褚沉的字和他的人一樣,很肆意,也很淩厲。
一串的連筆,極具個人風格。
褚沉在寫完的地方用力咬了一口,疼得沈謐低呼了一聲,再低頭,腰上已經多了個他的牙印。
他笑出一口森白的牙,就像成功給自己的寶貝蓋戳。
做完這些,當門鈴聲第三次響起時,褚沉也走到了門口。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沈謐摟住了脖子,綿軟的唇瓣印上來。
褚沉眼眸閃了閃,哪裡吃得消。
下意識加深了這個吻,一吻結束,已忘了要說什麼。
兩人安靜的對視中,門鈴再次響了。
沈謐微微一笑。
很輕地說:“再見,att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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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島嶼的婚禮籌備多日,綠意盎然的草地上布置著精致的會場。
淡色係花卉、大理石紋理的裝飾、金銅色係的餐具,每個細節都透出華麗的質感。
賓客陸續入場,一派祥和美好氣氛。
陳老太太的臉色卻很是難看。
她低聲斥責著麵前的孫女,“我聽說,你把褚七少的女朋友推水裡去了?”
陳嘉儀目光閃爍,矢口否認。
“我沒有,不是我,奶奶是聽誰亂說?”
陳老太太冷冷地看著她,“你騙我一個有什麼用?你有本事就騙過所有人,尤其是褚七少!褚家已經打發人來說了,七少今天不會出席婚禮,你現在滿意了?”
陳嘉儀惱恨得眉心直跳,沒想到因為那點小事,褚家就那麼不給麵子。
卻不敢和老太太犟,忙認錯:“對不起,奶奶,我一時沒看住那些朋友……”
陳老太太擺了擺手,“彆跟我認錯,你先去想辦法和你婆婆解釋,榮家可是一直想搭上寰宇這條船。你倒好,還沒嫁進去呢,就把人家太子爺得罪了。”
彆看婚禮辦的是最西式的,東南亞華人家族卻是最傳統的。
在國外怎麼瘋都好,回來了,卻是另一個體係。
陳嘉儀這樣的性子,也顧不上婚禮即將開始,還得去準婆婆那裡斟茶賠罪。
她留了個心眼,知道婆婆沒好話,於是把老公也帶上。
榮夫人好好的一個貴客,臨到婚禮的時候沒了,難免要有臉色給媳婦看,很是不好打發。
“真不知道陳家怎麼教的女兒。什麼人都能得罪的嗎?”
陳嘉儀委屈地看向榮俊生。
榮俊生拉著妻子的手,求情道:“也不是她推的,她當時也急壞了。”
榮夫人:“那也不該瞞著,也不知道去醫院探病,一點禮數都不懂!”
陳嘉儀連忙認錯,榮俊生也寬慰妻子。
榮夫人見狀,接著道:“算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還是想想怎麼補救吧。之前從沒聽說褚七少是帶女朋友過來的,她女朋友是哪家的,你認不認識?你可得好好和人家打好關係。”
陳嘉儀暗暗咬牙。
她一想到光是個“褚七少女朋友”的身份,就壓過自己榮太太的頭銜,隻覺得渾身不舒服。
更不舒服的是,沈謐居然是被承認的“女朋友”。
陳嘉儀不想給沈謐臉上增光,沒有說出褚七少是為她出頭。
隻是避重就輕地說:“媽咪,哪兒是什麼女朋友,就是舞會女伴。可能就是這幾天認識的,回頭未必找得著。您要我去打好關係,也得等正經女友出來才行。”
好不容易哄好了幾位長輩,婚禮也開始了。
陳嘉儀鬆了口氣。
她理了理婚紗,恢複了甜美的笑容。
陳嘉儀挽著陳父的手,在無數人羨慕的目光中,一步步地走向榮俊生。
走向更高的地方,一切儘善儘美。
可是,完美的婚禮很快出現了裂痕。
在親友代表上來發言祝福的時候,陳嘉儀抬起頭,不經意間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沈謐!
竟然看上去安然無恙,還來參加她的婚禮!
何止安然無恙,沈謐看上去好得很。
金色的陽光中,她姍姍來遲,卻在經過一排排賓客座時,吸引了全部的視線。
她戴著複古係的大簷禮帽,遮去了半張臉,隻露出尖尖的下巴。薄薄的紅唇高傲的抿起。
一身細節考究的禮服裙,帶著一種沉澱的高貴,端莊得體,步履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