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淵最近心情很不美好。他從小捧在手心長大的小棉襖被好友趙建義家的小崽子拐跑了。
倆個小年輕雖然在一起沒多久,但既然雙方長輩都發現了端倪,他們也沒必要矢口否認,很是坦然地和盤托出交往這個事實。
如果說趙家兩夫妻歡天喜地恨不能奔走相告,李家的長輩,準確地說是李爺爺和李爸爸父子倆的心情,就不是那麼美麗了。
他們家的小囡囡多可愛呢?從那麼小小一個雪團子似的人兒,一點點長成現在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這才多大呀,就被心懷不軌的狼崽子叼走了,擱哪個寵孩子的爸爸or爺爺身上能樂意。
都說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不滿意。趙承誌這還沒成為老李家的女婿呢,已經被未來嶽丈和爺爺看不順眼了。
李媽媽魏雨安和這父子倆的表現那叫一個天差地彆,和垂頭喪氣和丈夫公公不同,她對倆孩子走到一起這件事樂見其成。
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意味著感情基礎深厚。說句不好聽的,即便以後兩人走不到一起,有這麼多年相依相伴的感情在,他們不會做出太過傷害對方的事。
倆家的父母是幾十年的朋友,家庭情況、性格習慣全都一清二楚。
以後要是結婚的話,沒有奇葩公婆,沒有挑事的親戚朋友,更不會突然多了什麼需要背負的債務啊,發現被騙婚啊啥的。
女孩子人生路上的幾個大坑,自己姑娘肉眼可見地全都避開了。
身為一個母親,她再沒有什麼苛求的。
“再說了,以後孩子們肯定要常駐上海的。要是嫁到外地去,難得休息的日子,是回婆家還是回娘家?如今可倒好,咱家和趙家前後不過幾分鐘的路程,回哪兒都行。”
李媽媽這句話可謂是一語驚醒夢中人,鬱鬱寡歡的李爺爺和李爸爸頓時一個激靈醒悟過來,心情變得明媚許多。
不,並不明媚!
“李叔,崇淵,下午一起去釣魚吧?”趙建義開心地叫喊聲遠遠從庭院外傳來,“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啦,該比以往更親近些才是。”
李家父子倆剛剛有了放晴預兆的心情再度被霧霾籠罩,橫眉瞪眼的拿上釣魚竿,那樣子不像是要釣魚倒像是要打人。
好你個小子/趙建義,今天不叫你哭著回去,我就不是你叔/李崇淵。
“……喂,舒雲,我雨安啊……嗯嗯,他們出門了。對,都去了。好,一會兒咱們門口見。”
李媽媽笑眯眯的送走丈夫和公公,一個電話撥給趙媽媽,商量著一起做了新衣裳去看女兒/未來兒媳的演唱會。
三月底,李之星的第一場世界巡回演唱會在上海這個國際大都市拉開序幕,可容納將近六萬人的室外體育場被來自不同國家與城市的粉絲擠得滿滿當當。
趙承誌沒有失信,在李之星搭乘升降台登上舞台前,成功出現在她麵前。分彆兩周的他們相互擁抱著交換了一個清淺的吻,掛著滿足的笑容分頭行動。
《烏雲之上》《繞指柔》《Destroyed》……一首首粉絲們耳熟能詳的歌曲被李之星幾乎玩出花來,重新填詞編排帶給觀眾截然不同的新享受。
台下的歡呼一陣高過一陣,無論是表演者還是觀看者都玩瘋了。俗話說得好,樂極生悲。徹底放飛自我的李之星,被稱為完美的舞台締造者的李之星,她,忘詞了。
《末路》的音樂靜靜流淌在體育場內,方才還人聲鼎沸的地方突然有了點萬籟俱靜的感覺。李之星站在延伸舞台的儘頭,握著立麥和舞台周圍的粉絲大眼瞪小眼。
兩秒鐘後,她終於忍不住“噗呲”一聲笑出來。
這一下仿佛打開了什麼奇怪的開關,“噗呲”“噗呲”的笑聲不斷從體育場的各個方向傳來,像是一個個爭先恐後漏氣的輪胎,此起彼伏久久不息。
尷尬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沙雕起來,已經想起歌詞的李之星在這樣的心情下怎麼也唱不出《末路》該有的哀婉絕望、窮途末路的感覺。
眼角瞥到站在角落的趙承誌,她靈機一動,開始就著音樂freestyle,好好的傷感情歌愣是被她弄成了沙雕小甜歌。
現場觀眾默默抬手捂住酸疼的腮幫子,請停止秀恩愛。我們不想恰檸檬,靴靴!
這段寫作事故讀作故事的意外被現場觀眾發到網上,立刻引來大片哈哈怪和檸檬怪。
【哈哈哈,這姐們絕了,以後再也無法直視《末路》了】
【原來這才是《末路》的正確打開方式嗎(bushi】
【感覺自己聽《末路》時流的眼淚都白瞎了,李之星你賠我的眼淚】
【原來不是餐風飲露的小仙女,是搞怪調皮的沙雕嗎】
【這些年,終究是月亮們錯付了】
【戀愛後的女神變得更有趣了呢,嗯,我很喜歡】
【隻有我嫉妒樓主買到了位置這麼好的演唱會門票嗎】
【不,樓上你不是一個人,嫉妒使我質壁分離】
【都假裝忘記這件事了,樓樓上你為什麼要提醒我沒買到票這件事】
【哈哈哈,真可惜,我隻買到了蘇州場,期待ing。另外,想問問那些說我姐姐假唱的人,你們的臉還好嗎】
【樓上老凡爾賽了,叉出去。ps,李之星:用忘詞告訴你,我沒假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