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柴房關了半個晚上,凰歌覺得自己渾身都臭乎乎的,讓人燒了熱水沐浴更衣之後好好地睡了一覺,她才開始重新思考起柳香蓮的事情來。
這件事情看起來像是一個死結,但是它為何成為死結的,凰歌卻不得而知。
她隱隱感覺,其中肯定發生了更重要、更隱秘的事情,才會導致柳香蓮情願裝瘋賣傻、寧願去死,也不願意再活在這個世上!
凰歌需要知道其中關節,所以,她決定對柳香蓮進行一次催眠。
今天的柳香蓮還算比較安靜,凰歌過去的時候,她正在床上靜靜地躺著,眼神空洞地發著呆。
“你們都出去。”
凰歌也不客氣,直接打發了竹兒和其他伺候的人,自己關上了門窗。
屋子裡頓時暗了下來。
“柳小姐,昨晚睡得好嗎?”
凰歌聲音低沉,帶著讓人入神的魔力。
“睡得好如何?睡得不好又如何?”
柳香蓮嘲諷地看著凰歌:“你們雖然不肯放我去死,但是對我來說,活著也不過是行屍走肉了。”
沒了秦公子,還有一個瘋子一樣的父親,她活的無望,活的屈辱。
“柳小姐,你和秦公子之間的相處是怎麼樣的,你拿到信的那個晚上,又發生了什麼呢?你還記得嗎?”
凰歌的聲音以一種詭異的節奏想起來,柳香蓮聽的入神,一股疲憊的湧了上來,不過頃刻之間,她就閉上了眼睛。
凰歌滿意地笑了一下。
她能夠在無聲無息之間把人催眠,讓人無從防備,卸下心防。
床上睡著的柳香蓮迷迷糊糊的,說話語氣都變得緩慢:“我和秦公子在詩會上相遇,隻要一眼,我便知道這是我期待中的男子……”
“秦公子也很欣賞我的才華,我們私下相會,談事論作,風花雪月,他承諾會考取功名來迎娶我,但是沒能等到那個時候,他就走了……”柳香蓮的聲音哽咽起來,眼淚也從緊閉的眼角不斷地流出來,逐漸浸濕了發絲:“收到信的那天晚上,爹爹來看我,我知道那信不是他寫的,就質問他,可是他不承認,還
問為什麼他那麼疼我我卻還是要跟彆的男人走……”
凰歌聽得心驚,她從柳香蓮的話中聽出了彆的信息:柳不惠愛女竟然愛到了這個地步嗎?他對柳香蓮的愛,仿佛已經超越了父女之間的限度……柳香蓮情緒激動,眼皮下的眼珠也在劇烈地翻滾,“他喝醉了酒,氣急敗壞地把我撲在床上,我隻能極力反抗,可是還是被……後來,後來我就裝瘋賣傻……我想逃過這一
切,我寧願去死!”
凰歌心中凜然,看著情緒激動快要崩潰的柳香蓮, 她隻能讓她結束這個夢魘:“柳香蓮,沒事了,彆怕,你隻是做了一個夢,隻是夢,現在,你可以好好地休息了。”
低醇的聲音帶著絲絲的安慰和安撫人心的力量,柳香蓮也慢慢地安靜下來,眼角掛著淚睡著了。
凰歌握緊了手掌,緊緊地咬著下唇。
柳不惠……他當真如此禽獸嗎?
她相信自己的催眠功力,自然也相信被催眠了的柳香蓮說的是實話!
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的話,她現在又該怎麼辦?該如何才能讓柳不惠這個身居高位的丞相受到懲罰?
凰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靜了好一會兒,才讓自己臉色如常。
可是推開門出來,她卻發現竹兒正一臉愕然地站在門口,見她出來,臉上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黃公子,奴婢正要看看您和小姐是不是有什麼需要……”
“不必了,小姐已經睡了,我要重新整理下小姐的病症,才能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