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時,夜千丞和雲峰卻已經到了北方極寒之地。
無邊的天際大雪茫茫,狂風嗚咽,腳下是堆積數年的冰雪,雲峰一步一步走的艱難,可是看前麵一身白衣的主子卻如同沒有受到外界的影響一般,淡然自若。
雲峰咬了咬牙,儘力跟上。
主子就說過不讓他跟來的,是他自己不放心,非要跟過來,如果這個時候連跟上主子的腳步都不能做到,以後還怎麼陪在他的身邊?
雲峰咬牙抬起沉重的腿,身上沾的雪在體溫的作用下化成了水又結了冰,每走一步都艱難無比。忽然,這無邊的風雪似乎起了變化,雲峰頭頂的天空很快起了變化,那片深色的天空像是被什麼東西撕裂了一個缺口,那缺口像是有巨大的吸引力般,把無邊的風雪都攜
裹中其中。
雲峰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心中震撼至極。
“主子……”
他緊緊地握著拳頭,語氣晦澀地叫了一聲夜千丞。
夜千丞沒有說話,深沉的目光卻一直盯著那個洞口。
風雪驟停,一個黑衣黑發狀若癲狂的老者在洞口出現,目光猙獰地看著夜千丞嘶聲狂笑:
“九公子,真是沒想到,你竟然躲到了這種低等位麵上來,還跟這種低賤的普通人混在一起,嘶嘶,真是讓人感歎啊!”
雲峰看著那老者從高空忽然逼近,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這種讓他想跪下的強大威壓,他除了在主子身上見過,還從來沒有在哪個人身上感受過第二次。
“玄冥,你也太不知好歹了。”
就在雲峰快要頂不住那強大壓力的時候,夜千丞冷冷出聲,抬起淩冽的眸子看了那老者一眼,雲峰渾身的壓力頓時卸去,可小腿還上有些發軟。
“桀桀,九公子,拿命來吧!”
被叫做玄冥的老者厲喝一聲,朝著夜千丞撲來!
淩厲的掌風仿佛攜裹了天地間的狂風暴雪,無比淩厲地衝著夜千丞壓了過來!
雲峰瞳孔猛地縮到了極致。
————
敬王府中,天色剛剛擦黑。
凰歌用完晚餐,正在燈下讀夜千丞給她的書。
書上的文字都很古老,十分晦澀難懂,除了前幾句還算順暢,凰歌隻覺得自己越來越想不明白了。
“王妃娘娘,您看這些舊書做什麼?上麵的字奴婢一個都不認識。”
寒霜給她端來小點心的時候瞄了一眼,結果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字一陣頭疼,不禁抱怨道。
凰歌拿起一塊糕點填進嘴巴裡,笑著道:“夫君既然把它們給了我,那總歸是有些用處的。”
寒霜又瞥了一眼,頓時一陣頭大,“不行,如果讓我看的話,我覺得我會死的!”
白露也笑了笑,嗔怪地道:“越發沒大沒小了。”
凰歌卻不介意,想到夜千丞回來之後要檢查“功課”,便隻能繼續埋頭苦乾。
秋日的夜已經很涼了,白露怕凰歌著涼,貼心地關了窗。
不多時,窗戶卻被什麼東西“咚咚咚”地敲響了。
寒霜和白露對視一眼,擰起了眉。
“誰?”誰大半夜的瞧王妃娘娘的窗戶做什麼?
外麵沒人做聲。
寒霜有些不高興,徑直走了出去,去窗戶邊查看,卻一無所獲。
寒霜嘟著嘴巴回來:“王妃娘娘,許是風吹了樹枝碰的了。”
窗邊是種了一棵西府海棠和一片翠竹來著,如果有風吹來,打著窗戶作響也不是不可能。
這麼一想,凰歌便也沒有多心,繼續埋頭,試圖把那些晦澀難懂的文字記在心中,但是剛開始用心,窗邊又傳來了“咚咚咚”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