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麼?”夜千丞皺了皺眉,涼如夜色的聲音裡似乎帶著說不清的情緒。
“疼,而且你的手很涼。”
疼是有些疼,但是在能忍受的範圍內,她以前在戰場上疼的時候多了去了。
但是夜千丞的體溫,在這寒涼的深秋裡,真的讓她有些抗不住。
“嗯?你還上過戰場?”
夜千丞運了運功,讓內力聚集在手上,手掌便熱了些。握住了她的腳踝,輕輕地給她揉著磕到的地方,聲音不鹹不淡地問。
凰歌:“……你能不能不要偷聽?這是個人隱私好嗎?”
夜千丞一雙深如夜空的眸子淡淡地看著她那乾乾淨淨的臉:“剛才不是哭了?”
“咳咳,你這個手法還不錯,繼續揉。”
凰歌自然沒有哭,她是裝的啊。她尷尬地彆過了頭,轉移了話題。
夜千丞放下她的小腿,站起身來,微微俯身看著她:“不管什麼時候,你都不能喜歡彆人,知道了嗎?”
凰歌抬起頭,正好對上他那張冷色的麵具和一雙誘人的眼睛。
她情不自禁地抬起手,碰了碰他有些冰涼的麵具:“能不能不帶這個了?”
夜千丞:……這個女人的腦袋裡到底裝了什麼?為什麼總是蹦躂的這麼快?
凰歌也察覺到了,臉色有些訕訕的,卻還是堅持道:“我不喜歡這個麵具。”
夜千丞靜靜地看著她,久久沒有動:“本王剛才跟你說的,你可都記住了?”
凰歌挑眉看著他:“沒有。”
夜千丞深深地吸了口氣,忍住了把這個女人按在床上打一頓屁屁的衝動,卻見凰歌站了起來,踮起腳尖把他的麵具摘了下來,才滿意地笑了一下:“現在記住了。”
一張足以傾倒眾生的臉暴露在月光下,好看的不像話。
夜千丞眸子深邃的像是浩瀚的夜空一般,幽暗的雙眸複雜地看著凰歌,忽然俯首,在她的唇角輕輕地印下一個吻。
這個吻很輕,很涼,卻像是一個烙印一般,印在了凰歌的身上。
夜千丞抬手,指了指她的唇和心口的位置:“這裡和這裡,都隻能是我的,記住了嗎?”
凰歌靜靜地看著,沒有說話。
夜千丞似乎聽到了她的心裡,輕輕地歎了口氣,拉住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這裡,有你。”
凰歌以為自己聽錯了,愣了一下,卻被夜千丞攬入了懷中,似歎氣般輕輕地道:“我等你長大。”
凰歌忽然明白了這個冷如冰山般的男人的心裡,唇角勾起一絲明豔的笑來。
夜涼如水,月光恍惚的像是一場夢。
這邊,寒冰急匆匆地出了敬王府,往濟世堂奔了過去。
王妃娘娘都親自出手了,杜蘅一定傷的很嚴重。
雖然他並不怎麼喜歡杜蘅,但是杜蘅還是挺可憐的,爹沒了腦子還不好用,要是真的死在自己麵前了,他還挺不忍心的。
大半夜的,寒冰敲響了濟世堂的門。
“寒冰侍衛,怎麼這個時候來了?可是杜公子那裡又有什麼問題?”
為了看護夜梟,錢大夫親自留守在濟世堂內,見來人是寒冰,頓時一楞。
白天裡,寒冰已經來過一次了,錢大夫也知道杜蘅的狀況,很是上心地給抓了藥,所以這會兒寒冰又來了,他便忍不住猜測到底是為了什麼。
“王妃娘娘看過了杜蘅之後,又給開了新的藥方,讓我過來一趟。”
寒冰說完,把新的藥方遞給了錢大夫,抬頭卻看見旁邊似乎躺著一個男子,身形有些熟悉。
奇怪。
那男人輪廓很深,長相似乎與中原人士有些不同,此時正在一邊昏睡著。
單單看麵容,寒冰想不起來他是誰,但看身形的話,竟然真的有些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