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鳴淵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眼神中滿是驚恐心虛。
眼前這個臉上還有些稚嫩的女孩子，在他眼中已經不隻是個普通的小姑娘這麼簡單了！楚鳴淵倒是覺得，凰歌是那奪命的修羅！要命的母夜叉！
凰歌又緊追了一步，一雙淩厲的明眸緊緊地盯著楚國公的臉，不想錯過他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
她曾經學過微表情，知道越是細微的表情，越是能反應出一個人的真實心理狀態。
“凰兒！我好歹也是你的父親！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
楚鳴淵退到了椅子旁邊，腿一下子撞在了椅子上，知道自己再無路可退，便緊張地咽了口水，強裝鎮定地道。
隻是那慌亂的眼神，臉部僵硬的肌肉，無意識緊緊閉上的嘴唇，都讓凰歌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在撒謊。
凰歌冷冷一笑，退後一步放過了他：“楚鳴淵，你就不要裝了，蕭姨娘一定是你殺的。”
楚鳴淵眼神更慌亂了，惱羞成怒地道：“放肆！有你這樣跟自己父親說話的嗎！”
凰歌唇角勾起一個冷冷的弧度，道：“您配做人父親嗎？”
楚鳴淵頓時啞然。
凰歌嗤笑一聲，毫不留情地道：“國公府沒有子嗣，隻有我們姐妹三人，你眼中隻有楚天歌這個嫡出的女兒，我和鳶歌在你眼中算什麼？
當初你明明知道在楚天歌那樣狠毒的設計之下我隻有死路一條，可你不還是無動於衷？有你這麼對待自己女兒的父親嗎？”
“二小姐，老爺他不是那樣的人！”
一道急促的聲音在外麵響了起來，三姨娘帶著楚鳶歌出現在了書房門外，可看了看腳底下那高高的門檻，她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邁進來。
“三姨娘？”凰歌好氣又好笑地看著麵前的女人，知道她是府中另外一個生了孩子的姨娘。
三姨娘的身邊站著一個剛剛開始抽條的丫頭，長長的胳膊長長的腿，身上的衣服有些寬大，顯得她更瘦了。
“二姐姐好。”楚鳶歌眼神卻很亮，看見凰歌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
凰歌略微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她對這個妹妹可沒什麼印象。
三姨娘緊張地咽了口口水，悄悄地看了一眼楚鳴淵，低聲辯解道：
“二小姐，老爺不是你說的那樣的。當初老爺隻是同意了讓你嫁給九千歲，可大小姐給你下藥要害你的事情他不知道的。”
凰歌氣笑了：“可把一個傻子送給惡名滿天下的九千歲，還不是送她去死嗎？”
真是奇怪了，國公府這一家子都是什麼人啊？
在她的記憶中，這些年三姨娘帶著楚鳶歌在國公府中受的委屈可並不比原主楚凰歌和蕭姨娘少，怎麼這個女人就這麼想不開這時候還要替楚鳴淵說話呢？
看見凰歌疑問的眼神，三姨娘有些羞澀地笑著道：“現在老爺對我和鳶歌很好，他是一個很好的父親，我相信，老爺是不會做出謀害二小姐和蕭姐姐的事情的。”
凰歌愣了兩秒，唇角勾起一絲冷笑。
怪不得呢，原來是楚鳴淵現在對她“好”了，這個三姨娘，還真是一個有意思的人啊。
寒冰嫌棄地看了三姨娘一眼，心中滿是憤恨。
這三姨娘是赤果果地炫耀的吧？是來刺激他們家王妃娘娘的吧？啊呸！這國公府裡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