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歌雖然沒掀開簾子,可卻在馬車裡把前因後果聽了個一清二楚。
寒霜和白露也憋不住笑,紛紛道:“早就聽說,這個錢夫人是個愛吃醋的火爆脾氣,果不其然,今日竟然當眾就和錢大人鬨開了。”
“錢大人也是寵愛她,不然豈會任由她這麼不給麵子。”
凰歌輕輕地搖了搖頭,歎息道:“恐怕這樣吵吵鬨鬨的兩個人,背地裡才是真的恩愛呢。”
至於那些表麵上偽裝的如同夫妻模範似的,是生怕彆人不知道自己過得好,可誰又知道,其中又有多少恩愛是偽裝的呢?
凰歌正在胡思亂想,夜千丞卻已經上來了。
“如何?今日沒有人為難你了吧?”
夜千丞在凰歌身邊坐下,聲音低沉地問道。
凰歌動了動唇,許久才道:“沒有。”
原來,以前她在太子大婚上被為難的事情,夜千丞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過,這個男人從來都沒有提起過,想來當時,他也是要考驗一下自己的應變能力,以及有沒有資格做這個敬王妃。
那時候她還是個被人欺負的傻子,如今身份遙遙直上,再也沒有人敢當著她的麵指桑罵槐了。
“那就好。”
夜千丞淡淡地應了一聲,凰歌這才聞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
清冷,凜冽,還散發著淡淡的酒香,簡直再迷人不過了。
凰歌勾了勾唇,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
夜千丞接過來,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凰歌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有花癡了,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掩飾道:“今日我得了一個消息,事關太子府。”
雖然在努力轉移話題,可凰歌的眼神卻始終黏在夜千丞持著茶杯的手指上。
夜千丞的手指修長好看,骨節分明,就那麼輕輕地拿著白玉般的瓷杯,倒像是一副上好的美人圖。
“準備的來說,是太子府和林家的婚事吧。”
夜千丞把茶杯中茶水一飲而儘,這才淡淡地道。
“你早就知道了?”
凰歌驚訝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夜千丞道。
這個男人什麼都知道,竟然沒有告訴她?凰歌突然覺得,自己受打擊了。
“你心裡也清楚的,隻不過沒有細想過而已。”
夜千丞皺眉看著凰歌,語氣低沉磁性:“楚天歌做下那樣的事情,就算看在國公府的麵子上,皇上和太子也不會真的放過她,所以,等待她的隻有一死。”
凰歌心中湧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甕聲甕氣地道:“可是,還有楚國公啊,楚國公應該不會坐視不理的吧?”
“楚鳴淵?”
夜千丞嗤笑一聲,深邃的眸子劃過鄙夷:“這種人就是成了精的老狐狸,若是楚天歌還能為他帶來利益,他自然不會坐視不管。可若是楚天歌做了錯事牽連到他,他怕是巴不得和楚天歌劃清界限呢。”
凰歌動了動唇,卻無話可說。
雖然她有些不願意承認,可楚鳴淵就是冷情冷性這樣的人。
當初,他不管不顧,如同舍棄了一個棋子一樣,把楚凰歌推進敬王府,明知道失去了清白楚凰歌隻有死路一條,他也能任由楚天歌對楚凰歌設下圈套。
後來,楚天歌和雲靜聯手想要害死自己,卻誤傷國公夫人姚氏,姚氏已死,楚鳴淵也隻顧這件事情給國公府帶來的利益,而對此事不予追究。
若是問凰歌,肯相信楚鳴淵要舍棄楚天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