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傑米朝思暮想、夢寐以求、幾乎為之發狂的存在。
他急切地伸手,要去拿那張紙……
財務官萊文卻按住了那張紙,臉上浮現出一種將人看透所以帶著點兒居高臨下的神色:“你該不會以為這是能白得的吧,小傻瓜?你得先拿我要的東西來換。否則,牢裡那麼多的人,有願意出錢的,也有願意賣命的,我做什麼偏偏要在上麵寫你的名字?”
“啊,我要變成拉磨的驢了。”
傑米緊緊咬著下唇,目光久久地停駐在那張特赦令上,極惱火地想:“這是吊在驢子前的蘿卜,要想吃到,必須拚命轉圈才行……”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另一邊。
國王理查德正坐在書房裡,對著桌上的一本書出神。
這位陛下暫且不提性情如何,單論模樣而言,還是很適合做國王的。
他五官端正、相貌堂堂,每每開口微笑時,都十分可親可敬,等到了需要板著臉時,又莊嚴肅穆,令人油然而生敬畏之心。
隻是現在,他似乎有什麼發愁的事,凝神盯著一頁書,許久都不翻頁。
直到一個人走了進來,語氣親昵又調笑地說:“陛下,大家都在忙著準備你的婚禮呢,結果您自己卻跑來這邊躲懶?”
於是,理查德國王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他們忙碌是因為這樁婚事本就是他們要我結的,但以我的意願而言……我的天!”
他抬起頭,歎息著:“朱迪安,親愛的朱迪安!我實在不曉得,跟一個醜女人將來要怎麼養孩子?”
“也不見得就那麼艱難吧?”名為朱迪安的人微笑起來。
這個男人的長相就非常符合貴族階層的審美,五官清秀,身材單薄,皮膚很白,因臉上塗了當下時興的粉,乍看都有些病態的蒼白了,但因為流行,周圍人還都覺得他這樣很美。
可能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理查德國王近段時間對他很是寵愛。
所以,儘管他適才那麼說其實並不全是為了寬慰人,反而帶著點兒看好戲的好玩意思,理查德國王也不對他生氣,反而配合地做了一個痛苦的表情,抱怨起來:“她的眼睛凸起得像一條金魚,額頭那麼寬、那麼大,皮膚顏色也有點兒黑,我實在說不出她的美來。哪怕是連身段……說實話,她穿得那般保守嚴實,又喜歡把胸部紮得緊緊,我尚且沒辦法判斷她是不是平坦如地板,乾癟似木頭。但單隻這麼看,她是完完全全不具備一點兒風情的。”
“這不恰恰證明她是一位足夠規矩且貞潔的好女人了嗎?”朱迪安似笑非笑地說。
然而,國王的臉上卻流露出一種輕蔑的冷酷神色:“以那樣的外表,她是想不規矩都沒什麼機會呢。”
“這麼說自己未來的妻子有些太刻薄了,陛下。”
“你說我現在反悔怎麼樣?”理查德國王突然冒出一個絕妙的想法:“她是不是有個堂弟叫什麼羅伯特的那個,我現在懷疑,他們是睡過的。沒錯,他們一定是睡過的。要是大家都知道他們睡過……”
“陛下!您這完全是憑空捏造,無中生有。”
“可隻要大家都這麼說……”
“不是她,也會有彆人,您要賭一賭下一個人選是不是合您心意嗎?”
“該死。”
“隻是結婚而已,我親愛的朋友。”
朱迪安笑著走過去,將唇印在了國王的臉頰上:“好了,彆這麼悶悶不樂,難道結了婚就不能再去找樂子了嗎?快一起來想點兒高興的事。”
“高興的事?”
“還記得我提的那個特赦令嗎?”
“啊,隱約記得是有這麼一出事。”
“還得多謝謝您,陛下。我賣出去好多張,發了一筆不小的財呢。”
國王終於笑了:“哦?說說,你統共得了多少錢?”
朱迪安伸出三根手指頭比劃了一下。
“三十萬嗎?倒也不多,不過聊勝於無了。”
因知道以朱迪安的知情識趣,這錢多數會落入自己的口袋裡,國王陛下的心情大大好轉,又有心情侃侃而談了:“這大概稱得上是結婚的唯一好處了。不然的話,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值得慶祝的,還要搞什麼特赦。唔,說起來,在那些低賤的罪犯身上,居然都能榨出這麼多錢,著實讓人驚訝。可見那些天天衝我嘮叨錢不夠的人,要不然就是自己沒本事,要不然就是純屬信口胡謅。對了,那些罪犯這麼放出去合適嗎?他們會不會舊病複發,又去乾一些作奸犯科的事、惹出什麼麻煩來?見鬼,我都快煩死了,可不想再讓一些討厭的人跑來耳邊嘮嘮叨叨個沒完沒了……”
“陛下放心。”朱迪安漫不經心地說:“羊跑得再遠,也跑不出牧場。您如果不樂意,等婚禮結束,隨便找個理由,再把他們抓回來就好,絕不會出什麼亂子的。”
作者有話要說:PS.周末回老家,這兩天的更新可能會稍晚一些,而且,我總忍不住頻繁修改,大家可以晚一點兒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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