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瑾一副驚喜的模樣,小心翼翼的將畫卷卷好,一張臉笑的像一朵花道:“奴婢多謝陛下賞賜!”
穀大用慢了一步,隻能嫉恨的看著劉瑾討得朱厚照歡心,而楚毅則是悄然打量了劉瑾與穀大用,心中輕歎,劉瑾果然不一般,其他不說,單單是這討天子歡心這一點,他和穀大用還真的拍馬難及。
一聲輕咳,穀大用向著朱厚照道:“陛下,現在楚公公已經來了,陛下不是想要問一問楚公公關於錦衣衛指揮使的人選嗎?”
朱厚照一副恍然的模樣,在劉瑾還有穀大用的服侍下洗漱了一番,然後坐下,一邊飲茶一邊向著楚毅道:“楚毅,方才我同劉大伴以及古大伴商量錦衣衛指揮使的人選,他們二人分彆推薦了石義文、董伍,你以為這二人誰更合適一些呢?”
劉瑾還有穀大用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楚毅身上,顯然朱厚照對二人所推薦的人選都沒有什麼意見,隻是要在二人當中做出一個選擇。
雖然說對於天子朱厚照來說沒有什麼區彆,可是對於劉瑾還有穀大用來說這意義可就大大不同了。
錦衣衛指揮使啊,那可是執掌錦衣衛大權的權勢人物,一旦他們的人執掌了錦衣衛,那就意味著他們在爭奪天子的寵信方麵占據了上風。
再說了,有錦衣衛支持,就算是要針對對方,有了消息情報來源,自然要輕鬆許多,就算是借機將對方扳倒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事。
錦衣衛由來已久,太祖皇帝親立,至今已經有上百年之久,可以說在天下編織了一張極大的情報網,誰若是執掌錦衣衛,誰便掌握了這一張大網。
而錦衣衛指揮使曆來都是由天子親信的武將執掌,劉瑾丟了東廠,想要增加他在朝廷內外的影響力,那麼必然要去爭奪錦衣衛指揮使的位子。
顯然石義文便是劉瑾的心腹手下,否則的話劉瑾肯定不會力薦石義文。至於說董伍,不出意外便是倒向了穀大用。
楚毅有些坐蠟,他懷疑朱厚照是不是故意將他招來,然後讓他在二人當中做出選擇。
不管他選了哪一個,那麼他必然會同劉瑾或者穀大用生出嫌隙來。
正所謂伴君如伴虎,如果說楚毅猜測屬實的話,不得不說,朱厚照這帝王手段還真不差。
不過哪怕天子故意離間他同劉瑾、穀大用之間的關係,楚毅也必須要做出選擇。
沉吟一番,楚毅向著朱厚照道:“回稟陛下,奴婢認為石義文此人文武兼備,兼且對陛下忠心耿耿,實乃最佳的錦衣衛指揮使人選!”
楚毅這話一出口,穀大用頓時臉色變得無比難看,毫不掩飾對楚毅的怨恨,反倒是劉瑾一副勝利者的模樣,咯咯笑道:“陛下,看來奴婢與楚毅是心有靈犀呢!”
朱厚照看了楚毅一眼,放下手中的茶杯點了點頭道:“既然劉大伴和楚大伴你們都認為石義文更合適,那就傳朕旨意,欽命石義文督錦衣衛,賜飛魚服!”
錦衣衛指揮使的人選定了下來,朱厚照向著楚毅道:“相比錦衣衛,朕更為倚重東廠,所以楚大伴你要多費心了。”
方才還心中竊喜不已的劉瑾聞言眼中不禁閃過一絲嫉恨。
隨著劉瑾權勢越來越盛,更是成功的拿下了錦衣衛,自然而然就盯上了東廠。
“東廠!咱家早晚要將之拿回來!”
雖然不知道劉瑾心中所想,可是劉瑾方才神色變化楚毅可是看在眼中的,再看輕輕一句話便讓劉瑾對自己生出嫌隙的朱厚照,楚毅隻能說朱厚照真不愧為天家龍種,這帝王心術幾乎是天生的。
正德三年,朱厚照登臨帝位已然三載,而楚毅執掌東廠已經有兩年多時間,這兩年多時間當中,楚毅雖然沒有對東廠人員大肆調動,卻是將東廠牢牢的把控在手中。
東廠之中,一名大太監誠惶誠恐的跪伏在楚毅麵前,曹少欽侍立在一旁,眼中帶著恨意盯著那名大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