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聞言微微一愣,不過大家都是聰明人,立刻就明白過來,這是楊廷和邀他們前去府上商議。
朱厚照下了朝直接換了衣衫在穀大用、張永等內侍的陪同下返回豹房。
豹房之中,朱厚照一屁股坐下,從張永手中接過茶杯將茶水一飲而儘道:“皇宮之中太過壓抑,卻是比不得朕這豹房來的讓人輕鬆啊。”
穀大用一邊給朱厚照捏著肩膀一邊笑道:“陛下說的是啊,紫禁城哪裡及得上陛下這豹房啊。”
朱厚照將茶杯放下衝著一名小太監道:“去查一查,有沒有什麼折子送來。”
因為司禮監總管尚未定下來,所以許多奏章如今還都是由朱厚照審批,除此之外還包括東廠、西廠以及錦衣衛所呈上來的一些密奏,這些更是要朱厚照親自查看。
很快小太監便抱著十幾封密奏而來道:“陛下,東廠、錦衣衛密奏在此!”
朱厚照聞言不禁眼中閃過一道亮光道:“哦,東廠密奏?難不成楚大伴有什麼事情嗎?”
說著朱厚照將東廠密奏拿了過來,然後拆開,目光掃過密奏內容,漸漸的朱厚照麵色陰沉如水,捏著密奏的手都微微顫動,整個人就好像是一座隨時要爆發的火山一般。
啪的一下,朱厚照一巴掌拍在身邊的茶幾之上,生生的將那茶杯拍碎,甚至碎片劃破了手掌,鮮血一下子流淌而出。
“簡直是目無王法,堂堂一府知府、守備竟然敢率軍圍攻朝廷欽差,他們眼中還有朝廷,還有朕這個天子嗎?”
一旁伺候的張永、穀大用還有幾名小太監一個個嚇得噗通跪倒在地,穀大用一臉心疼的看著朱厚照那被劃破的手掌,膝行上前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
“朕如何息怒,你們告訴朕該如何息怒!”
朱厚照一腳踹在了穀大用身上,隻將穀大用踹倒在地,捏著那密奏聲音略顯嘶啞道:“你們看看,這就是朕的好臣子,真是好臣子啊,到底是誰給他們這麼大的膽子,調動衛所兵馬圍殺欽差!”
穀大用骨碌一下爬起來,衝著一名小太監喝道:“還不快去取傷藥!”
自地上撿起那奏章,穀大用一目十行掃過,頓時為之震驚,他算是明白為什麼朱厚照會如此之震怒了,莫說是朱厚照了,隻怕就是換做一位昏庸之主,怕是看到這奏章上所奏之事也要雷霆震怒。
連衛所大軍都出動了,這擺明了是明知楚毅身份也要將楚毅圍殺啊,如此明目張膽,目無王法,簡直是令人心驚。
劈裡啪啦,朱厚照摔了幾件花瓶,最後一屁股坐下,一臉怒容任憑穀大用幫其包紮傷口。
這會兒穀大用開口道:“陛下,楚毅這不是沒有出事嗎,而且還血洗了濟寧府官場,有高鳳率軍護衛,想來此番定可安然歸來。”
朱厚照冷笑一聲道:“楚大伴幾番遭人刺殺,這次甚至連衛所軍隊都派上了,他們這是有多麼痛恨楚大伴啊,還是說某些人有多麼不想楚大伴活著回到京城!”
說著朱厚照目光盯著穀大用道:“穀大伴,你想楚大伴回來嗎?”
噗通一聲,穀大用神色之間滿是驚恐之色軟倒在地道:“陛下,奴婢對您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又怎麼會對楚兄弟不利呢!”
朱厚照森然的目光又落在張永身上道:“張大伴,你想楚大伴回來嗎?”
嚇壞了的張永痛哭流涕道:“陛下啊,老奴豈敢,您就算是給老奴一萬個膽子,也不敢生出這般的念想啊!”
長出一口氣,好似精氣神嚴重透支的朱厚照無力的擺了擺手道:“是朕情緒激動了,你們且退下吧,讓朕靜一靜,靜一靜……”
無論是穀大用還是張永,兩人真的是被方才朱厚照的反應給嚇得不輕,同時也深刻的意識到楚毅在外幾番遭遇刺殺,經過這些事,其在朱厚照心目當中的地位已經一躍超過了他們,恐怕就是劉瑾最受寵之時也未必能夠同如今楚毅在朱厚照心中的地位相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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