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得楚毅喝道:“來人,將衛指揮使黃戰,拖出去斬首示眾!”
楚毅一開口便猶如一道驚雷令大帳之中一眾將官心中一驚,雖然說大家知道楚毅新官上任可能會選擇立威,但是就算是立威,你選一個百戶官,就算是千戶官也好啊,竟然一上來就奔著四大衛指揮使而來。
可以說除了禦馬監總管之外,這騰襄四衛當中就屬衛指揮使權勢最盛,四大衛指揮使各自執掌五大千戶官,每人直接統率足足五千多精銳士卒。
黃戰做為四大衛指揮使之一,能夠坐在這個位置上,要麼就是有能力,要麼就是有關係,不過看黃戰這情形,顯然這就是一個有關係的衛指揮使,也不知道其背後的靠山就竟是哪一位。
一名千戶官做為黃戰的心腹,眼見楚毅下令將黃戰處斬,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上前一步向著楚毅道:“還請提督大人三思啊!”
楚毅目光一凝,落在這名千戶官身上道:“哦,你在質疑本督嗎?”
淩厲的殺機一閃而逝,那千戶官頓時渾身冷汗直冒,戰戰兢兢道:“屬下……屬下不敢!”
楚毅擺了擺手道:“將黃指揮使還有這位大人一並拖出去斬了!”
頓時幾名東廠番子衝進大帳當中前去捉拿黃戰。
黃戰迷迷糊糊之間聽得有人要將自己拖出去斬了頓時發飆道:“誰,誰敢斬我,不知道老子的親叔父乃是五軍都督府右都督黃奎黃都督嗎?”
說話之間,黃戰眼看幾名番子向著他撲了過來不禁舞動手中刀,隻可惜黃戰這會兒醉的太狠了,剛剛舞動了一下手中大刀,結果身子一晃,噗通一聲摔倒在地,繼而被幾名番子一撲而上給按在了地上。
至於說另外那位千戶官則是大聲尖叫道:“楚毅,我們沒有犯錯,你不能濫用刑罰,你沒有權利殺我們……”
楚毅不禁冷笑一聲道:“本督奉天子之命提督東廠,任何違抗軍令者,皆可相機處置,黃戰身為衛指揮使卻不思安守大營,反而於軍中酗酒,依照軍法,可斬之。”
說著楚毅揮手道:“拖下去!”
“放開我,老子砍死你們!”
“提督大人饒命,楚總管饒命啊,小的知錯了!”
楚毅就是擺明了要殺人立威,誰讓黃戰運氣不好,自己一頭撞上來,至於說這千戶官,什麼時候頂撞楚毅不好,偏偏要在這個關口站出來,擺明了就是黃戰的親信,楚毅連黃戰都殺了,也不多他一個。
其實就算是黃戰沒有這一遭,也會被楚毅拿來立威的,這騰襄四衛四名衛指揮使,哪一位的底細都被東廠查的一清二楚。
誰的背後有什麼人,誰的能力如何,楚毅如果說連這點都做不到,那他也枉為東廠督主了。
黃戰背後便是五軍都督府的右都督黃奎,雖然說自從土木堡之變後,五軍都督府便為兵部所壓製幾乎淪為兵部的一個附屬,但是從官職上來看,五軍都督府左右都督那都是正一品的大員。
加之如今五軍都督府為文人所掌控,可想而知黃奎這位右都督同兵部的關係自然不會差,乃是兵部尚書毛紀的心腹之一。
楚毅直接盯上了兵部,如今這騰襄四衛當中竟然有毛紀的心腹餘黨存在,楚毅要是不選黃戰做為立威對象的話,那才怪了呢。
更何況黃戰自己不爭氣,在騰襄四衛當中執掌一衛,不思訓練士卒,卻是常在軍中酗酒,貪墨士卒餉銀,可謂是怨氣沸騰。
然而黃戰本身就是文官集團安插在騰襄四衛當中的一顆釘子,所以說就算是有什麼事情,無論是兵部、還是五軍都督府都會將之壓下並且力保黃戰。
黃戰所行自是罪有應得,如今楚毅殺起來當然不會有絲毫的手軟。
醉醺醺的黃戰在一眾將領的目光注視下被拖了出去,儘管說黃戰仍然說著酒話,又叫又罵,但是大家都清楚,黃戰,完了!
同時楚毅如此果決痛下殺手,雖然說這其中有殺人立威的意思,但是想一想黃戰背後所代表的人與實力,大家仍然是為之震撼。
就算是傳聞再多,隻要沒有親眼所見,親身經曆,那麼就不會有什麼深的感觸,在他們看來,市井之間關於楚毅的傳聞隻怕是誇大其實,區區一個內侍怎麼可能在江南屠殺了那麼多豪紳權貴,真當那是殺豬啊。
但是今日他們卻是親身感受到了楚毅身上的那種殺伐果斷,一個衛指揮使說殺就殺,連黃戰都能夠殺了,那豈不是說隻要楚毅願意的話,殺他們也不過是一句話嗎?
大帳之外,雖然說隻是召集眾將,但是兵營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平日裡兵營之中也沒有什麼事情,如今突然之間有人擂鼓聚將,便是那些無所事事的兵卒們也是非常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