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看了焦芳一眼道:“焦愛卿,不知你如何看?”
焦芳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先是衝著天子一禮,然後恭敬道:“回稟陛下,老臣以為,呂文陽、張永等人雖打著清君側之旗號,然而其言行實則與叛亂無異,對於此等無君無父,膽大包天之輩,當從嚴從重處置,如此方可震懾天下民心,安定天下。”
朱厚照微微頷首,目光又投向了張懋等勳貴道:“老國公,依你看呢?”
捋著胡須,英國公張懋神色肅然道:“殺!陛下當以雷霆手段,殺儘呂文陽等人,以儆效尤!”
看得出,在呂文陽的事情上麵,無論是焦芳還是張懋他們都清楚,必須要迎合天子的心意,否則的話,天子絕對會為之震怒。
再說了,他們也不單單是迎合天子,而是呂文陽所犯下的滔天大罪必須要從嚴從重處置,這一切可以說是呂文陽等人罪有應得。
朱厚照臉上一派平靜之色,讓人看不出其心中到底是什麼想法,而素來為朱厚照所依仗的楚毅則是神色淡然立在一旁,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
“費尚書,你乃是刑部尚書,依你之見,又該如何?”
費宏身子一震,略帶惶恐向著朱厚照拜倒道:“啟稟陛下,臣以為焦閣老以及英國公所言甚是,對於呂文陽等人,必須要嚴加懲處方可彰顯我大明王法。”
朱厚照這才看向文武百官道:“眾卿何意?”
一眾人齊呼道:“臣等謹遵陛下聖喻!”
朱厚照沉吟一番,目光掃過一眾人,最後道:“著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司共審呂文陽叛亂一案,東廠、西廠、錦衣衛從旁協助。”
說著朱厚照向著楚毅道:“大伴,此案就有勞你親自盯著了!”
楚毅衝著朱厚照恭敬一禮道:“臣領旨!”
雖然說天子說由三司會審,其實大家心知肚明,到時候一切都還是要聽楚毅這位大總管的,若是楚毅這裡不同意,三司隻怕根本就無法向天子交代。
大朝會散去,文武百官許多人長出一口氣,最難過的一天總算是過去了,至少不用在提心吊膽度日,生怕一覺醒來就被錦衣衛、東廠番子給押進了大牢之中。
至於說接下來審理呂文陽一案會不會被牽連其中,說實話大家還真的不擔心,天子焚燒了那些來往書信就是一個態度,再說真正屬於同呂文陽交往甚密的人,早已經在昨夜被抓的差不多了,就算是有漏網之魚那也不多。
偏殿之中,楚毅陪著朱厚照一同設宴招待數十名新晉的伯爵、子爵、男爵,朱厚照本身架子就不大,加之其本身尚武,所以對於這些軍中將士極有好感,甚至主動陪著眾人暢飲了幾杯。
不得不說朱厚照雖然不是在作秀,但是效果卻是比刻意作秀要強的多,一下子就籠絡了這些人的心。
豹房之中,洗了一把臉,酒意消散了許多,朱厚照目光一凝道:“大伴,還沒有楊廷和的消息嗎?”
呂文陽、張永幾名叛軍的頭目人物已經儘數被抓,甚至朝廷已經派遣了一路兵馬前往天津衛徹底剿滅叛軍以及抄沒呂文陽之家產。
但是卻有一個極其重要的人物沒有被抓到,那便是前內閣首輔,楊廷和。
朱厚照早上已經知曉了昨夜楊廷和曾試圖潛入豹房行刺於他的消息,這讓朱厚照無比之震怒。
他待楊廷和不薄,卻是不曾想楊廷和竟然想要行刺於他,可以說深深的傷了朱厚照的心,這讓朱厚照對楊廷和的恨意甚至超過了對呂文陽的恨意。
楚毅倒是能夠理解朱厚照的反應,正所謂愛之深,恨之切,朱厚照先前對楊廷和有多麼的倚重,那麼在楊廷和出現在豹房意圖行刺他之後,朱厚照對楊廷和的恨意就有多深。
微微搖了搖頭,楚毅看著朱厚照道:“臣已經派了人四處通緝楊廷和,隻是楊廷和此人就是一頭老狐狸,他既然逃了,除非是自己主動跳出來,說實話,臣對於下麵的那些人是否能夠尋到楊廷和那是一點都不報希望。”
這絕對是大實話,楊廷和這等人物,隻要有心想要隱藏,天下之大,以楊廷和的人脈關係,有的是地方藏身而不被發現。
朱厚照輕歎一聲道:“昨夜秦安等人擒了兩名刺客,這其中一名刺客似乎是同楊廷和一起的,我已經讓穀大伴一早將之押送到東廠去了,大伴你不妨試試看是否能夠從這兩人身上找到關於楊廷和的線索。”
楚毅自然知曉昨夜有人前來行刺天子,同樣也知道行刺之人被朱厚照身邊的大內強者給拿下,如今聽朱厚照說兩名此刻已經送往東廠,楚毅倒是有些好奇,隨同楊廷和前來的那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看了楚毅一眼,朱厚照怒氣衝衝道:“大伴,給朕詳查,尤其是這兩名刺客的身份、來曆以及其幕後主使者,朕要誅了他們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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