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毅看著楊慎,直言道:“若是有可能的,真想與楊兄再如這般暢所欲言。”
楊慎哈哈大笑,將最後的一點水酒倒出,然後衝著楚毅舉起酒杯道:“楚兄,保重!”
楚毅出了秘獄,長出一口氣,將心中的鬱悶之氣一掃而空,時間已然是傍晚時分,可見他在秘獄當中呆了有多久。
披著大氅,楚毅出了東廠,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道之上,就那麼背著雙手,除了幾名番子遠遠的綴在遠處身後,楚毅就如同普通人一般。
不過楚毅一身穿著打扮,那一身迥然不俗的氣質,一看就不是一般人,不少人偷偷打量楚毅,彆看楚毅如今凶名遍天下,可是真正認識楚毅的卻是寥寥無幾。
行走在人流不息的街道之上,竟然沒有人能夠認出楚毅來,否則的話,隻需要高呼一聲,絕對會讓所有人大吃一驚。
正行走之間,忽然身旁兩名士子經過,其中一人湊到另外一名士子耳邊低聲道:“杜兄快走,去的晚了的話,隻怕那人的書畫就被人搶光了!”
“快走,快走,其他也就罷了,若是連那春宮畫都被人搶光了,那豈不是痛失一寶啊!”
楚毅雖然說沒有凝神去聽,但是兩人聲音雖然低,卻也瞞不過楚毅的耳目聰明,看了那兩名讀書人一眼,楚毅不禁輕笑一聲。
不知不覺之間,楚毅行至長街一角,忽然一聲呼喝聲傳來:“本公子願意出銀子,你卻告訴本公子畫冊已經賣光了,本公子預定還不行嗎?三天時間太久了,給你一天時間,明天這個時候,我一定要見到畫冊,否則你就彆想在這京城呆下去了!”
楚毅循聲望去,就見兩道略顯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一個畫攤之前,其中一名讀書人一臉的不屑,正頗為囂張的衝著那名畫師叫囂。
畫師鬢角略顯斑白,穩穩的坐在那裡,一身半舊的青衫穿在身上,卻也彆有幾分迥異的氣質。
就見那畫師抬頭看了兩名讀書人一眼,不卑不亢的道:“兩位,唐某已經說過,今日唐某已經收攤,若是兩位果真想要照顧唐某生意的話,還請三天後請早前來。”
先前那名書生不禁指著畫師道:“我說你怎麼就這麼冥頑不靈呢,老子有的是錢,你立刻給我開畫不行嗎?”
畫師搖了搖頭。
另外一名書生拉著同伴道:“罷了,杜兄,這人軟硬不吃,咱們根本就沒有必要同他一般見識,大不了咱們加價從其他人手中購買不就是了。”
那名叫囂的書生這才稍稍出了一口氣,就算是如此,仍然瞪了畫師一眼道:“彆讓本公子再見到你,不然要你好看!”
楚毅緩步行至那畫攤之前,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正在緩緩收攤的畫師不禁道:“這位先生,不知可否幫楚某畫一副畫呢?”
畫師抬頭看了楚毅一眼不由的眼睛一縮,深吸一口氣緩緩搖頭道:“這位貴人,唐某已經收攤了……”
楚毅輕笑,自腰間取下一枚玉佩遞給畫師道:“這塊美玉價值千金,做為潤筆之資如何?”
“咕嚕!”
畫師睜大了眼睛,吃驚的看著楚毅,反應過來苦笑道:“這位貴人莫要同唐某開玩笑了,這玉佩太過珍貴了,唐某卻是受之有愧!”
楚毅淡淡道:“楚某認為你之才華足以配得上這一塊美玉!”
莫名的眼睛一酸,畫師衝著楚毅一禮道:“蘇州吳縣唐寅拜見貴人,不知貴人如何稱呼!”
楚毅聞得對方之性命,心中暗道自己還真的沒有猜錯,對方果然是那位赫赫有名的江南才子唐伯虎。
後世之人很多隻是知曉唐伯虎乃是風流才子,似乎一生美女如雲,一帆風順,然則事實卻非是如此。
唐寅字伯虎,號六如居士,桃花庵主,其祖乃是唐代莒(ju)國公唐儉,及至大明,其祖唐泰為兵部車駕主事,死於土木堡之役,自此之後,唐家沒落,待到唐寅之父時,唐家靠著唐父經營一間酒館為生。
不過就算如此,好歹也算得上是溫飽無憂,甚至唐父還一力供應其讀書識文,唐寅也不負其父所望,十六歲便高中蘇州府府試第一,然則命運多舛,就在其二十四歲這一年,唐伯虎之父去世,隨後一兩年之間,母親、妻子、兒子,妹妹儘皆離世,卻是令唐伯虎遭受極大的打擊。後來更是受官場科考案牽連下獄,後被貶為小吏,雖有才華,卻自此一生落魄,浪蕩江南各地,靠賣畫為生。
本來沒有什麼意外的話,唐伯虎幾年之後就會被寧王給強請入寧王府,試圖讓唐伯虎為其所用,唐伯虎窺破寧王之野心,不得不裝瘋賣傻方才逃過一劫,果不其然,沒有多久,寧王造反,為王陽明輕鬆撲滅。
卻是不曾想一生幾乎沒有踏足北地的唐伯虎竟然會出現在京城之中,不過楚毅倒也沒有多想,不說這一方世界並非是完全的曆史世界,加上又有他扇動翅膀,出現一些變化倒也不奇怪。
打量著唐伯虎,楚毅緩緩道:“本督楚毅!”
唐伯虎微微一愣,口中呢喃:“楚毅,楚毅……”
猛然之間,唐伯虎張大了嘴巴,震驚無比的看著楚毅,顫聲道:“司禮監總管,禦馬監總管,提督東廠,楚毅楚總管?”
楚毅頷首道:“正是楚某!”
身子微微一晃,楚毅之大名,唐伯虎輾轉江南各地,又如何不清楚,那簡直就是如雷貫耳,也正是因為楚毅在江南大殺特殺一場,唐伯虎方才生出前往京師而來的念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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