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毅之名,巴爾斯博羅特自然是不陌生,甚至這些時日在京畿之地,巴爾斯博羅特對於楚毅之大名那是有了更多的了解。
如果說先前巴爾斯博羅特隻當楚毅是一個王振式的權閹的話,那麼在了解了楚毅所做之事後,巴爾斯博羅特卻是意識到楚毅絕非王振可比。
尤其是得知京營乃是由楚毅親自主導重組,巴爾斯博羅特對於楚毅便更加的欣賞與欽佩。
一個內侍如果說靠著天子的寵信,成為王振、劉瑾那樣權勢赫赫的權閹的話,倒也正常,但是像楚毅這般整肅朝綱,平叛地方,功勳卓著者卻是罕見。
所以說巴爾斯博羅特對於楚毅很是好奇,這會兒得知楚毅竟然派人給他送了禮物,自然是讓巴爾斯博羅特心生好奇。
也不知楚毅會送他什麼禮物。
大笑一聲,巴爾斯博羅特衝著身旁的侍者道:“將禮物呈上來,本王子卻是想看看,這位楚大總管會贈給本王子什麼禮物。”
程楷將那四四方方的盒子交給了那名侍者,眼中滿是凝重之色。
彆人不知道,可是他卻是再清楚不過那盒子當中到底放的是什麼了。
盒子當中正是胡裡木的人頭,經過特殊手法處理之後,哪怕是時刻十天半個月,那被砍下來的腦袋卻也不會腐化,依然是栩栩如生。
程楷很清楚,一旦巴爾斯博羅特看到盒子當中所裝的胡裡木的腦袋,必然會震怒,搞不好自己都有可能會丟了性命。
但是程楷卻是沒有慌亂,他在接下這個使命的時候便已經做好了身死韃靼大營當中的準備。
偌大的盒子放在桌案之上,為了以防萬一,巴爾斯博羅特自然不可能親自去打開盒子,而是由那名侍者緩緩將盒子打開,先行查看是否有什麼危險。
當盒子緩緩打開,那侍者自然是最先看到盒子當中的景象。
當那侍者看到盒子當中的景象的時候幾乎是一聲驚呼,手微微一抖,手中的蓋子都忍不住跌落在地。
顯然那侍者看到了盒子當中,胡裡木那一顆栩栩如生的頭顱。
大帳之中,一眾韃靼人將領幾乎是本能的握緊了腰間的彎刀,大有情況不對便行將程楷給斬殺當場的架勢。
而這會兒巴爾斯博羅特也看到了那盒子當中的景象,目光落在胡裡木的頭顱之上的時候,巴爾斯博羅特眼睛為之一縮。
巴爾斯博羅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震撼,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死死的盯著程楷,冷冷的道:“好一個楚毅,本王子卻是小瞧了他了!”
說實話,巴爾斯博羅特怎麼都沒有想到楚毅所謂的贈給他的禮物竟然會是胡裡木的腦袋。
看著胡裡木的腦袋,巴爾斯博羅特首先想到的便是太原城,連胡裡木的腦袋都落入到楚毅手中了,可想而知,不出意外的話,太原城怕是已經重回大明之手。
帳中其他的韃靼人將領看到胡裡木的頭顱的時候皆是神色為之一變,同胡裡木交好之人更是為之大怒,就見一員將領怒喝一聲,拔刀向著程楷劈了過來。
就在那彎刀即將劈到程楷近前的時候,隻聽得巴爾斯博羅特一聲斷喝道:“薩木河住手!”
刀鋒貼著程楷的額頭,薩木河眼睛通紅,向著巴爾斯博羅特道:“王子,讓末將斬了他為胡裡木兄弟報仇啊!”
巴爾斯博羅特一拍桌案怒道:“本王子命你退下!”
薩木河惡狠狠的看著程楷,最終無奈的收刀退回到一旁,不過那眼中的殺機卻是絲毫沒有收斂。
程楷後背冷汗直冒,卻是鬆了一口氣,麵無懼色看著巴爾斯博羅特:“我家大總管有句話讓我帶給王子殿下!”
巴爾斯博羅特沉聲道:“說!”
程楷神色一正,以楚毅的語氣肅聲道:“巴爾斯博羅特,楚某在太原城恭候大駕!”
眼睛一眯,巴爾斯博羅特一隻手按在那裝著胡裡木腦袋的木盒之上,微微躬身,眼中閃爍著寒光,哈哈大笑道:“好,好,本王子又怎麼會讓楚大總管失望。”
說著巴爾斯博羅特衝著程楷道:“且帶話給楚毅,讓他等著,本王子會親手砍了他的腦袋,以祭奠我韃靼勇士!”
程楷不卑不亢的看著巴爾斯博羅特道:“我家督主恭候大駕!”
說完程楷拱手一禮道:“王子殿下若是沒有什麼吩咐的話,程某這便回去複命了!”
巴爾斯博羅特陰沉著一張臉,咬牙道:“滾!”
“殿下!”
帳中幾名韃靼人將領見狀不禁向著巴爾斯博羅特急道:“殿下,不能放他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