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五十四章(1 / 2)

山海貓咖 7685 字 4個月前

毛絨絨們都回去過節了, 店裡一下子就顯得冷清了許多。

徐有初微妙的感受到了當初自己出去上學的時候父母的心情, 那種盼望擔憂與“臭小子總是走了”的輕鬆感交織, 難以用語言來表達的心情。

不過總共也就是那麼幾天, 還是輕鬆感占了上風, 毛絨絨們再可愛偶爾他也是想要自己出來休息休息的。尤其是舒舒服服把自己泡在溫泉裡的時候,徐有初腦子裡早就放空到九霄雲外,熱得蒸騰著渾身的骨頭都有點發軟。

舒服得快要上天了。

狻猊遞了杯果酒給他, 不用照顧毛絨絨也不用考慮店裡工作的時候稍稍小酌一杯不是什麼壞事。這種放在房間裡的果酒基本沒有度數, 而且狻猊還兌了點蘇打水進去,更是跟飲料沒什麼區彆。

房間裡單獨配置的小溫泉倒是沒有那種大溫泉池子不能帶吃喝進入的規矩, 甚至在池子邊上專門有放杯子盤子的平台。

徐有初趴在池子邊上伸手去接他手上的果酒,水珠順著他手臂抬起往下滾。他是整個人都泡在池子裡的, 抬著手的時候水邊從手臂淌到鎖骨, 積在鎖骨凹陷下去的小窩裡。

“不下來試試嗎?”徐有初抿了一口果酒,笑著問道。

“不用了。”狻猊摸了摸徐有初濕漉漉的頭發,順著滑下去指尖輕輕攪渾了鎖骨凹陷中積起的水。

貓科動物當然都是不喜歡水的,雖然也洗了澡換了浴衣但狻猊對人類這種泡在熱水池子裡的奇怪活動還是敬謝不敏, 寧肯拉把椅子坐在池邊跟徐有初閒聊。

泡溫泉的時候很容易讓人敞開心扉。泡在熱水裡被蒸騰的水汽所包裹時空氣仿佛變得稀薄起來,身體跑得軟綿綿懶洋洋骨頭裡發酥。就像是幾杯酒下肚喝得有些暈又有些清醒, 腦子裡思維卡著如同在漿糊裡寸步難行,說到了什麼時想也不想地話就出了口。

“你到這邊來。”徐有初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讓狻猊坐過來, 溫泉池邊的地上都潤著潮濕的水汽。

狻猊盯著濕漉漉的池邊皺了皺眉, 把浴袍攏了攏席地而坐。柔軟的浴袍長度要到他的小腿, 稍稍整理一下下擺也能當個坐墊, 遮掩住地上的積水。

他剛一坐下,徐有初就靠了過來,捏著他浴袍的邊角搓了搓,手臂交疊趴靠在他的腿上。

剛擦得乾乾的皮膚上就又被徐有初弄上了不少的水,他的這個姿勢因為狻猊離得岸邊有點距離而顯得彆彆扭扭。於是狻猊不得不動了動位置把小腿泡進池子裡,徐有初才不必腰上用力把上半身抬起來才能撐到他的膝蓋。

徐有初就著這個姿勢抓住狻猊撐在池邊的手。先是握住手腕,而後順著摸到指尖,摸索過每個手指與指縫,收攏試探著十指相扣。狻猊沒反抗也沒應和,就像是所有被飼主摁著擼毛的貓一樣眯了眯眼側過頭,便隨著徐有初動作了,隻不過不知是熱氣蒸騰還是彆的什麼原因,他的臉頰暈開了淡淡的緋紅。

仿佛喝了一整杯果酒的不是徐有初而是他一樣,醉酒般從臉頰蔓延到眼尾的紅。

好看極了。

徐有初趴在他腿上抬眼看著他不自在地移開視線,眉眼彎彎地牽著他的手在唇邊輕吻,從指尖到指節,落下一個又一個細碎而親密的碰觸。明明隻是皮膚跟嘴唇碰一下,卻讓人覺得被碰觸到的地方燙傷一樣,灼燒的疼痛中夾雜著酥麻與一絲絲磨人的癢意。

狻猊想把手抽回來,他的臉紅得愈發厲害了。本就白皙的皮膚藏不住半點從皮膚下滲出的紅,從臉頰到眼尾,似乎又洇進那雙漂亮的眼睛裡,在點漆般的墨色中翻攪開柔軟的水光。

他挑著眼尾去瞪徐有初,眼尾的紅與眸子裡的水光卻叫他的眼神缺了幾分威懾力,反像那被摸了肉墊又揉了毛肚皮的貓兒,色厲內荏、應當說連色厲都沒有,軟綿綿拖著調子用根本沒伸爪子的肉墊威脅你。

卻隻是叫人更加地蠢蠢欲動,想著得寸進尺。

徐有初順著指節親在了狻猊的手腕上,垂著眼在手腕的血管上舔舐,濡濕的觸感叫狻猊驚了一下手腕一抖。徐有初抬起眼去看他,隻看見偏過頭去紅到了脖頸的大片皮膚,和洇在眼裡的氤氳水光。

他彎起眼睛模糊地笑了一聲,舌尖濕熱的碰觸驟然變成了悶痛,被蟄到般刺在手腕上,猝不及防叫狻猊含混著叫了一聲。

壓著聲音短促的那麼一聲,被水汽裹得又濕又啞,拖著幾分隱忍的尾音,被強忍著吞進肚子裡。

徐有初又舔了舔被自己咬痛的位置,便放開了狻猊的手腕稍稍往後退了一點,什麼都沒乾一樣從池子裡爬出來,嘴裡若無其事地問道:“晚飯吃什麼?我記得餐廳好像也是開放的?”

因為會所還沒有對外營業的緣故不少員工都沒有到位,相應的有些場地並沒有開放,比如地下一層的酒吧還有三樓的室內保齡球館。

徐有初披上浴袍,拿起秘書先生留下的備注看了一眼。

餐廳當然是開放的,秘書先生還特意標注了廚師的拿手菜和推薦菜,以及餐廳的哪個位置看到的景致最好,酒窖裡的哪幾瓶酒值得一嘗——反正花的都是貔貅那家夥的錢,徐有初又是跟自己同一個戰壕的戰友,秘書先生寫起來可是半點都不手軟。

徐有初興致勃勃地翻過一頁,扭頭笑道:“這上麵說主廚會做地道的芝士火鍋要不要去試唔——”

他剛回頭就被狻猊攬住肩膀,摁著脖子吻了上來。

徐有初瞪大了眼睛,狻猊的臉近得可以數清睫毛。莽莽撞撞毫無防備吻上來的結果就是碰得牙齒咬在唇上,舌尖嘗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不過那麼一點點的疼痛在此刻的境地下反倒成了某種熱油鍋裡撒鹽的催化劑,炸得徐有初腦袋裡劈裡啪啦亂成一團耳朵裡嗡嗡作響。

徐有初看著狻猊,狻猊也看著徐有初。他現在已經有點後悔了。

頭腦一熱抓著徐有初吻上去的直接後果就是一片空白僵得像塊木頭,光嘴唇碰嘴唇就叫他臉頰燙得像要燒起來,徐有初還雪上加霜地無意識舔著唇上被咬破的位置舌尖在他唇上若有若無地蹭過,那雙眼睛的注視下強裝出的泰然自若仿佛浸了水的糯米紙。

一戳就破。

狻猊猶豫著伸手去捂徐有初的眼睛,一抬手就被徐有初反握住,十指相扣握得緊緊的掌心相對。他看到麵前那雙眼睛彎起個溫柔的弧度眸中浮漾起纏綿的笑意,又閉上隻留下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

徐有初閉著眼,舌尖試探著碰觸那因為緊張而緊緊抿起的唇。他站在門邊輕輕摸索著門鎖的位置與構造,又生怕驚擾到什麼一般,輕手輕腳地叩響門扉。

就像窮書生跟富家小姐夜裡私會,翻過了院牆又躲過了護衛,仍亮著燈火的窗戶依稀可見佳人窈窕的側影,於是揣著撲通撲通跳得飛快的心在窗欞上輕敲。

一下,兩下,三下。

小心翼翼,提心吊膽,又止不住地歡喜。

……

沒了毛絨絨們在身邊圍著,徐有初總算能跟狻猊出去過個二人世界,而另一邊準備著過聖誕的貓咪們,卻是沒有他那麼快活了。

尤其是孤苦伶仃可憐巴巴被硬生生丟進了通道裡的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