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六十六章(1 / 2)

山海貓咖 7169 字 4個月前

徐有初醒的時候鬨鐘還沒響。他迷迷糊糊尚且有一大半思緒停留在毫無意義且雜亂無章的夢裡, 睜著眼也不知道自己在哪,一歪頭看見床邊坐著個人還稍微驚嚇了一下,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是狻猊。

狻猊正在換衣服, 背對著他也沒注意到徐有初已經醒了。清晨的陽光從窗簾縫隙拉扯出一條亮色的線, 從窗台悄然匍匐, 蜿蜒至狻猊的背脊之上,暈開細細的, 而又模糊不定的光。

半/裸的背脊沉在昏暗的室內, 白皙的膚色上也披了一層暗色,唯獨那細線亮得晃眼。

本來沒有顏色的光折射過皮膚, 便恍惚染上了淺而曖昧的色彩。

溫暖明快的淺金色, 偏又沾染上了薄薄的紅, 像是某人羞赧無措之時,眼尾驟然洇開的緋色。

徐有初趴在床上,臉頰蹭著枕頭, 指尖順著那道陽光拉扯出的線, 碰觸在狻猊的腰上。

狻猊被他這突然襲擊搞得一驚,扭頭道:“今天醒得這麼早?”

“睡不著了。”徐有初抬眼對著他笑, 卻也不停手,順著腰線往上摸索。

狻猊並不算太過纖瘦的體型, 柔韌細窄的腰線是恰到好處的矜持與色氣,挺直背脊時脊骨的位置會凹陷下去一道淺溝, 摩挲著能碰觸到骨骼起伏的弧度。

狻猊被他摸得不怎麼自在地動了動, 強自鎮定問道:“早上想吃什麼?”

“唔……想吃關東煮。”徐有初仍覺得有點微妙的倦意, 忍不住打了個嗬欠,往狻猊那邊蹭了蹭,在後背上流連的手環住他的腰,“我們今天去買關東煮吃好不好?”

“想換口味了?”狻猊挑起眉梢,揉搓兩下徐有初睡得亂糟糟的頭發。

“就是突然特彆想吃。”徐有初抓住狻猊的手腕蹭蹭,“好久沒吃了。”

雖然狻猊做的飯很好吃每天吃也不會膩,但人很容易就會突然想要吃點什麼東西。而且不想起來還好,一想起來就會覺得想吃得不行,吃不到可能還會難過得哭出來。

比如徐有初現在就滿腦子都是便利店裡的關東煮——與其說他是想吃那些魚丸昆布魔芋結,還不如說他是懷念那一口辣湯的味道了。

關東煮的奧義不就在於那一口熱氣騰騰一直暖到胃裡的辣湯,不然他還不如去煮幾個魚丸吃。

“不過便利店的辣湯味道還是有點不夠。”徐有初沾上這個話題就停不下來,“我初中門口的早餐店自己煮的辣湯才是真的好喝,所以他們家魚丸難吃得要命我也經常去買。可惜那家現在關掉了,不然還能帶你去嘗嘗看。”

“我記得地鐵站有一家賣這個的?”狻猊回憶著附近的店鋪,隔壁大光明中心包羅萬象賣什麼吃的的都有,除了便利店裡賣關東煮外,還有專門經營關東煮的店。

“這個點還沒開門呢。”徐有初嘴裡喊著要起床吃早飯買關東煮喊得響亮,行動上卻是像個蠶寶寶一樣蹭著狻猊拱啊拱,跟溫暖的被窩難舍難分不願意起床,“那今天吃關東煮又不用做早飯,我們可以再睡一會嘛。”

他說著把被窩掀開個小角角對著狻猊揮揮,“反正現在還早。”

他剛剛看了眼時間,現在距離他平時起床還有半個多小時呢,當然是能睡一會是一會,出去買個關東煮又花不了五分鐘的時間。

昨天意外超額完成了工作所以今天早上很閒的徐有初甚至還盤算著美滋滋一覺睡到個八點半九點的,跟狻猊手拉手去買個關東煮再回來開店門,想想日子就美滋滋。

狻猊垂眸看著徐有初,徐有初趴在床上滿臉正直地看回去。過了一會狻猊才輕輕歎了口氣,忽地變成了貓咪的模樣,優雅地鑽進被窩裡。

哎呀,被發現了。

稍微腦補了一下抱著半/裸著上身的狻猊親親蹭蹭的徐有初在心裡吐吐舌頭,一樣心情愉快地把白色的大毛球撈進懷裡。

說起來這些毛絨絨,像是狻猊,還有招財進寶阿寅他們,都有著很神奇的體質——動物一般天冷下來都是會換冬毛的對吧,特彆長毛的會尤其明顯,視覺效果上冬天要比夏天大上一整圈。

在這一點上貓咖裡的毛絨絨也不能免俗,即使是狻猊也在冬天長出了比夏天壯觀好幾倍的大圍脖,真的是坐著的時候圍脖毛毛能碰到地的那種,蓬鬆華麗像是穿了貂。

然而養過貓的都知道,長冬毛就意味著天熱起來的瘋狂掉毛。外來務工的幾隻貓換季掉得就挺厲害的,每天都得勤加梳理才不會貓毛滿天飛,可是對本土的毛絨絨們而言……

掉毛?沒聽說過。

甚至就在徐有初的眼皮子底下,狻猊一根毛沒掉地完成了從華麗大圍脖到婉約小圍巾的轉變,仿佛那些毛都是自己失蹤的一般。

徐有初本來還指望著換毛季能攢點狻猊的毛給自己的貓毛氈大業添磚加瓦呢,畢竟你看莉莉這段時間每天梳下來的毛都要跟它本貓一樣的體積,一度叫阿寅擔心它會不會禿。

掉毛是不可能的,掉什麼都不會掉毛的。

狻猊隻好貢獻出大圍脖讓徐有初剪了點毛毛下來,安慰徐有初失落的心情。

這樣下去,何年何月才能完成貓毛氈的夢想啊。

徐有初縮在被窩裡抱著狻猊,捏著粉嫩嫩的肉墊歎氣。

唉,手感真不錯,再捏一下。

狻猊的梅花墊真的是他捏過最好捏的梅花墊了,軟軟的又Q彈,而且半點沒有成年貓因為走動摩擦變得粗糙的跡象,水潤光滑得像是奶貓的粉肉墊。

徐有初捏了捏肉墊,又把手指塞進爪爪和肉墊的縫隙裡——仔細觀察貓咪的肉墊,就會發現貓咪掌心的肉墊和爪爪上的肉墊間有一道縫隙,長著又細又軟的毛毛正好能把手指尖放進去,小小的一個窩手感特彆的好。

不過這個位置對狻猊來說就稍微有點敏感了,每次徐有初把手指塞進去他都會掙紮幾下用後腿蹬徐有初的手臂,發出不滿的聲音讓徐有初適可而止。

當然了,人類這種生物的最大劣根性就在於永遠不知道什麼叫做適可而止,所以被狻猊忍無可忍撓了兩道紅印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