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娘親的以考校名義的暴揍,是就地認慫?還是勇往直前?
花辭更願意選擇前者。
但她的弟弟花藻已經雙眼一閉,大聲道:“那好吧!”
花阿離笑容更加溫柔。
溫柔中帶著不知名的危險。
一種預感讓花辭扯住弟弟,運起靈氣猛地往後一退。
“直覺不錯。”花阿離拊掌。
一個巨大的靈力光圈出現在姐弟之前站立的地方。
此時此刻,這個光圈正以極快的速度朝花辭花藻飛來。
“我們分開!”花辭果斷放開弟弟的後脖頸,往斜後方閃避。
與此同時,她的手上出現一把流光溢彩的弓箭。
隻見靈力光圈一分為二,分彆飛向花辭花藻方向,速度絲毫不減。
花辭目光一凝,拉弓搭箭,朝向光圈。
花辭試圖尋找法術的弱點。
但這回,她的直覺不管用了,光圈之上仿佛處處都是薄弱點,又仿佛完美無缺。
光圈距離花辭還有一丈。
花辭不知道光圈的具體效果,但她很清楚,一旦被圈住,就意味著束手就擒。
對娘親束手就擒並不丟人,也沒有危險,但考校已經開始——儘管花辭認為他們娘親就是想找個借口揍他們一頓,花辭仍然不願意在這個時候認輸。
花辭果斷放棄尋找,腳下步法不停,對準光圈的中央直接射出一箭——據統計,百分之五十術法的弱點都在它的中心。
“嗖——”地一聲,箭支擊中光圈中央,這一刻,它的速度陡然停滯,如同射入實物。
一個插著箭支的靈力光圈朝花辭飛來。
花辭急速往後退去。
另一邊,花藻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光圈距離他已經很近。
花藻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丟了一圈符籙。
但接觸光圈的一瞬間,符籙之上的靈力變得黯淡,是失效的體現。
花藻隻好運起靈氣撒腿就跑——這個時候他也沒忘記使用步法。
這是多次訓練的習慣,早已深深刻入骨髓。
有段時間花藻甚至連本身走路的姿勢都忘了,走路都下意識地使用步法,後來才好一點。
花辭花藻被靈力光圈攆得到處跑。
終於,在兩刻鐘後,花辭花藻耗光了靈力。
在被光圈籠住之前,姐弟朝他們娘親舉手投降。
在這期間,花辭射出三箭,扔了兩柄飛劍,一隻斧頭、一條長鞭,一杆長/槍——都被光圈吸住了。
有形的武器不行,花辭又拿出了大刀,劈出道道刀氣,沒有用;拿出長劍,使出道道劍氣,也沒有用;使用音攻,光圈的速度反而加快了。
花藻在將所有手段都了試過一遍之後,甚至嘗試著用拳頭接觸光圈——險些被直接吞進去,幸好他姐及時帶了他一把。
……
花辭花藻朝他們娘親投降以後,巨大的靈力光圈就地消散,各色武器乒乒乓乓落了一地。
花辭眨眨眼,將自己的夥伴們都收入空間戒;花藻偷覷他娘臉色,也將兵器都收起來。
“娘親?”花辭試探著喚了一聲。
花阿離負手站在原地,她臉上的笑容早就消失了,此刻眉眼未動,顯得頗為高深莫測。
“實力不錯。”花阿離道,“看出什麼來了?”
花辭想了想,低聲道:“一開始,我以為娘用的是法術。”
花阿離頷首:“說是法術,也不算錯。”
花辭搖搖頭:“娘是用心神直接操控靈力,這種操控,比術法更加隨心所欲。”
花阿離:“不錯。”
花辭:“我和弟弟如今境界低,隻能將少量心神摻雜在靈力之中,大致控製其去向;但娘親甚至能反過來控製我們的靈力和武器,隻是沒有這樣做。
“這就是境界壓製,絕對的壓製。”
花阿離:“不錯。”
花辭歎道:“娘親果然隻是想看看我們的實力。”不然,她和花藻絕對堅持不了一個回合。
花藻麵容上浮現感動的神色。
原來不是找借口揍他們一頓啊。
花阿離俯身看向一雙兒女,雲淡風輕地微笑:“不然呢?”
事實上,兩刻鐘之前,花阿離確實是打算將兒子女兒揍上一頓的。
孩子大了,皮實了,可以揍了。
但兩刻鐘之後,要不是還需要保持溫柔母親的形象,花阿離都想抓著兒子女兒的衣襟質問:你們這七年到底是怎麼修煉的?
這亂七八糟的到底是什麼?
怎麼什麼都會?
擅長陣法、符籙很正常。
擅長刀劍弓箭也可以理解。
擅長步法遁術也在認知範圍內。
但什麼都擅長就很奇怪了吧?
人總是有偏向的。
她悟道悟了七年,不是十七年,也不是七十年。
短短七年裡麵,姐弟倆是怎麼在沒人指導的情況下,從凡人修煉到接近築基,還精通法陣、符籙、步法和各種兵器的?
看他們的術法靈力,對五行的理解也相當不弱。
似乎修了體修的法門,還掌握了奇奇怪怪的尖嘯——嘯聲引得她腦仁疼。
花阿離不理解,花阿離想不通。
“你們這七年……都是怎麼修煉的?”花阿離儘量使用平常的、隨意的態度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