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天內隻有一線天光。
但對於修真者來說,一線天中,危險的並不是黑暗。
小心翼翼地避開劃過耳邊的空間刃,血魂門的門主隱匿身形,望向不遠處的五個人。
那是……來自花神宮的五人。
都是和他一樣的,化神期往上的修為。
一個化神期,血魂門門主還敢暗自算計著搏一搏,但五個化神期……血魂門門主隻能努力讓自己不被發現。
看來,一線天的秘密已經泄露出去了。隻是不清楚,是隻有花神宮知道,還是正道之人都知道了……得想辦法通知其他同道,血魂門門主想。
“有人。”
血魂門門主聽見花神宮為首的女子說。
一支帶著玄奧力量的花枝朝他的眼睛直直而來。
血魂門門主運起遁術,心中一凜,立馬決定跑路。
多年打拚,血魂門門主彆的也許不行,遁術卻是頂尖。
花神宮的修真者很快就被甩掉了。
或者說,這些人並沒有認真追,隻是想要驅離他。
血魂門的門主剛鬆了一口氣,下一刻,他的眼前白光一現,來到一處空曠的大廳之中。
傳承!是傳承!血魂門門主暗喜的同時,內心提高了警惕。
既然是傳承,說不得便有考驗。
甚至有可能是生死考驗,需要以命相搏!
下一刻,他抬起頭,看向半空的靈力字跡。
他呆住了。
……
陸疚離開一線天的中央後,用了半月時間,進入另一處傳承之所。
但傳承之中早有人在。
是血魂門的門主,邪道那邊的人。
有些麻煩,要不要殺了他?陸疚想。
下一刻,他抬起頭,目光一滯。
……
“看來咱們運氣挺好,進來十多天,都沒有遇見過一次空間風暴。”
“但也沒有遇見傳承。”
“甚至連一個邪道都沒有遇見。”
“不會是因為師兄你吧?”
“必然不可能。我看是因為師妹你。”
“天劍你說句話啊,你¥%……%*&T*&W@#%*!”
花辭的耳朵邊,是五行宗的各峰長老相互打趣。
而與此同時,花辭接收到他們宗門的鎮宗之器,五行斧的罵罵咧咧。
上一次見到這把斧頭,還是在蒼嵐秘境之外。
那個時候,花辭還沒有與蒼嵐簽訂契約,不能接收五行斧所表達的情緒。
當時的花辭覺得五行斧厲害威風極了。
花辭在心中歎口氣,看向一旁的天劍。
天劍似乎已經自閉了。
前行中,周圍的空間氣息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是空間風暴將要來了?”五行宗的長老們修為都不淺,對此有相同的感應。
“不,前方有一個空間陣。”花辭說,“也許是某個傳承……神識無法查探,我讓我的傀儡先去看看。”
她取出一個通體金色的鐵傀儡……不,如今這傀儡已經不能算鐵的了。
在出發之前,花辭再次將傀儡重新煉製了一遍。
此時的傀儡,與她的心神相連,能發揮出她八成的實力,甚至能動用少量的空間之力。
……
“怎麼樣?”五行宗的宗主見到他們小長老的神色有些奇怪,不由問道。
“確實是一個傳承……但通過傳承需要經曆考驗。
“考驗具體內容我看不到,被傳承中的力量遮蔽了。
“另外,天劍門掌教和另外一個修士也在裡麵……似乎是邪道修士,在化神期。”
花辭著實沒想到,會這麼快遇見陸疚。
……
傳承之內有一股特殊力量,不讓修真者們互相動手。
還好如此,血魂門門主心中感慨。
不然天劍門掌教第一個就會殺了他——他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殺氣了。
他看向傳承中的第一道考驗:
“圓有周,圓有徑,求周與徑之比之億萬之數。”
看來這道考驗,考驗的是神魂之力……
血魂門門主內心十分苦逼。
饒是以他化神期的神魂之力,也要算上好幾個月。
這什麼傳承啊。而且,算這個數兒有什麼意義嗎?
再看一旁的天劍門掌教,已經微闔雙目,像是在計算了。
身邊突然多了一個金色的傀儡。
片刻後,又多出十幾道強大的氣息。
血魂門門主目光警惕。
這些人……不正是五行宗的宗主和各峰長老嗎?
不是渡劫就是化神,哦不,其中還有一個金丹。
能入一線天的金丹,能是普通金丹嗎?
那金丹看著隻是女孩模樣。
但女孩的身旁懸著一柄劍。
這柄劍,是天劍門的天劍!
血魂門門主隱晦的目光投向一旁的天劍門掌教。
果不其然,對方已經睜開了眼睛,死死盯著那個金丹期,臉色鐵青。
……
陸疚心下大震。
儘管容貌有變化,陸疚還是認出眼前的金丹弟子,正是他曾經在蒼嵐秘境之外見過的人。
陸疚震驚於對方進步的速度之快,更震驚於對方和阿離相似的相貌!
當初阿離離開的時候,是懷著一雙兒女的……年齡也對得上。
“你是……”
一道攜著空間之力五色劍光朝他直直斬來。
陸疚本能地想要避開,又想起自己根本不用避。
——傳承中有禁製。
果不其然,劍光來到他麵前,自發地散開了。
“是你取走天劍……”陸疚反應過來了。
根本沒有什麼高人大能,一直是眼前的……他的女兒!
他的女兒是五行之體,甚至小小年紀,便掌握了空間之力。
她還想……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