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我們身邊有臥底嗎?而不是這個幻術師為了自保才隨便攀扯我們,讓我們自相殘殺?”曹帆忍不住問道。
“有臥底也是很正常的吧。逆陰盟做事本來就卑鄙無恥,他媽要是放過這麼一個好機會,我才會覺得奇怪呢。”
“如果沒有問題,為什麼我們現在找到到了法器,還是沒有辦法出去?”
“關鍵是你們覺得臥底會是誰呢?走到我們這一步的,怎麼都是有名有姓的,馬上就能夠考上陰官,確定要為了這麼一個小小的反派組織,而放棄自己未來的大好前途嗎?”
……
很顯然,大家對於臥底的事情都有自己的看法,但絕大部分的人還是認同吳不落的想法的。
如果沒有臥底的存在,那麼他們現在所做的事情就已經陷入了僵局,相反,如果能夠找臥底,說不定他們就能離開這個地方。
可是也正如之前一個考生所說,能夠走到現在,有哪個人是傻子呢?一旦被認出來是臥底,他的前途就全部都完了不說,恐怕還會連累師門。
“臥底難道不是很明顯麼?”一個考生不怕死的將目光對準了謝半彎,“謝先生名聲如此不堪,行事作風也完全不似我正道中人,我看和逆陰盟是脫不了關係的。”
這還真的是不怕死啊。
吳不落看了這個考生兩眼,想起來他好像是被謝半彎操控過得傀儡之一,如今恢複了神智,自然是第一時間為自己報仇。
就是這個理由找的不怎麼樣。
謝半彎嗤笑一聲,連回答都懶得回答,完全不想和這麼一個傻子說話。
“謝先生不可能是臥底的。”劉博文笑著看著那位考生,“事實上,謝先生當初還一個人搗毀了逆陰盟的一個分部,至今謝先生還在逆陰盟的懸賞裡呆著。”
當初謝半彎沒有怎麼出名的時候,性格就已經很惡劣了。據說他和逆陰盟是產生糾紛,就是因為他們看上了同一件東西。
逆陰盟的人完全不將謝半彎看在眼裡不說,還大肆嘲笑他的殘疾,說謝半彎不如改名叫謝半臂。
謝半彎一戰成名,不容許任何人說他的殘疾之事,就是從這一件事開始。
那個分部的人大半都被操縱,互相殘殺,甚至驚動了地府!
最不可能的臥底就是謝半彎了,謝半彎心眼小的簡直沒法插針!
“說不定是他自導自演呢?”這話說起來實在太過無力。謝半彎一戰成名都已經是好些年前的事情,難道他們在那麼多年以前就開始布置了嗎?就為了一個小小的陰官考試?
“這麼說的話,我也完全沒有問題。”張掖站出來辯解道,“我茅山派向來和逆陰盟不死不休,甚至我們門派的一個師叔就是死在了他們手裡。我是我們掌教唯一的弟子,以後就是茅山派的掌門,逆陰盟我給我多少好處才能抵得過這麼一個掌門之位?”
這話也實在說的太有道理,完全沒有辦法反駁。
誰會去放著一個好好的掌門不當,當一個會被地府拒絕的逆陰盟中人啊?
有了這麼兩個人在前麵解釋,大家也開始紛紛為自己辯解起來。
“我雖然不是未來掌門,可我爸爸是掌門啊,我以後娶了我師妹,我就是掌門夫君了!”
“我爸爸是陰官。”
“這已經是我第五次來考陰官了,我就算是臥底也沒有這麼百折不撓了吧。”
……
大家似乎都各有各的道理,各有各的背景。
他們這麼說了一圈,吳不落才發現這些人要麼就是有親朋好友在當陰官,要麼就是有一個特彆牛逼的門派背景出身,總而言之,和吳不落這種窮人是完全不一樣的。
如果吳家沒有敗落的話,吳不落也可以稱得上是世家子弟,可以加入他們的討論圈裡一起吹噓了。
但是世界上是沒有這麼多的如果的。
這些人都說了一圈之後,場上就陷入了比較古怪的沉默之中。
隻剩下吳不落和楚嶽兩個人沒有說了。
相比起這些人的背景,他們兩個人就像是從天而降的黑馬,從來沒有什麼人知道他們兩個是誰,不知道他們兩個是什麼來曆出身,仔細想想,倒是蠻可疑的。
“我如果是臥底的話,就不會將消息告訴你們了。”吳不落毫不在意的說道,“更重要的是,我和楚嶽兩個人將所有考官的目光都放在了我們身上,如果我是臥底我根本不會做這麼出格的事情。”
楚嶽的回答就更加簡單明了,“我是僵屍,我什麼也不缺,逆陰盟未必請的動我。”
“這麼想來的話,的確是你們嫌疑最大呀。幻術師不也是你們抓住的嗎?你們卻沒有殺了他。”之前企圖拉大家下水去懷疑謝半彎的考生反駁道。
“你若是再多說一句話,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謝半彎冷冷的看著這個考生,“能夠走到這裡,你的運氣也算是很好了。請你不要挑戰我的忍耐力。”
那個考生就好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頓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覺得吳不落和楚嶽兩個人完全不可能是臥底。因為他們兩個是我們之中最有可能成為陰官的人。”阿羅緩緩說道,“4號考場的人應該都很清楚他們兩個的實力。”
優秀的臥底是不能被任何人發現不對的。吳不落和楚嶽兩個人的表現簡直是將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放在眾人的審視之下,因為他們足夠坦蕩,反而是最沒有可能的。
“我看不如直接將這個幻術師給殺了,殺他又不扣分,到時候誰臉色不對,誰就是臥底了。”曹帆聳聳肩膀道,“這麼你一句我一句的,我們聊到地老天荒也聊不到臥底是誰呀。”
“可萬一對方鐵石心腸呢?”
“反正幻術師這麼稀少,能夠解決一個未來可能會成長的對手,對我們地府來說也是好事。”曹帆早就不是人了,自然也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想法,“這方法是最簡單,也是最值得一試的。”
現在還留在判官墓裡的,也有相當一部分是非人類。曹帆提的這個建議無疑十分對這些非人類的胃口。
“對對,殺了他不就完了?”
“說不定就是這個小子在騙我們的呢!”
“這小子的幻術給我們造成了多大的麻煩,害得多少人出局?我先送他去見如來佛祖也沒什麼不好!”
幻術師先生被這個神展開已經弄的說不出話來了。
不過這些人真的想要殺掉他的話,那麼泄露了臥底他肯定也不會有人來救。
就算是幻術師又怎麼樣,逆陰盟本質上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組織,他們絕對不會耗費力氣來救一個沒有多少利用價值的人。
幻術師已經覺得驚恐了,“我姐姐是逆陰盟的骨乾,你們絕對不能殺我!”
“這樣的話,那就更要殺了!”曹帆步步逼近,“先殺了你,免得夜長夢多,你口中的那個臥底我們也一定會找出來的。”
“其實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找得出來臥底。”吳不落突然笑著說道,“就是比較麻煩而已。”
“什麼辦法,你怎麼不早說?”
“真言術啊。我也是剛想起來。”吳不落微笑著說道,“一個一個的輪流來,由好幾個人一同施法,被問話的人不許反抗,我們總能找到那個說謊的人,你們覺得如何?”
“這……但也算個辦法。”
“可是我們從小就在學習怎麼抵禦對方的法術,想要不反抗實在太難了。”
“那就再布置一個陣法唄。”吳不落看著劉博文笑道,“你布置一個讓人昏睡的陣法吧,到時候他昏昏欲睡了,再來施加真言術效果是最好的。”
劉博文連忙應了。
“我們反正已經等了這麼久,不如再等一等。等到陣法布置完成,一下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這……好吧。”
“死馬當活馬醫了。”
他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劉博文勤勤懇懇的在布置陣法。按照她的估計,大概有個三天就差不多可以將陣法全部完成了。
而正當劉博文準備繼續刻畫自己的陣法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的已經被圍了起來。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不對的?”劉博文停下了手,好奇的看著吳不落,她應該裝的沒有絲毫的破綻才對啊。
“從你一開始出現的時候,我就覺得你不對勁了。”吳不落摸摸鼻子,“雖然隻有一點點,但你身上的藥味很難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