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些陰官們沒用,隻是因為他們在這種考試方麵沒有太多經驗而已。
好在表現出色的陰官們還有不少人的,最後差不多選出了一百名陰官來,統統被加入了這麼一場對抗逆陰盟的活動之中。至於其他人,做後勤去吧,也好好反思自己究竟比彆人差在哪裡了?
逆陰盟總部。
留在公司裡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
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大家也感受到了一股危險,那些能走的幾乎都走了,至於是不是真的走掉了就不得而知,反正後來就沒有那些人的消息。
也不是沒有逆陰盟的職員想著要反擊地府,隻是為首的飛盧和吳不花等人壓根就對此沒有興趣,也不屑做這樣的事情,自然就乾不起來。
“盟主到底在想些什麼?”幾個經理聚集在一起,臉上或多或少都帶著一些焦急和瘋狂,“現在地府那邊弄得轟轟烈烈,恐怕要將精英都拿出來對付我們。這個時候,盟主就應該多抓點凡人來,讓地府投鼠忌器才對!”
他們以前一直都是這麼乾的。
逆陰盟總部的位置選的極好,周圍都是人流量,隻要做出點措施,挾持個兩三萬人絕對是輕輕鬆鬆。
就算是地府不在乎一兩個人的性命,也不能不將幾萬人的生命放在心上!
“現在人類征服這邊以新型病毒為由,已經將附近的人都陸續遷走了。”一個中年男人歎了口氣,“盟主他們都不上心,我們著急有什麼用?”
“還不是吳不花那個女人?一定是因為她,盟主才不管事的。”一個女人恨恨的咬牙,“之前宋嫣和吳不花鬥得厲害,可你們看看宋嫣是什麼下場?她隻是被派出去做個任務,結果連屍體都沒有保存完好,吳不花那個女人卻好端端的?我聽說了,那個任務本來應該是她的,是她用了手段躲開了!”
從吳不花進入逆陰盟開始,壞事就一樁接著一樁,隻是不知道盟主是被豬油蒙了心還是怎麼的,對此視而不見,而且還對吳不花越發的寵信?之後又有一個什麼靈童出來,直接淩駕於他們這些老人之上,他們怎麼能受得了?
“以前是地府對我們頗為容忍。”一個年紀頗大的老者很是憂愁,“這一次恐怕地府是想要動真格的了。要是地府存心要動我們,也未必會受我們威脅。畢竟地府掌管生死,要是真的有許多人因為我們而死,地府也有辦法收拾爛攤子,無非就是代價大一些罷了。”
和地府這個龐然大物比起來,逆陰盟又算得了什麼呢?
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幾乎在地府的記載中都是罪大惡極,恐怕他們幾個也不會再在這裡聚會,而是趕緊逃了。
可是他們確定,一旦他們離開這裡,就會有好些陰官在前麵等著他們,到時候恐怕想要當個畜生都難。留在逆陰盟,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飛盧終究是不成事,如果我們真正的盟主還在的話……”
“噓!”
“不要命了現在說這個?”
“我又沒有說錯!”那個說話的人被這麼阻擋,反而性子上來了,“當初在正盟主下得命令分明是讓我們低調的潛伏起來。結果飛盧直接更改了命令,還將總部遷移到這裡,如今才招來了這滅頂之災?要是當初按照正盟主的吩咐做,我們現在肯定還安安穩穩的。”
話是這麼說,但是他們當初誰也沒有聽啊。
能夠來加入逆陰盟的人都是無路可走的,沒有一個是甘於平淡的。正盟主留下命令說要休養生息,彆和地府作對,彆傷人命,這誰能做得到?
因此,等到飛盧站出來取而代之的時候,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從了。如今想要後悔,也要看世界上有沒有後悔藥給他們吃了!
“其實正盟主不是一直都在禁地閉關麼?”那個女子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正盟主已經休養這麼多年,想來傷勢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如果正盟主能夠站出來,不說保住逆陰盟,起碼保住我們這些人是沒有問題的。”
當初他們的正盟主可是能夠和秦廣王一對一正麵乾的啊。
就算後來正盟主失敗重傷,但他的實力也是毋庸置疑的。
要不是正盟主常年閉關不出,又留下這麼不通人情的命令,大家也不會這麼簡單的就放任飛盧上位了。
可惜現在他們意識到正盟主說的才是對的也來不及了。
“說的容易,難道我們還有辦法讓正盟主從禁地裡出來不成?”中年男人沒好氣的說道,“到時候恐怕我們這些牆頭草就要先被正盟主給解決掉!”
“我們不行,吳不花應該可以。”年長者摸摸自己的胡子,氣定神閒的回答道,“你們是不是忘記,吳家一直都是效忠正盟主的?吳家的吳不花雖然現在投靠飛盧了,但正盟主又不知道。吳家人一直都很受正盟主寵愛,要是吳不花去禁地看看,說不定真的能見到正盟主?”
“可是她會去麼?禁地是不讓進的,去了的話,生死自負。”
“她不去也得去!”年長者冷笑道,“她和靈童一直都有往來,老夫這裡也留下了一些正劇。她若是不去,老夫就去告發她和靈童之間的勾結關係。”
飛盧最討厭這些手下們抱團,如今逆陰盟最受寵信的就是吳不花和靈童兩個人,要是被人舉報他們兩個勾結在了一起,飛盧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這就麻煩張老了。”
“要是正盟主當真能出關,長老功不可沒!”
……
大家的好話不要錢一樣的將這個年長者誇出了一朵花來。
不管吳不花是成功還是失敗,反正對他們來說也沒有什麼損失。
吳不落久違的做了一個夢。
夢裡的他不是現在這個樣子,而是他從費戈身上看見的那一張臉。
夢裡,吳不落一個人坐在奈何橋邊,靜靜的看著那些孤魂野鬼從不同的橋上走過去,一個又一個,仿佛投胎的隊伍沒有儘頭。
“人間,很好麼?”孽鏡台靈看著那些人接過孟婆湯一飲而儘,然後帶著對未來的期待直接走了過去。
在那些人群裡,他甚至看見了幾個熟悉的麵孔。
他記得那曾經是地府的陰官們,但是他們似乎對人間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所以去和判官請辭,放棄陰官的身份去享受作為人類的生活。
辛辛苦苦修行多年,好不容易才成為陰官,卻因為羨慕人間的繁華而放棄所有,這樣的想法實在難以讓人理解。
“以前放棄職位的陰官很少,畢竟人間的生活也不好過,但是近些年來越來越多了。”孟婆做到了孽鏡台的旁邊,在他的眼睛裡根本看不見自己的影子。
“現在的人類發明了飛機,發明了火車,發明了電話電視,那裡開始嚷嚷著男女平等,以前的陋習也被廢棄了很多。這麼一兩百年變化的東西,比以前一千年變化的還多。不少陰官都很羨慕這樣的變化,畢竟當初踏入修行,也有不少陰官純粹是因為活不下去而已。”
在古代當個修道者不是那麼光榮的事情,很多人隻是因為當道士當和尚能夠免除一些稅,然後能好好的活下去而已,又有幾個是真心想要為三界做事的呢?
因此,在地府放開投胎的渠道之後,很多陰官的心思都活動了。
“楚嶽也是因為人間太好,所以一直沒有回來麼?”孽鏡台靈平靜的詢問孟婆,“我去和府君確認過了,府君說我還欠著他因果,我最近攢了不少功德都沒有用,可以還給他。”
“他大概是睡著了吧。”孟婆覺得這個問題不是很好回答,“他雖然救了你,但他其心不正,你不用太在意。現在的秦廣王殿下多好啊,其它九位閻王爺雖然不喜歡秦廣王的改革,卻也不得不服氣,認為他可能是有史以來最出色的那一位秦廣王呢!“
“我不知道,或許是因為我看不見他的心吧。”孽鏡台靈站了起來,“天上的神仙我也看不見心。”
“天上的神仙幾乎都已經是墮仙了,您……”孟婆還想要說點什麼。
忽然,奈何橋那邊出現了動亂。
……
“等等,孽鏡台,你不能跟著他們去!”
“那邊是投胎的,你趕緊退回來!”
……
“我妻子自從生了女兒之後就不能成孕,可是我們認識的一位先生說我們吳家是有兩個孩子的。可是我們等了很久都沒有等來第二個孩子。”
“有人告訴我們讓我們去奈何橋等,就能等到第二個孩子,所以我們來了。”
“他是誰?”
“他就在那裡,你看。”
孽鏡台睜開眼睛,似乎想要將那個人看清楚。
他抬起頭,從夢中驚醒,看見的卻是熟悉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