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伊諾聽了十分震驚,不可思議道:“我才剛得到消息,宗家就動手,並且還成功了?還是在你的地盤上?”
“沒成功,不是宗家做的。”越棧揉了揉眉心,解釋說:“我們離開後,宗明用不知什麼時候藏的叉子紮了脖頸,所幸發現及時,已經在搶救了。”
伊諾頓時鬆了口氣,宗明不是不能死,而是不能現在死。否則,他們又少一個突破口。
發生這種事,兩人都沒了回去休息的心情,直接調轉車向,又回看守所,謝清然也同行。
看完宗明的狀況,伊諾有些不解,說:“宗明對宗家居然這麼忠心?宗慶栩隻是他伯父而已,而且還想殺他。”
說完,他又順便吐槽宗慶栩:“那家夥居然想殺了宗明後,再嫁禍給我,說是我刑訊把人逼死的,然後逼父皇停我的職,心真臟!”
越棧聽完這話,眼中明顯多了一抹冷意,說:“這件事,我們必須先發製人。”
說完又下意識問:“殿下哪來的消息?”
伊諾一愣,隨即揚起眉,有點小驕傲地說:“不告訴你。”
【我才不會泄露底牌,讓你知道是我表哥艾倫監聽到的。不過,表哥在搞情報方麵還真有一套,以後可以當個情報局局長什麼的。】
越棧:“……”
他唇角彎了彎,說:“如果有錄音的話,應該更容易突破宗明的心理防線。”
“有。”伊諾立刻道,但想了想,又說:“越少將認為,應該怎麼先發製人?”
越棧:“輿論這塊地,誰先搶到誰占優勢,在宗慶栩發難前,我們先占據製高點,讓宗家變成落水狗。之後他們再詆毀殿下,主流民意就會質疑,議會也會沒立場對調查團的事指手畫腳。”
伊諾深以為然,覺得免費勞力真好用,但新雇傭的軍師也不能白雇,於是又看向一直沒說話的謝清然,問:“謝先生怎麼看?”
謝先生?
越棧感覺牙酸了一下。
謝清然看了一眼越棧,說:“我認為越少將說的對。”
伊諾點點頭,又苦惱道:“但我們現在沒有切實的證據,等宗明招供的話,可能會錯過先機。難道,用錄音?”
越棧點頭,說:“可以,對宗家這樣的人,不能用君子打法。”
謝清然聽到“君子打法”時,眼中閃過一抹悔色,也同意道:“沒錯,跟宗家打輿論戰不需要講這些,殿下想跟他們講證據、講道理,但他們不會跟你講。”
越棧聞言,不由抬眉,說:“看來謝先生對此深有體會?”
謝清然垂眸,低聲自嘲:“一點人生的小教訓罷了。”
越棧一看就明白,謝清然上次敗給宗家,估計就是吃了太正直、太講道理的虧。
權衡片刻後,他問:“如果讓謝先生來負責此事,謝先生有幾成把握能贏?”
一個人聰明人,不至於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看來小皇子看人的眼光還行,真撈著了一個人才。
謝清然抬眸,眼中總算有了神采,肯定道:“九成。”
伊諾微訝,說:“你連我們為什麼查宗家都不知道,就敢說九成?”
謝清然說:“能勞動殿下和越少將親自查,可見宗家這次犯的事不小。”
“你還真猜對了。”伊諾感慨,接著把宗家最近犯的事,以及自己和越棧的推測說了一遍。
謝清然聽完,立刻表示,現在贏的把握可以提高到十成。
而且,謝清然帶來的驚喜還遠不止這些。
商量完如何打輿論戰後,他又說:“我有一些宗家和梅恩家族勾結聯邦的證據,越少將可以派人去我說的地方取。另外關於宗明,此人並非對宗家多忠心,而是受宗家牽製,殿下可以從他母親、妹妹方麵著手。”
越棧和伊諾對視一眼,都覺得,這個人真沒白雇。
*
謝清然確實是搞輿論戰的高手,離開看守所後,他飯不吃、覺也不睡,立刻將越棧和伊諾給他的人手組建起來,製定詳細計劃。
於是,沒等宗慶栩有所行動,網上就出現一篇問罪宗家的文章。
文章寫的頗具故事性、傳奇性,不是簡單的指責,而是從宗慶栩的狗血上位史寫起,講他作為宗家前任家主的私生子,如何勾搭小媽、謀害兄長,又如何拋妻棄子、另娶高門,一步步爬上家主之位。
接著作者忽然筆鋒一轉,開始感慨,宗家這艘巨輪即將沉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