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歌一臉問號,嚴重懷疑自己可能幻聽了。
追妻火葬場?醒醒吧弟弟,你跟我一樣,都是單身狗,哪來老婆?
等等,越棧說……不會是小皇子吧?
“你把小皇子怎麼了?”越歌震驚問。
越棧:“……”
“沒什麼。”他聲音忽然有些輕飄,輕咳道:“你彆亂想,我隻是……忽然覺得你昨天猜測,可能有幾分道理。”
說這話時,他其實是心虛。
怎麼可能沒什麼呢?他都已經把小皇子那、那樣了……
越棧難得出現一絲窘態,抬手碰到臉側抓痕時,不由“嘶”了一聲。
小皇子變成人魚後,爪子真利。
越棧不由慶幸越歌打不是視頻電話。
越歌聽見聲音,下意識問:“怎麼了?”
“沒事,踢到腳了。”越棧不想透露,裝作若無其事。
越歌沒多想,接著他剛才話道:“你是指哪個猜測,預知還是重生?你不會當真了吧?哈哈,雖然小皇子情況很奇怪,但重生什麼,也太離奇了,我昨天隻是隨便說說……”
越棧:“哦,我也隻是隨便想想。”
越歌:“……”那你說追妻火葬場乾什麼?逗我玩?
越棧當然不可能透露小皇子情況,之前是懷疑小皇子有妄想症,才會向越歌這位專業人士谘詢。如今確定小皇子幻想事是真,他就不能再透露了。
越歌卻順著他話調侃起來,說:“不過,小皇子如果真是重生,那拜托你幫我打聽一件事,就問一下,我老婆最近怎麼樣了,吃得好不好,睡得香不香……”
越棧:“?”你不是沒老婆嗎?
越歌:“……家在哪裡,有幾口人,叫什麼名字,我們什麼時候能相遇②……”
越棧:“……死心吧,你沒老婆。”瑪德智障。
他麵無表情地要掛電話,並發誓,以後再向越歌谘詢問題,他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猜到他要掛,越歌忙打住,正經道:“不過說真,你千萬彆想那些有沒。追妻火葬場也要看情況,像你之前說……那個‘你’囚-禁、強迫、折磨小皇子這種事,如果真能追妻火葬場成功,說實話,我覺得被追那個應該看心理醫生。這是斯德哥爾摩,得治。”
浴室內,不知何時醒來小皇子隱約聽見其中幾句,頓時整條魚都不好了。
他還沒從“我被發現魚尾巴了、我居然真和越棧啪了”這兩個可怕事實中清醒,就得知另一件更可怕事。
越棧居然知道那些囚禁py?還想追妻火葬場?
這是什麼情況?莫非,越棧也被書砸過?
伊諾很震驚,他以為隻有他才是覺醒土著、被選中位麵之子,萬萬沒想到越棧居然也……
不對不對,如果越棧和他一樣,隻是看了書中劇情話,肯定會厭惡“他”先勾引利用、後鳥儘弓藏這種行為。
而且對方肯定會和他一樣,隻想避免發生書中那些事,絕不會想什麼追妻火葬場。
但,書中“越棧”會啊!
伊諾忽然想起,書中“越棧”就是先愛“他”,後恨“他”,把“他”囚-禁時,變成愛恨交加,等囚-禁一段時間,見“他”死氣沉沉了,又開始後悔,想重新來過……
這可不就是追妻火葬場嗎?莫非,越棧是重生?
哢嚓!
仿佛有一道閃電在腦海劈過,伊諾整個人都驚呆了。
難怪啊難怪,現實中越棧不僅對他不錯,還積極幫他把扈逸塵送走,幫忙救出謝清然但又不讓他和謝清然過多接觸,不聽他解釋章域身份,隻讓他不要接觸章域……
原來,越棧早就知道一切,還一直在配合他演出?糟糕,一定是他來基地不久後,越棧就重生了。
不僅如此,越棧肯定還知道他也知道劇情這件事,說不定,也在懷疑他是重生。
沒想到啊沒想到,他以為自己手握劇本,站在第二層,而越棧在第一層。殊不知,越棧已經站在第五層,知道比他還多。
但沒關係,他現在已經知道越棧知道他知道劇情這件事了,但越棧還不知道他已經知道越棧知道他知道劇情……
啊不行!
伊諾忙搖搖腦袋,感覺自己要被自己繞暈了。
他隻好掰著手指頭數:總之,我還是比越棧知道更多,現在應該是我到了第七層,笑看越棧在第五層琢磨追妻火葬場,嗯,這樣就對了。
剛掰扯完,外麵越棧也結束通話,好像正往浴室這邊走。
伊諾一驚,下意識躺回浴缸,選擇裝睡,並不斷默念暗示自己——
【我睡著了,我睡著了,發現不了……】
他還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這個越棧呢,尤其是他們不久前還……
想到那些畫麵,伊諾臉不由染上緋色,半透明淡藍色耳鰭也變成了淡粉。
越棧在聽見這句心聲後,原本還有些忐忑心不由緩和許多。
起碼,這樣心聲傳達出一個信號,小皇子並沒像他想那樣恨他,或是害怕他。
看見浴缸內明顯晃動水紋,他好心情地彎了彎唇角,不去戳破對方小心思。
隻是,看見那些淤青,他又忍不住心疼和懊惱,俯身輕喚:“殿下?”
伊諾鴉羽般睫毛輕顫了顫,但沒睜眼,依舊當鴕鳥,選擇繼續裝睡。
越棧沒戳破,輕輕將小皇子從水中抱起,走向臥室。
伊諾從未想過自上次在浴室摔倒後,他人生還會有如此尷尬時候。不,這次比上一次還尷尬,他雖閉著眼裝睡,心中卻在不停呐喊——
【垃圾越棧,你好歹給我蓋件浴巾啊,果著叫什麼事?故意,一定是故意……】
越棧:“……”
他耳根可疑地紅了一下,但他真不是故意。
他幾乎是三步並作兩步地將小皇子抱到床上,趕緊扯過薄被,給對方蓋上。
起身閉目輕舒一口氣,驅散了心中雜念後,越棧才找出膏藥,冷靜地幫小皇子上藥。
隻是這藥上著上著,氣氛就不對了。
一開始,伊諾還覺得藥膏塗在手臂上,冰冰涼涼很舒服。但沒一會兒,感覺就不對勁了,好像越棧指尖經過地方,都會激起一小簇電流,酥酥麻麻。
不僅如此,他漸漸地,又感到一陣熟悉熱。
伊諾忍了忍,但終究還是沒忍住,睜開眼,氣息略有些不穩地問:“你在塗什麼?”
越棧動作微頓,抬頭說:“消腫化瘀……”
話沒說完,他就發現小皇子臉色不對。緊接著,他聞見了熟悉甜香,比之前來更濃鬱。
他臉色不由變了變,似乎明白了什麼。
伊諾反應比他嚴重,在心中崩潰想——
【一定是藥有問題,越棧故意,嗚嗚,狗越害我之心不死……】
越棧:“……”
他將藥膏在手背塗了塗,除了涼,沒彆感覺,他又深吸一口氣……
“殿下,”越棧勉強維持理智,問:“你有沒有聞到一種……甜甜香味?”
伊諾哪還能理智思考,他嗚咽著想從床上爬起,卻踉蹌一下直接往床下栽去。
越棧眼疾手快,忙上前一步接住。
伊諾撲了個滿懷,兩人四目相對,氣息相交。
然後,伊諾變回人,一切又失控了。
*
第二天,國賓館內,章域起得很早,天才亮沒一會兒,他就已經給魚缸換水了。
小章魚趴在魚缸邊緣,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