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棧對章域很不喜,尤其想到就是此人把小皇子劫到海國,他瞬間剁了對方八條腿的心都有。
不過,海國問題確實需要解決,總是“你抓我搶”也不行。
正思索時,伊諾又扯扯他,小聲說:“其實,那天是章域救了我。”
隻是救完後……又趁魚之危。
越棧都快同意了,聞言忽然看向他,目光幽深,語氣複雜:“殿下在幫他說話?”
“啊?”伊諾有點茫然。
為什麼他從越棧的語氣裡聽出了一絲幽怨?錯覺,一定是錯覺。
“殿下以前不是這樣的。”越棧又說,“殿下以前對他不假辭色,現在會為他求情了。”
“呃。”伊諾懵了一瞬,趕緊手忙腳亂地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他救我,說明他不壞……啊不是,我不是誇他,我是說,海國沒有惡意,不過他們‘請’我的方式確實不對。”
越棧看著他,幽幽道:“殿下急了。”
伊諾:“呃……”
越棧歎息一聲,忽然開始自我檢討,說:“是我不好,我沒能及時趕到救殿下,他救了殿下,殿下對他好也是應該的。”
伊·一臉懵逼·諾:“?”
【我哪裡對他好了?】
“那個……越哥哥,”伊諾勾勾他的手指,討好地換了個稱呼,“你覺不覺得你說話忽然有點——”
說著,他伸出小手指,比了比,小聲道:“有一點點茶?”
越棧看他一眼,繼續歎氣:“是我不好……”
“好了好了。”伊諾趕緊摟住他的脖頸,湊上去,在他唇角親一口,又小聲說:“我隻愛你啦,而且,再偷偷告訴你……”
他趴在越棧耳邊,吹著熱氣,聲音黏糊糊地透露:“聽章域他們說,隻有愛上伴侶時,王族人魚才會懷上伴侶的孩子。”
越棧聞言,果然一臉驚訝,接著又驚喜地看著他。
伊諾親親他的耳朵,臉紅紅地說:“所以不要再茶言茶語了,都不像你啦,親愛的越指揮官!”
越棧唇角輕揚,他哪裡茶了?他不過是在學習他媽媽對付他爸爸的手段而已。
彆說,還真有用,難怪越統帥在家時,總被老婆治得死死的。
“那就讓章域跟在後麵吧。”他語氣輕快地說,順便還多此一舉地解釋:“機甲是雙人艙,沒有多餘座位。”
所以,他絕對沒有故意為難的意思。
“知道啦。”猜出他那點小心思的伊諾忍不住想翻白眼,不過——
【越棧居然在吃醋?】
想到這,他又忍不住竊喜,心中甜絲絲的。
越棧很快打開對外通話頻道,和章域交流完,又關掉,揉揉小皇子的頭,說:“那天沒能及時趕到,很抱歉。”
這次他語氣很認真,是真的懊悔。其實最難受的,還是剛趕到現場的那一刻,但那時根本沒時間給他難過。
如今又重逢,他放下心,才拾起當時的心情。
伊諾知道自己在那種情況下失蹤,越棧肯定很難受,不禁後悔自己之前亂立fg。
他忙親親越棧,安慰道:“都過去了,忘記好不好?”
“不。”越棧握住他的手,認真保證道:“再也不會發生第二次了。”
“嗯。”伊諾用力點頭,怕他還糾結這事,又岔開話題,說:“我跟你說說這些天的經曆吧……”
兩人的位置離艦隊不遠,但也不近,等伊諾說完,他們剛好抵達。
越棧打開通話頻道,向艦隊說明“章域是客人、不可攻擊”後,便關閉通話,對講了一路話的伊諾點頭,說:“嗯,那看來是該謝謝章域救了殿下。”
伊諾怕他吃醋,趕緊又說:“但他也趁人之危,把我劫到了海國,還用醉魚劑。”
越棧微笑:“一碼歸一碼,該謝還是要謝的。”
謝完再打一頓,也是謝嘛。
章域毫無防備地上了艦,完全想不到自己可能將迎來一頓皮肉之苦。畢竟誰能想到,一向公私分明的越少將,會在談判之餘暴打情敵?
伊諾在機甲上時,耳朵、發色、手就變回了人類模樣,等機甲入艦,他趕緊將魚尾巴也變回腿,興奮地蹦下機甲。
越棧見他變回的瞬間,腿上也多了條褲子,不由挑眉。
伊諾輕咳一聲,說:“這是海國特產。”
說完又期待問:“你不是說大姐也來了嗎?”
“長公主不在這艘艦上,得出了海麵才能見。”越棧揉揉他的頭說。
伊諾“噢”一聲,想了想,又說:“那我去找扈逸塵玩吧。”
越棧一把抓住他的後衣領,把他薅回來,麵無表情道:“海國來的客人,殿下不接待了?”
他著重強調“客人”兩字。
伊諾“呃”一聲,遲疑問:“我也要參加談判啊?”
越棧牽住他的手,十指相扣,邊走邊說:“殿下已經被立為皇太子了,這裡你身份最高,你不代表帝國,誰代表?”
“啊?”伊諾驚得瞪大了眼,不可思議道:“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就在我們查出eco這個組織後。”越棧說。
“咦,你們也知道這個組織?”伊諾又驚奇,接著抱怨道:“我那天也正要跟你說這件事。”
越棧聽到這個組織,眸色便微冷,明明周圍沒危險,還下意識將伊諾拉近,小心護著,繼續道:“那天襲擊殿下的人,除了死的,都被抓了,但主謀沒抓全。不過……”
不過抽絲剝繭,到底還是讓越棧查到了一些線索,加上老公爵提供的線索,他已經基本能確定這個組織的幾個核心成員的身份。
“都是誰?”伊諾好奇問。
“聯邦那邊不好說,還在跟霍西特確認,但帝國這邊……”越棧聲音寒了幾度,語氣卻維持平穩,“無非是那幾個貴族和領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