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認識龍所長的人不多,虞鬆請來的那位元老恰好就是其中一個,他曾經在參加軍部任務時,和龍所長打過配合。
一感受到龍所長的精神力波動,元老的神情是肉眼可見的焦急,他朝虞鬆招了招手,清嗓子說道:
“李首長請來的人,我還是相信的。小虞啊,你不要不懂事,讓他們看完了再說。”
二十來歲的小姑娘看起來連大學都沒讀完,讓元老相信她會治病顯然不可能,但因為李首長在,元老心甘情願多等一等。
這人啊,天賦太好,還戰功赫赫,連軍部都不敢以勢壓人。你若有理,他還能和你好言相談,你要是胡攪蠻纏……他要鬨起來軍部都隻能和稀泥。
太難纏了!
元老神情有些複雜,他歎了口氣,對龍所長點了點頭。
“好久不見。”
龍所長看了他一眼:“還以為是哪個元老呢,居然是你。”
隨即幾步走到虞蓓旁邊,伸手跟拎小雞仔似的,把虞鬆拎到一邊,語氣不善:“小崽子,膽兒挺大啊,勞資的便宜你都敢占?”
虞鬆脖子猝然一緊,喘不過氣,連人都沒看清。等意識到發生什麼的時候,人已經離蔣球主三米遠。
虞鬆從沒被人這麼拂過麵子,清秀的臉頓時陰沉下來,可他隨即想起元老和蔣球主對此人態度都不一般,知道自己惹不起,便也沒鬨,反而強迫自己笑了出來,給人道歉。
道歉之後,他看向虞蓓,目光滿是不讚同:
“小妹,剛剛是大哥的錯。可你既然回來了,就該跟家裡說一聲,你想來這裡,大哥肯定不會拒絕——”
“你等會兒!”
虞蓓打斷虞鬆,目光古怪地望著他,她又不是來這裡上演親情動人的,語氣很是疏遠道:“今天蔣球主才是主角,你有什麼事情,等大家看完病再說。”
蔣球主本來還覺得虞鬆有點不禮貌,後來聽到他管麵前這小姑娘叫小妹,好奇心就按捺不住了。
虞鬆嘛,他認識的,虞家分枝的孩子,他家這麼費力請來研究院的元老,目的和羅啟一樣,可虞家的另一個孩子既然都認識老李,何必這麼迂回?
蔣球主臉上笑嗬嗬的,也不在意倆人當著他的麵爭執,龍所長就知道這人愛看戲的毛病又犯了,無語地走上前敲了敲桌麵。
“不是要看外傷嗎,你傷過頭?”
提及病情,蔣球主收斂了下笑容,點頭道:“這是半年前的事情了,不小心把頭磕破過,做了微創手術。”
虞蓓起身繞過桌子,直接走到蔣球主身邊,也不囉嗦,伸手輕輕點了一個後腦勺某個位置。
“當時是傷到了這裡嗎?”她按住的正好是精神力外泄的地方。
蔣球主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結痂的地方差不多是那裡。
“好像是吧。”
“噢。”虞蓓心裡有數了,對龍所長點了點頭,又想到元老這麼大年紀,不好讓人家白來一趟,便說:“我看完了,讓元老看吧。”
這就看完了?在場的人紛紛愣住了,這小姑娘就摸了下脈,什麼儀器都沒有帶,也不做檢查。
果然……是來玩的吧。
蔣球主心裡也直犯嘀咕,老李不著調,但做正經事向來都很靠譜,今天怎麼回事?
到底是舊識,蔣球主臉上沒有露出異樣,他對元老笑了笑,伸出手來:“麻煩您了。”
元老讓虞鬆過來幫忙,麵容嚴肅地坐下。
看虞蓓治病,陳教授是帶著可有可無的心態時不時瞄一眼,但輪到元老,他直接停下了手中的活兒,神情專注地觀看起來。
這差彆待遇,嘖嘖嘖。
虞蓓抱著加強版滋靈石,悄聲對龍所長說:“能治。”
不就一針眼大的口子嗎,這就好比是識海發生了動蕩,破損了,滋靈石用段時間就好了。
至於要用多久,虞蓓就不清楚了。同一個精神力等級差異都可能巨大,更彆說蔣球主是跌級的,養回去鬼才知道要多久。
然而事實上,對現在的蔣球主來說,彆說是恢複到A級了,能遏製住下跌的趨勢就已經很滿足了!
畢竟要真精神力崩潰了,他就隻能內退養老,這才是最痛苦的。
龍所長對虞蓓豎起大拇指,雖然他啥也沒看明白了,但她說能治肯定就不假。
元老看著儀器上精神力分析曲線沉吟了片刻,這確實……有些奇怪。
“可以排除基因變異導致的病變。”
元老的年紀很大了,頭發花白,臉上遍布皺紋,但那雙眼睛卻清澈異常,說話的時候底氣又足,很有說服力。
虞鬆眼中閃過一絲欣喜,陳教授都沒敢下定論,元老卻胸有成竹,似乎更勝一籌。
“元老比陳教授厲害誒。”
虞蓓和龍所長竊竊私語,實際聲音也並不小,還沒有老眼昏花的陳教授聽了個清楚。
他瞥了一眼虞蓓,哼了一聲。年輕人不懂得尊老,是會吃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