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呆了還沒一盞茶的功夫,又有人進了屋子。
一看來人,薛洋瞬間明白,“我說呢,就憑你,怎麼能在你大哥赤峰尊聶明玦的眼皮子底下逍遙一個月,原來是有人幫忙啊。”
聶懷桑不好意思地瞥了一眼孟瑤,乾笑了一下。
“也彆不好意思,眼前這位身上的事情也不少。最近金家鬨得沸沸揚揚,一個月前傳來消息說要讓誰認祖歸宗。”
薛洋雙手抱胸,看著孟瑤,意有所指,“還要讓他繼承蘭陵金氏,可誰知……”
聶懷桑躲了一個多月,都不怎麼敢和外界聯係,還真的不知道這回事。他坐起身來,借著倒茶的空檔,想看看身邊這位有什麼反應。
隻是,讓他失望了。
這位和從前一樣,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是十分溫和,就連嘴角上翹的弧度,眉毛上揚的角度,都一絲未變。
無怪乎這位能當了家主,還能讓孟氏在幾年內,從一個很不入流,根本無人問津的小世家,一躍到今日的六大世家之位。
也難怪,金家那位,能一點不顧麵子,也要把人搶回去了。隻是,都過去了這麼些年了,自己也在外麵打了一番基業了,真的還能看上彆人嘴裡的那塊肉嗎?
孟瑤端起茶杯,隻是抿了一口,便放下了,好似沒聽懂剛才薛洋的話一般,溫和道:“成美的消息果然靈通,我這裡也是剛剛收到了蘭陵金氏的帖子,說是下個月舉行。
我剛著人準備賀禮送過去,就又接到了聶大哥的手書,然後就趕到這裡了。”
這一番話,說的好像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是薛洋可不相信,算盤珠子撥得啪啪作響的金光善會放著這麼能乾的一個兒子,任由他在外麵閒置,而不為家族出力。
可,想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甭管,金光善怎麼想,射日之戰過去這麼久了,孟瑤還是孟氏家主。
也不知道孟瑤這幾年是如何跟金家交往,好處一點沒少占,但是,人就是不踏入金陵台半步。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其中有什麼彎彎繞繞。
薛洋也不管,隻想著早點結束了,好回去陪家裡那位客人。那位客人可是大半年沒回來了,而且這次呆的時間也不久。他可不想一直耗在逍遙山莊了。
想到這裡,薛洋開門見山道,“你們兩個是不是又有什麼鬼點子,趕緊地,不然我可回去了,家裡還有一堆事情要忙。我可沒工夫跟你們兩個在這裡瞎鬨。”
“就你那個破點心鋪子,能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聶懷桑邊搖扇子,邊鼓搗手中的紙人。那是魏嬰的傳信紙人。
射日之戰後,魏嬰雖一直跟著藍二公子好像消失一般,蓮花塢和雲深不知處幾乎見不到二人的身影。
若不是江湖上還時不時有二人的消息,再加上魏嬰的傳信紙人,聶懷桑都要以為這兩人是徹底隱居了。
隻是,這次的傳信著實有些古怪,非要讓聶懷桑湊齊了四人,才可以看呢。
聶懷桑敲了敲桌子,“啪”一聲,從房梁上掉下來一個人,直接站在薛洋身邊。那人不是彆人,正是和聶懷桑一到失蹤的溫寧。
“都湊齊了,可以看信了。”
薛洋皺眉,“到底是什麼事情,怎麼搞得這麼神秘?”
孟瑤不說話,隻是想著那位寫信之人雖然跳脫,可身邊那位藍二公子,可不是啊。那麼鄭重其事地非要讓他趕到逍遙山莊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溫寧心裡也沒底,“是不是溫家,或者是姐姐找過來了。”
聶懷桑白了他一眼,十分嫌棄,“你好歹一個家主,犯得著被一個婦孺逼成這樣?”
溫寧有些委屈,“家主怎麼了,上頭兄姐,難道不該聽他們的嗎?若不是如此,懷桑你又何必東躲西藏?”
聶懷桑還想說點什麼,就被薛洋給打斷了,“麻溜地,快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