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路易十四的首次禦駕親征!(5)(2 / 2)

我乃路易十四 九魚 6145 字 6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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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對盧瓦斯的苦惱一無所知,比起波西尼亞女巫的風流韻事,他更注重盧瓦斯提出的,對於行軍主路線以及邊境線上的倉庫與兵站的配置與安排,隨著國王的軍隊一路向南,各省的士兵與傭兵也加入了進來,他們在離開巴黎的時候人數約在三萬人,現在約有五萬人,而這五萬人,國王分做三部分,八千人由奧爾良公爵統領,以敦刻爾克為據點,攻打庫德凱爾,而後讓孔代親王率領一萬兩千人,讓孔代親王與他的密友盧森堡公爵攻打盧森堡(這座領地雖然名義上歸屬盧森堡公爵,但依然在西班牙人的掌握之中),而後以盧森堡為據點,攻打埃爾隆,而他則率領其餘的人馬,直接向裡爾進發。

選擇佛蘭德爾作為自己禦駕親征的第一戰,路易不是沒有考慮的,相比起宿敵英格蘭,以及雖然是姻親,但也如同仇人一般的西班牙,又或是命中注定要成為對手的神聖羅馬帝國,佛蘭德爾雖然名義上被西班牙統治著,它與西班牙之間卻間隔一整個法國,現在的西班牙根本無力調動大軍前往佛蘭德爾駐防,對那裡的情況甚至不如法國人來得了解,密探的回報中,也罕有提起佛蘭德爾有什麼難以摧毀的堡壘和城牆,所以對路易來說,佛蘭德爾是他在軍事上試手的最好材料。

而且路易沒認為自己在軍事上有什麼天賦,他將蒂雷納子爵留在自己身邊,也不會越過蒂雷納子爵去乾涉軍隊的行動,雖然說是禦駕親征,路易很明白,他隻是一張輝煌的旗幟,用來鼓舞士氣與震懾敵人,而不是真的跑到戰場上好讓自己的敵人歡喜,臣屬煩惱。

就這樣,如同厚重的雲層投到地麵的陰影,軍隊的箭頭緩慢而穩定地指向了第一座城市,夏勒羅瓦。

此時的夏勒羅瓦還是一座小城,隻是為了抵禦可能,不,現在已經確定的敵人,西班牙人在這裡建造起了一座城堡,城堡麵對法西邊境,位於塞布爾河邊,但這座城堡並未如建造者所期望的那樣起到應有的作用,夏勒羅瓦的市長隻登上城牆,匆忙地看了一眼如同田地裡的麥子那樣密集而又繁多的士兵,就麵色慘白地昏厥了過去,等人們好不容易用嗅鹽和葡萄酒把他弄醒,他就做出了眾人期望的決定——向法國人投降。

正如之前所說,因為在十四世紀的時候,身為附庸的佛蘭德爾伯爵極其擅長搜刮,一旦不堪重負的民眾暴動,他就雇傭或說請求法國國王派兵鎮壓,所以佛蘭德爾的人們並不歡迎法國人,問題是,現在不是他們願不願意歡迎的事兒了,夏勒羅瓦的城牆低矮而又古老,根本無法抵禦數百年後火炮的轟擊,市長明智地拿出了代表著這座城市所有權的銀鑰匙,放在絲絨的托盤裡,打開城門,向國王獻上這座城市。

因為有過敦刻爾克的教訓,哪怕夏勒羅瓦是一座小城,蒂雷納子爵依然異常小心地梳理了好幾遍,可以看得出,那些從家裡被驅趕到廣場和街道上的民眾更加憤怒了,但不能轉化為力量的憤怒就如同火焰的煙霧那樣毫無用處,國王的馬車碾壓過街道的石子時,這裡的人們還是在火槍和刀劍的注視下恭恭敬敬地鞠躬行禮。

作為城市標誌的銀鑰匙甚至沒讓國王碰上一碰,他被蒂雷納子爵代為收取,而後轉給邦唐,緊接著,市長又獻上了珍貴的禮物——如銀器和珠寶之類的東西,這些也都先行放置在彆處,反正不會讓國王見到。

不過國王還是見到了一樣古怪的東西,它是一張大概隻有一尺見方的聖人像,掛在城堡大廳的爐床上方,距離地麵有三人高,但無論畫布還是畫框都沒有一點煙塵和歲月的痕跡,甚至沒有蛛網和老鼠咬過的痕跡,色彩鮮豔,風格獨特而又熟悉——正是加斯東公爵曾經從佛蘭德爾帶到法國的那些博斯派畫作。

在國王的堅持下,兩位修士把這幅畫摘了下來,他們檢查後向國王搖搖頭,表示上麵沒有施加過詛咒。

“耶羅尼米斯·博斯。”國王說,雖然沒有簽名,但沒人能畫出這樣荒誕的畫——看似聖人,但聖人身邊環繞著數個赤身露體的魔鬼,舉著聖杯,聖杯中流出毒蛇——畫像雖然很小,但魔鬼依然栩栩如生,就像隨時要從畫麵裡跳出來。

“我不太清楚,陛下。”市長說,國王麵無表情,他不知這位尊貴人的心意,隻能更加小心:“這幅畫掛在這裡很久了——大約又兩百年了,因為……掛得很高的緣故,後來人也沒想過把它摘下來。”

國王沒有說話,他將畫像丟到地上,而後一腳把它踢進了正在熊熊燃燒的爐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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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師向後一退,堪堪躲過了猛然竄起的火焰。

火光照亮了他的臉,一張方正的麵孔,雙眉與鬢發都如同煤炭那樣黑,青灰的膚色讓人聯想起白錫或是蜂蠟,而不是彆的什麼有生機的東西,他站起來,聽到一聲嗤笑:“哦,”來人說,“什麼讓我們的耶羅尼米斯·博斯先生如此狼狽?”

博斯沒有在乎對方的諷刺:“我看到他了。”

“法國國王,路易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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