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四章 戰爭結束,戰爭開始(3)(2 / 2)

我乃路易十四 九魚 5326 字 6個月前

路易隻認為這是開始,但對很多人來說,他已經站在了勝利女神的手中,國王在凡爾賽宮的中心,也就是十字的交叉點,那座曾經被用來慶祝佛蘭德爾大勝的廳堂接待各國的君王,公爵或是使臣——這座大廳已經被命令為勝利女神廳,在鎏金的勝利女神矗立的高台上,受她眷顧的國王立在華蓋之下,身著華服,頭戴冠冕,手持權杖,他自稱太陽王的時候,有不少人在暗中嘲笑,但現在,又有誰不認為這個稱號與國王相得益彰?

第一個上前覲見的當然是法蘭西最強有力的盟友之一,瑞典的國王卡爾十一世,他被允許走到距離國王一步之遙的地方,在行禮後親吻國王的手,如法蘭西的王太子一般,正如在很久之前描述過的那樣——若是英國國王查理二世在此,也是如此。

法國國王是有此資格的,早在996年的時候,法國國王虔誠者羅貝爾就與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取得了對等的地位;亨利五世要求“胖子”路易臣服的時候,這位肥胖的國王立即在聖德尼召集了數以萬計的士兵,直接嚇跑了亨利五世,他那句“呸,德意誌人。”的簡短回複一直流傳到了今天;腓力二世在擊潰了神聖羅馬帝國與英格蘭的聯軍後,被當時的教宗英諾森三世確認“法蘭西國王不承認一切高於他的世俗權威”;美男子腓力四世的卓著功勳無需多說;路易九世,也就是聖路易,則公開地說,因為王族血脈統治法蘭西的法國國王,勝於任何一位通過選舉產生的皇帝(因為卡佩王朝嫡係不絕,已經傳承了十一代);十四世紀的法學家則在法律文書中這樣寫道“國王在自己的領地內便是皇帝。”

當然,以上種種,隻在法國的國力與軍力占據優勢的時候才能有真正的威懾力,在卡爾十一世垂首吻了路易的手之後,他退向一邊,為之後的丹麥國王弗雷德裡克四世讓出位置,他同樣恭恭敬敬地親吻了國王的手,而後是葡萄牙攝政王佩德羅二世,他是48年生人,容貌不俗,但每個看到他的人的表情都有著微妙的變化……因為他的嶽母正是亨利十四與愛人的孫女,也是現任葡萄牙國王阿方索六世的妻子,簡單點來說吧,就是佩德羅二世不但謀奪了兄長的權力,還把他的妻子納為己有——而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路易十四又是這位葡萄牙王後的……舅舅。

雖然娶了自己嫂子的國王並不在是少數,最著名的就有英格蘭國王亨利八世,但這樣的場景還是令人感到有些尷尬——三位國王(雖然佩德羅二世現在還是攝政王,但我們都知道他什麼時候會成為國王完全看他的心意)之後就是公爵與選帝侯,英格蘭的使者正是約克公爵,他麵色蒼白,似乎還未從被兄長欺騙與耍弄的悲憤情緒中恢複過來,他在行禮後,視線不自覺地落在了國王身邊的奧爾良公爵身上,有那麼一瞬間,他都在心中暗中詛咒,這對兄弟將來也會因為鬩牆而產生不可彌補的裂痕。

約克公爵之後是明斯特與科隆的大主教,他們之後也是一位宗教親王,來自於羅馬,他對奧爾良公爵將他安排在科隆大主教甚至蒙斯特主教後十分氣惱,但也無可奈何,在對荷蘭的戰爭開始之前,是法國有求於羅馬教會,來自於這位路易十四的賄賂豐厚之極,即便如此,羅馬教會也是陽奉陰違,一邊不斷地催促路易十四儘早兌現他的承諾——也就是勸服查理二世恢複天主教信仰一事,一邊則與利奧波德一世眉來眼去——在阿姆斯特丹被攻克之前,羅馬的主教們一致認為法國國王會因為他的貪婪而落入荷蘭這個泥沼,想要乘火打劫的除了利奧波德一世之外還有這群總是道貌岸然的混球,他們對法國可以說是充滿了仇恨,原先也許還可以用裡世界來威脅他們,但自從這位百無禁忌的國王連續收買了裁判所的教士、吸血鬼、狼人和巫師之後,他們手裡已經沒多少牌可打了。

這位紅衣主教退開,走上前來的是楊索彆斯基,人們對於這個名字還有點陌生,因為他隻是波蘭的一個大貴族,這位大貴族母親的祖父是波蘭王室的大指揮官,他繼承了母係的血統,在具有軍事天賦的同時還有著超越常人的膽量,他對波蘭的前後兩位國王,無論是已經退位到修道院的前國王約翰二世,卡齊米日,還有新被推舉出來的米哈烏克雷布特維希尼奧維茨基,他都不放在眼裡,孜孜不倦地致力讓自己成為波蘭國王,而他的妻子正是一個法國人,他由此一直在爭取路易十四的支持。

隨即接踵而至的是西班牙、神聖羅馬帝國、勃蘭登堡等等諸國的使節,他們儘可能做出一派從容不迫的姿態來,但誰都知道他們心中肯定萬分沮喪——尤其是卡洛斯二世和利奧波德一世的使者,不過在這種場合,誰也不敢大放厥詞——與他們相比,俄羅斯的使者倒是一派輕鬆自若,他受了羅曼諾夫沙皇的委托來探查這個興盛的國家與它的統治者——尤其是因為瑞典已經與法蘭西結盟,俄羅斯與瑞典之間的關係並不怎麼好。

除了這些人,還有一個令人意外的客人,那就是奧斯曼土耳其蘇丹的使者,若說路易十四與法蘭西如同旭日,那麼奧斯曼土耳其就如同落日,雖然顏色黯淡,卻還是有著一具龐大的軀體,令人畏懼,他們的蘇丹在不久之前正在與波蘭交戰,因此楊索彆斯基對其怒目而視,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了濃重的擔憂——畢竟法蘭西與奧斯曼土耳其之間的結盟最早可以追溯到弗朗索瓦一世時期……

最後一個被允許上前的是瑞士聯邦大使,瑞士與法國一直有著長久的雇傭關係,在法國軍隊裡瑞士人並不罕見,隻是在路易十四親政之後,這位國王更鼓勵法國人保護自己的國家而不是雇傭外國人,因此瑞士人的比例在法國軍隊中大幅降低,瑞士議會懷疑這是法國有意與瑞士分割,甚至是侵略的前兆,才會在之前的大戰中站到了反對法國這邊——他們的賭注無疑是下錯了地方。

更讓人啼笑皆非的是,這位來自於巴塞爾的使者在被示意退開的時候,他居然還大著膽子請求道:“可敬的陛下,光輝的太陽王,”他說:“還有荷蘭的使者正在等候您的宣召呢。”

已經半轉過身去的路易十四停頓了一下,之後他轉過身來,帶著一種令人無法捉摸的微笑,隨手用手杖敲了敲地麵,在清脆的篤篤聲後,一片寂靜的勝利女神廳裡,人們隻能聽到路易十四的聲音,“荷蘭?”他輕輕地道:“什麼荷蘭?”

接下來沒人再敢發出哪怕一點聲音,所有人都深深地鞠躬或是屈膝,恭送這位強大的統治者離開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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