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大戰之前(7)(2 / 2)

我乃路易十四 九魚 5655 字 6個月前

所以在法蘭西人的軍隊裡,即便是在傷兵營地或是宿舍裡,也不會一片死氣沉沉,王太子走進房間的時候,那幾個不幸的人因為巫師的麻醉藥物還在沉睡,他們將會度過一段辛苦的日子,但他們總會平靜下來的——至於另外幾個受傷的人,他們隻是骨折或是皮肉傷,所以王太子賁臨的時候,他們居然正圍坐在一起打著紙牌,牌桌上攤放著一些亮晶晶的小東西,王太子故意挪開視線,給他們時間七手八腳地將桌上的錢幣掃進口袋。

與這些活躍的火槍手們不同的是那些波蘭韃靼人,安沃被單獨安排在一個房間裡,他很走運,雖然被馬蹄踩斷了好幾根肋骨,內臟也受了傷,但這些傷勢對巫師來說,並不算什麼大事——這場戰鬥,就算是路易也不知道應不應該責怪這個少年人,他有意想要在王太子麵前展示自己的機敏與武力,卻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試探,竟然會引來如此之多的敵人。

在看到王太子的時候,他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後從床榻上跳下來,跪在他麵前,用額頭去碰王太子的腳,小路易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彆這樣,安沃,”他說:“我不怪你。”

“那麼說您還要我。”安沃難過地說。

“我還要你,但你以後不能這樣莽撞了。”王太子說,韃靼人首領確實提過他還有好幾個兒子,隻是他們現在都在外麵打仗——像是這樣的人,無論是路易還是路德維希一世,都不會讓他們來服侍王太子——一來,這種做法是種浪費,說真的,誰也沒想到第一場戰鬥竟然會發生在發法蘭西的王太子身上;二來,比起安沃,那些年長的韃靼人首領之子,隻會更加狡猾與多變,在王太子的心性還未成熟之前,他身邊還是不要有這樣的陌生人伴隨。

王太子的回答讓安沃露出了一些驚喜之色,但也隻是一些,梅朵是他的同母妹妹,和他感情深厚,即便對韃靼人來說,女兒的價值遠不如兒子,梅朵的死亡依然會讓他們感到傷心。

這時候,一陣悲慟的嚎哭聲從遠處傳來,“那是誰?”王太子問。

“那些高地牧民。”皮埃爾麵不改色地說。

“他們要被處死嗎?”

“不僅僅是處死,我們現在在斯洛文尼亞,”皮埃爾說:“要按照這裡的傳統與法律行事。”

是的,在巴黎與凡爾賽,各種酷刑依然存在,尤其是針對那些敢於傷害與刺殺國王,王室成員的人,但最殘酷的那些,像是鋸刑、鼠刑與鐵處女等,基本已經被取消了,但刺客們依然會被砍掉手,或是被鉗子夾斷手指,然後才砍頭或是絞死——這些人在對王太子展開襲擊的時候,就注定了難逃一死,但克裡米亞韃靼人的死亡方式與那些牧民的死亡方式是不同的。

那些韃靼人是被馬匹活生生撕裂的——在這之前,拜伏在路易十四的韃靼人首領還特意切開了他們的四肢關節,不然馬匹很難真的將人類的肢體扯斷——與法蘭西仁慈的五匹馬不同,因為女兒和侄兒的死亡而悲痛的韃靼人首領隻用了四匹馬,等到那些克裡米亞韃靼人落在地上,他就把他們立在削尖的木杆上——也就是艾哈邁德對那些基督徒做過的那種事兒。

這是因為克裡米亞韃靼人是強壯的騎兵,至於那些牧民,他們被鞭子抽打著,哭泣著剝樹皮,削木杆,為自己準備刑具,一看到身邊那些血肉模糊的軀體,他們怎麼能夠忍耐得住自己的悲慟?

這些木杆會如同弗拉德三世對那些奧斯曼土耳其人所做的那樣,從法蘭西人的駐軍地一直延伸到國王的城堡,組成一條血腥的道路,不是路易十四或是他麾下的將軍樂於看到這樣的景象,他們如果不那麼做,反而要被那些韃靼人或是斯洛文尼亞人看輕,那些高地牧民也不會感激,隻會覺得法蘭西人軟弱可欺——說起來,這些牧民將克裡米亞韃靼人藏在距離法蘭西駐軍最近的林地裡,是不是已經有了這樣的想法呢?

不管他們是怎麼想的,等到這兩百多人被一個不剩地穿在了木杆上,整個卡姆尼可城都變的安靜了許多,就連那些時有時無的小衝突都突然不見了——之前法蘭西人受到的挑釁可不少,那些慣於胡作非為的雇傭兵可不會因為法蘭西人的寬容慷慨感到羞愧,他們隻覺得這些法蘭西人真是又蠢又懦弱,有些人甚至在傳說,法國人之前得到的勝利不是因為他們勇武無畏,隻是因為他們的武器足夠新式,彈藥也十分充沛的緣故。

現在他們知道了,法蘭西人絕對不會介意把你當做一隻待烤的羊來處理,還要你自己來處理那根用來貫穿自己的刑具——雖然整個過程中,他們也必然是客客氣氣,溫和可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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