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熱鬨滾滾的叛亂活動(6)(2 / 2)

我乃路易十四 九魚 13627 字 6個月前

我微微昂首,發出邀請。

這裡隻有我一人可以炫耀。

(完)

琥珀之代價(時間係列)

1850,梵蒂岡。

這國中之國,仿佛滿目都是黃金與花朵。

巨大的華蓋,螺旋形描金銅柱,波紋起伏的吊飾,葡萄枝和桂枝枝葉間攀援著的無數小天使,鮮豔精致的鑲嵌畫和玻璃窗,即便是教堂大廳的穹窿屋頂下行走,黑衣白裳的虔誠人物們,也無不隱約帶著一絲豔色……

門口那雙小魚粼粼一響。

進來的客人是個少女,身披五色破舊衣衫,細瘦如蘆葦,小小麵孔上戴一副半透明墨鏡,詭異得緊。

不像我店中客人。

不過要待看見她身後人物,我才真正地蹙起眉來。

那是個溫文儒雅,麵容秀麗的白衣先生。

他一進來,便不禁四處一望,似乎正在奇怪店堂中居然沒有溫度無端端上升若乾度,投下無源之光,且有奇特芳香繚繞之類特殊狀況發生。

我“嗤”地笑一聲。

他不再關心這間店堂,扶著少女慢慢地走到我麵前。

“我在找一枚琥珀。”

聲音亦十分柔和動人。

“世界上琥珀多如沙礫,你找那一枚?”

“六千萬年前,活封了一隻金斑蝶,大如人類眼睛。”

我嗯一聲。

琥珀,原本不過是遠古鬆科鬆屬植物的樹脂,偶然間埋藏於地層,經過漫長歲月的演變便形成化石。透明似水晶,光亮如珍珠,色澤美麗似瑪瑙。若是有蟲子在此之前恰好溶入粘稠的鬆脂,無法脫身,就伴隨鬆脂一齊埋入地層,最後又一同變成化石。在千秋萬代之後從地下開采出琥珀,有時還可在透明的晶體中看到昆蟲苦苦掙紮的形象。

不過我擁有的這枚又有大不同。

晶瑩金黃的鬆香,六千萬年內裹住這隻微型蛺蝶,它觸須細弱,肉眼幾乎不可見,翅膀略有破損,腹部乾癟,但是依然在以一個極其微小的角度反複彈動身軀。

它依舊活著。

“就是它。”

他輕輕點頭。

我伸指按住這隻琥珀。

“一億英鎊。”

他歎息一聲。

“你本無需人類財富,時間。”

“那與你無關。”

我意欲收起琥珀,卻被少女阻擋。

近距離看她,才發覺墨鏡下竟是一雙由12000─17000個小眼組成的晶亮複眼。

她與它,原來就是同族。

“她尋它六千萬年,請慈悲……時間。”

白衣先生作出哀求姿態。

“不要與我討價還價,一億對你來說不是難事,且不論你那位顯赫的頂頭上司,就是你,隻要走出這道門,顯一顯真身現一現靈光,自然有無數信徒上來捐助。”

“我們戒律森嚴……”

“那與我無關。”

我冷冷道。

“我最恨口燦蓮花,卻隻做做表麵功夫之人……想以堂皇冠冕的理由白白獲取我手中珠寶,那是徒勞。”

“時間……”

看他與她還想羅嗦,我露出可怕笑容,手指微動間,已將他們狠狠踢出店堂。

這番交道令我感覺疲累,睡足了一日一夜才出房間。

未想那個白衣先生正紋絲不動坐在門邊的洛克可扶手椅上等待。

“我知道你這裡可以物以物。”

他不等我下逐客令,搶先說話。

“看你有什麽?”

我懶懶地回應他。

“你一定會喜歡。”

他眼神十分堅定自信。

“好。”

我一探手,取過琥珀來。

才要交給他,他搖頭。

“還要先請時間你釋放它。”

我呸。

罷罷罷,就算是售後服務好了。

瞬息間,琥珀已在我手中狹窄範圍內回返六千萬年時光,逐漸明亮,柔軟,液化,緩緩向上升起,它體內的囚徒乘隙奮力飛起,自由地翩遷在我的店堂內。

白衣先生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他小心翼翼從衣服裡取出一隻似曾相識的蛺蝶,一揚手,讓它與久違的同伴齊齊飛揚。

絢麗情景不過數十秒。

它們很快失去力氣,飄搖,散碎……消逝成灰。

白衣先生卻如成就了一番大事業,眼神平和寧靜,一派了無遺憾的模樣。

我笑眯眯,預備收取好東西。

一個月後。

有些厭倦此地的我正預備關門,卻來了個不速之客。

黑衣先生優哉優哉走進來,卻突然麵色慘白,呐呐不成語。

我亮一亮身上的新衣裳。

它由無數雪白帶有柔亮光澤的羽毛編綴起來,柔軟舒適異常,沒有重量,水火不侵且永遠不會沾染任何汙穢。

我望住黑衣先生嘻嘻笑。

“黑衣先生,你是不是看中我手裡什麽珠寶……”

他連忙搖頭兼搖手,一疊聲的拒絕。

“不不不不不不……”

他如此堅決,令我覺得十分遺憾。

原本還想要一件黑色的羽毛衣裳的……嗬嗬。

(完)

蜉蝣(小小文係列)

這是一個新星球。

星球很小,多水,約有一千萬個原住民。

原住民嫋娜,秀麗,眼睛如同嬰兒一般純淨,他與她一見鐘情。

他們纏綿了一整天,可惜次日他就必須離開,一年後才能回來,於是相互約定就在這裡等待彼此。

一年後他帶著婚戒回到這裡,蘆葦婆娑,水霧如煙,她果然還在這裡。

但那不是她。

她早在那一天的夜晚死去,隻留下了他們的孩子和那個約定,直至今日,站在這裡的是他第三百六十五代子孫。

——朝日而暮死,蜉蝣也。

套娃(小小文係列)

這是一組八個的許願套娃,每個娃娃裡麵都藏著一張願望紙條,她在清掃閣樓的時候發現了它。

她好奇地打開了它。

第一張紙條:請讓她看我一眼吧。日期是二十年前。

第二張:讓她對我微笑。

第三張:我想擁抱她。

第四張:我要吻她。

第五張:讓她同意嫁給我。

第六張:我們需要孩子。

第七張:錢。

她收起了笑容,最後一個娃娃是個嬰兒,但怎麼也打不開。

裡麵藏著的紙條上寫著:希望我的妻子溺死後,她的人身意外保險賠償能夠儘快到賬。

算逑(小小文係列)

他是下鄉接受再教育的知青,她是當地貧下中農子女。

他說,嫁我。

她說,要得。

他要讀書,她一年累掉了兩個娃。

有人說他不懂疼人。

她說,算逑。

高考恢複,他一去不回,寫信來要離婚。

她正懷著,人家讓她去扯筋。她說,算逑。

她同意了。

娃讀大學,去找他要錢,他說滾。

娃哭了,她說,算逑。

她把房賣了。

他受賄入獄,妻離子散,她帶著娃去看他。

他說謝謝,她說,算逑。

他出獄那天正逢她再婚。

他哭了。

她丈夫問,那誰啊?

她說,算個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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