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三級會議有權不經國王批準而每三個月自行開會一次。
4、會議代表不受侵犯。
這份條款無疑直接侵害到了國王的利益,約翰二世回來後就不再承認條款中的大部分內容,1439年,因為對外戰爭,國王奪得了不經三級會議就能征收新稅的權力後,三級會議更是名存實亡,等到了路易十三,路易十四時期,三級會議隻能在記錄和書本上占有一席之地。
“但路易十四現在可沒被英國人俘虜,”一位先生戲謔般地說道,:“事實上,他還有著五萬人的近衛軍,隨著他一起行動呢。”
“我們當然不會愚蠢到去和國王以及他的軍隊打仗。”聖西蒙公爵說,“但國王有護衛,他的監察官,法官和那些所謂的走狗嘍囉有軍隊嗎?不,他們沒有,而我們,在這裡的每一位先生都有騎士和自己的法庭,我們有權利保衛自己的家園不受任何人的侵害……”他停頓了一下:“而且,命運無常,誰也不知道上帝的懲罰何時到來,尤其對那些升鬥小民。”
房間的人不由得交頭接耳了一番,聖西蒙公爵的意思很明白,他們也許不會直接針對國王,卻會弄出一些小麻煩來讓國王不得不妥協,譬如國王的駐軍營地,國王的行軍大道,國王的軍備倉庫,國王拔擢的那些低級官員——國王甚至不能因為這些損失而責怪他們,因為這些事務他們從來就沒有插手的可能。
“但這樣國王一定會非常生氣。”一直站在窗邊沒有說話的人突然插了一句。
“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最先發言的人說:“反正我們都是沒法走進凡爾賽宮的人,國王為了聚斂權力和財富,總有一天要把我們吞噬掉,但如果我們的意誌足夠堅定,隻要國王在法蘭西之外還有敵人,他就不得不安撫我們,我們就還能為我們的子孫後代留下一點什麼。”
“你說我們都沒有資格走進凡爾賽宮,”站在窗邊的人質問道:“那我們該如何保證沒人會被國王利誘,各個擊破呢?”
“這就是我為什麼要把你們召集起來的原因,”聖西蒙公爵說:“彆擔心,我們還有許多同伴,法蘭西的每個省市都有,如同攤上星辰,我們隻需要一個統一的聯盟,有組織的行動,而不是沒頭沒腦地左衝右突,做一些徒勞的事兒——諸位,”他略微提高聲音,“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和準備,聽從命令,隻要神聖羅馬帝國的軍隊一出現在邊境線上,我們就要立刻行動起來,但要注意,彆留下任何把柄,彆與外國人有任何聯係,彆讓國王有機會以叛國罪處死你們!”
“我們隻對法國的國王說話!”一位先生自以為詼諧地說,但隻換來了幾聲乾巴巴的苦笑。
“這位先生說的很對,”聖西蒙公爵說:“我們隻對法國的國王說話,重新召開三級會議,奪回我們的權力!”
他說的就是以上提到的四條,如果路易十四不得不妥協,那麼貴族就有資格如英國的國會議員那樣,直接參與到政治事務中並且可能在不遠的將來直接架空國王。
公爵說完,為了鼓勵在場的同謀,還特意拿出了一瓶波爾多蘇玳的貴腐酒,當琥珀色的酒液和醇厚濃重的香氣引得人們嘖嘖讚歎的時候,倚靠在窗邊的人卻不由得歎氣——二十年的經營,路易十四正如他的名號太陽王那樣,將他的光芒撒播到世界的每一個角落裡,無人可以逃脫他的影響,哪怕聖西蒙公爵已經決議與國王分割,但他拿出來酒和酒具——璀璨明亮有著多刻麵花紋裝飾的玻璃酒杯暫且不去說它,單單波爾多蘇玳的貴腐酒,貴腐酒最早出現在匈牙利,距今不過三十年,但路易十四才喝過商人們奉獻的美酒,他的第一反應不是要求商人們送來更多這樣的酒,而是派出密探去尋求這種美味酒水的製造方法,以及讓葡萄酒園主們嘗試釀造這種好酒——之後不必多說,十年前波爾多蘇玳地區就成功地複製了這種味道醇美的甜葡萄酒,並且成功地成為了國王的又一個錢囊。
這樣的事情可不止發生在一處,所以說,法國的民眾不會加入反對法國國王路易十四的隊伍,法國的人頭稅自從路易十四親政後就沒變過,又因為路易十四大力倡導工業與商業,普通的農民隻要在閒暇時間去做做短工也能賺錢,區區人頭稅對他們來說一點也不吃力,在喂飽自己與妻兒老小之餘還能享用咖啡與煙草,一點葡萄酒或是麥酒,他們不止一次地感謝上帝讓他們有了這麼一個好國王……想要煽動民眾,這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此,就算聖西蒙公爵的計劃根本是下下策,卻也是他們唯一的出路了。
他滿懷憂慮地將杯中的貴腐酒一飲而儘,和公爵告辭,獨身走出了這座隱秘的宅邸——也許是因為各有心思,沒人和他一起行動——其他人幾乎也是如此,他頭也不抬地上了馬車,拉起車簾,在黑暗中冥思苦想,不知道應不應該走出最後一步。
馬車停下的時候,他還在奇怪自己竟然這樣快就回到了臨時下榻的旅店,他們會合的地方可是相當荒僻的,隨即,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猛地一把拉開了車簾。
車簾外暗藍色的天光如同水流一般覆蓋在荒涼的原野上,兩柄火槍正毫不掩飾地對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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