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人間地獄(下)(1 / 2)

我乃路易十四 九魚 6260 字 6個月前

安東尼婭王後,一個奧地利公主,她怎麼會知道這樣隱秘的地方,知道莫利羅家的貝拉?

當然是因為卡洛斯二世。

就算是成婚的時候,受了那樣的苦,安東尼婭依然有著一點可笑的幻想,她知道自己麵容醜陋,也知道卡洛斯二世曾經因為想要法蘭西的大郡主,奧爾良公爵之女做王後,親自跑到巴黎去。她也看過那位公主的小像,就算是小像,那美麗的麵容依然足以令人心往神馳,而且從詩人傳頌出去的作品來看,這位大郡主並不是一個徒有空殼的人偶。

更不用說,她還有一大筆嫁妝,在她快要出嫁的時候,利奧波德一世還在哀歎自己沒有一個合適的婚約對象,白白便宜了普魯士人——安東尼婭也知道,她父親之所以抬手允許了這門婚事(同時答應了勃蘭登堡公國升為普魯士王國的請求),是因為勃蘭登堡大公答應,如果這門婚事成功,他可以挪動大郡主的一部分嫁妝,為利奧波德一世解決因為大會戰而欠下的戰爭債務。

一個公主的嫁妝,足夠解決一個皇帝的煩惱,可想而知她的陪嫁箱子有多充盈,要說不羨慕,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安東尼婭呢,她的父親所有的資產都是一個負數,需要用包稅權與國內的鐵礦來償還債務,她的嫁妝自然也十分地……不可觀,卡洛斯二世討厭她也是人之常情——她當時是這麼想的。

不過她很快就知道了,一個正常的人,是的,甚至不需要是個好人,他都不會這麼對待一個無辜的小孩子。

卡洛斯二世就是一頭有智慧的野獸。

最可怕的事情莫過於此,當一個人有智慧的時候,上帝肯定會希望他將智慧用在創造美與善上,上帝不知道的是,也有一些人他們的智慧也與美好,良善有關,但不是為了創造,而是為了摧毀。

一路上,從寢室到走廊,從廣場到街巷,從洞開的鐵閘門拾級而下,卡洛斯二世一直緊緊地抓著王後的手,他成年了,王後卻還是個孩子,等進了不見天日的陵墓,她簡直就是被拖著走的。

卡洛斯二世與王後的侍從,侍女都被留在了外麵,這裡隻有兩種助紂為虐的惡徒,一種是西班牙宗教裁判所的教士,一種是來自於佛蘭德爾或是其他地方的黑巫師,可笑的是宗教裁判所成立的初衷就是為了緝捕巫師,沒想到數百年後他們倒開始為一個國王效力,雖然他們還是儘可能地以國王為中心,對立著或坐或站。

將這種古老的地下陵墓開辟成監牢與審訊室,是最好不過的。這種陵墓原先就有通風——畢竟這裡雖然是供死者長眠的,但總有人進入送行或是哀悼,就是穿過泥土與岩石的風總是陰冷了一點,不過沒關係,這裡用火把照明與取暖,還有晝夜不息的炭火盤,好讓行刑者隨時能夠烤紅烙鐵與彆的刑具。

卡洛斯二世第一次將王後帶來的時候,還說要和她一起看場演出,安東尼婭還期待過——路易十四就經常帶著王後出現在公共場合,她自慚形穢,不敢求得卡洛斯二世的愛,那麼至少可以求得一點尊重吧,哪怕隻是在寢室之外。

然後她就看到了貝拉,莫利羅的貝拉。

隻穿著一件亞麻長袍的少女瑟瑟發抖,完全不明白自己將要麵對什麼。卡洛斯二世是原告,也是法官,更是行刑手——他控訴說,這個不知廉恥的女巫,在與他同床共榻的時候咬傷了他的手,踢到了他的男**官——重要的是後者,卡洛斯二世自然怒不可遏,為虎作倀的教士們則開始訊問貝拉,事情是否如此。

安東尼婭回想起來,這不過是一個令人作嘔的陰謀。天真的貝拉還在辯駁說,是國王強迫了她,她在王宮外有愛人,並已經約定了要在明年或是後年結婚,她對她弄傷了國王很抱歉,但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夠得到國王的寬恕。

殊不知教士們等著就是這句話。

也許她一言不發也沒什麼用,不過有了這句話,他們就儘可以用對付女巫與罪人的手段來對付她。

他們先將貝拉身上的亞麻長袍扯掉,露出少女光潔無瑕的軀體,可憐上麵還留著對比鮮明的淤青與瘢痕,這些教士一看,就說是魔鬼與她**留下的痕跡,她必然是女巫無疑。而後,他們又要用純潔的水來再次驗證她是否與魔鬼做了交易——在行刑室裡不可能有河流,他們就抬來裝滿的水桶,用漏鬥同時從上下口灌水,直到姑娘的肚子鼓脹到快要爆炸,他們才把她放開。

恥辱與疼痛讓貝拉放聲大叫——若乾時日後,當安東尼婭偽裝妊娠並生產的時候,就在想,也許這就是上帝賜予自己的懲罰,懲罰自己當時竟然恐懼到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貝拉從嘴裡,從另外一處吐水的時候,教師們就聲稱她是魔鬼的妻子,無法接受純潔的水,所以才會完全排泄出來,女巫的罪名無可辯駁,接下來就是處刑。

正如安東尼婭所說,如果讓卡洛斯二世抓到了那位勇敢的夫人,她要麵對的遠比燒手或是剜出內臟來得可怕。

他們將可憐的女孩綁在固定在地麵的大十字架上,卡洛斯二世親自擔任行刑手,他先用燒紅的烙鐵燒灼少女的胸膛,又用一種被稱之為“鐵蜘蛛”的刑具——它看上去就像是一把很大的鉗子,大約有男性的手臂那麼長,一隻手掌那麼寬,當它從牆上被取下來的時候,安東尼婭還天真地以為,這是一把用來打破頭顱的錘子,雖然怪模怪樣,但這姑娘已經受了這樣的苦,是活不了的了,能夠儘快結束她的痛苦也許並不是一件壞事。

而後她就看到——卡洛斯二世打開那把鉗子,它的末端是兩支分彆生了八根彎齒的爪子,在火把的照耀下,也許是因為累積的“汙垢”看的並不清楚,但等到它們被慢慢地放在柔軟的凸出上麵,在雪白的皮膚映襯下,就顯眼得讓人永遠無法忘記。

安東尼婭在卡洛斯二世讓鉗子上下咬緊,緩慢地扭轉,往外拉的時候,和貝拉一起放聲慘叫。

王後清晰地記得,她身後的教士牢牢地按住了她的肩膀,她想要閉上眼睛卻不能,她看著那處會被愛人無數次愛撫與稱讚,會成為好幾個孩子的糧倉,那個聖母也曾袒露過的地方,就像是一塊裹著油脂的皮囊那樣被一點點地撕開,從勾爪咬著的小黑窟窿,到可以容許拳頭穿過的孔洞,接著就是絲絲縷縷的條子……脂肪滿溢並且流淌下來,混著因為光線暗淡而發黑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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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有很少的一點血,不知道是不是被用了藥,貝拉始終意識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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