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三十四章 西班牙王位繼承權戰爭——開戰之前的喜樂融融(上)(1 / 2)

我乃路易十四 九魚 6170 字 6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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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這個時代的人,有幸穿梭時空回到1679年,他會發現一樁奇妙的事情。

將十數個國家,也就是一整個歐羅巴加上英國、奧斯曼土耳其、以及俄羅斯等國卷入,時斷時續地打了近十年的西班牙王位繼承權戰爭在1680年的開戰日之前,居然到處充滿了和樂融融,幸福快樂的氣味。

首先,我們要來看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與奧地利大公利奧波德一世,毋庸置疑地,這位皇帝雖然一直就是抑鬱與焦慮的代言人,但他在這一年,難得的稱心如意——身體羸弱,幾乎被巫師與醫生同時判定,很難再生下孩子的王後給他生了一個男孩。

這個男孩對已經被逼到懸崖邊上的利奧波德一世來說是個不折不扣的恩賜,哪怕他的排行有些尷尬,雖然是長子,卻先要成為西班牙而不是奧地利的統治者。

在曆史上,這種事情也並非沒有先例,尤其是在歐羅巴依然被諸多諸侯國分而治之的時候,將來這個孩子——腓力將會同時繼承兩個國家,西班牙與奧地利,而後也許會由他的後代接過這兩頂輝煌的冠冕,又或是如曾經的法蘭克國王,與神聖羅馬帝國的查理五世那樣,將手中的權力分給自己的兄弟與子女。

且不說這不是利奧波德一世的一廂情願,如果不是有路易十四在前——一個強大的法蘭西就足夠彆國難過了,路易十四又連續與瑞典、葡萄牙、普魯士等結為姻親,也就是變相地結交可靠的盟友,一旦這個聯盟形成,鞏固,其他國家能夠守住原有的領地就已經稱得上一句幸運,至於其他的飛地與殖民地,少不了被這頭龐然大物吞噬殆儘。

有了這樣的認知,他們當然是願意與法國的敵人站在一起——也讓利奧波德一世提出對西班牙王位繼承權的時候,沒有受到太大的阻力,甚至有人暗中推動——看地圖就知道,法國可以與西班牙連在一起,奧地利則不能,前者的威脅性要比後者大多了。

在這樣的氣氛下,就算是利奧波德一世依然要為國內外的債務擔憂,煩心,他還是設法借貸到了一大筆錢。彆誤會,這筆錢不是用來支付軍費的,而是用來為他的第一個兒子腓力“將來的西班牙國王與奧地利大公”舉辦盛大的命名禮宴會的。

命名禮儀式指的是嬰兒降生後的洗禮儀式與正式命名儀式,隻有經過了這兩個步驟,這個孩子才算是真正地成為了一個在法律與道義上被認可存在的,有權力與義務的“人”——卡洛斯二世的那個私生子正是無法將這個步驟進行下去,才會最終止步在命運的轉折點。

如果這個孩子的父母隻是普通人,那麼這場儀式與之後的宴會,隻會有幾個最親近的朋友與眷屬參加,但既然他的父親是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奧地利大公利奧波德一世,他的母親又是西班牙國王腓力四世的女兒,他的命名與洗禮儀儀式必須是最隆重的。

奧地利雖然在三十年戰爭結束後,除了那場對奧斯曼土耳其的大會戰,沒有再直接參與任何一場大戰中,當然也不會出現失敗與損失,但就像是利奧波德一世,奧地利人也感覺到了來自於法國的壓力,從深宮到街頭,越來越多的老人開始緬懷曾經的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查理五世,相對的,更多的年輕人開始追求從巴黎或是凡爾賽傳出的最新風尚——人類都是慕強的,一個國家,或是一個文明擁有傾軋同類的力量時,你會發覺,它同時也會成為人們傾慕與追逐的對象,年輕人如此,老人也是一樣,隻不過後者見到過以往的輝煌,不免在仰望會中混雜上幾分嫉恨的酸楚罷了。

利奧波德一世在仿效路易十四架設夜間的路燈,重建道路,街區的時候,還遭到過不少反對呢。

他也不是那麼情願,有什麼能比背負著敵人的債務更可惱的,大概就是你還要緊隨著他的腳步,摹仿他的做法進行變革吧,但這種變革的好處也是立竿見影,可笑的是,因為奧地利的變革是在法國之後,還避免了不少法國在改革中遇到的曲折與阻礙。

如今的維也納也已經有了後世政治、經濟與文化中心之城的影子,街巷四通八達,房屋鱗次櫛比,玻璃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碧樹猶如衛兵一般佇立在人行道的兩側,廣場上處處可見雕塑與飲水池,地麵上即便不說一塵不染,至少也沒見到糞便與垃圾。

如巴黎的盧浮宮,維也納中心的霍夫堡宮最初的時候也隻是一座用於軍事方麵的城堡,後來哈布斯堡的皇帝們一直在加以修繕與擴建,不過到了利奧波德一世這一代,鑒於國庫與內庫都不那麼寬裕,他隻建造了一座“利奧波德翼”——類似於盧浮宮的大畫廊,將原先的舊堡與後方的一座小宮殿連接起來——這樣看起來霍夫堡宮還不至於太寒酸。

當然,它絕對無法與路易十四的凡爾賽相比,順帶一提,這也是利奧波德一世一直耿耿於懷的原因之一。

不過宮殿的落魄,可以用賓客的顯赫彌補。雖然在路易十四麵前,利奧波德一世始終落在下風,但對於其他人來說,他依然是個值得敬畏的君王,遑論這場命名禮宴會同時也是皇帝在戰前吹響的一聲號角,站在這裡的是敵人,還是朋友,全要在今天做出決定。

像是如法國國王路易十四,瑞典國王卡爾十一世,葡萄牙國王佩德羅一世,波蘭國王曾經的大孔代等必然不會站在利奧波德一世這裡的,前來參加宴會,奉上賀禮的隻有使臣,而如西班牙的反法派係成員,丹麥國王克裡斯蒂安五世,以及瑞士、米蘭,都靈與熱那亞等公國或是小諸侯,都是親身前來向利奧波德一世道賀的。

後者中最有分量似乎隻有丹麥國王克裡斯蒂安五世,哪怕他也隻是一個平庸的君主,但有丹麥與挪威在,瑞典國王卡爾十一世就很難傾力投入之後的王位繼承權戰爭——但這種局麵很快就被打破了,因為英國的查理二世雖然沒有來,卻派出了他的兄弟約克公爵。

這位約克公爵有著“倫敦塔主人”的彆稱,這個彆稱當然是為了嘲弄他和查理二世,因為有著這麼一個心胸狹隘的兄長,他自己也是野心勃勃,所以這位公爵一年裡倒是有六個月都“住在”倫敦塔,隻有什麼不得不讓一個分量足夠的人去辦才能辦成的事兒發生時,他才會被放出來。

誰都看得出他身邊有著不少雙監視的眼睛與危險的臂膀——主要是不讓他乘機逃走,但真的敢於去嘲笑這位公爵的人也不多,畢竟查理二世的兒子還沒能長成,而且出過卡洛斯二世的事情後,國王們在子嗣上,對如何使用巫師都開始謹慎了起來。

上一個長時間被囚禁在倫敦塔,同樣朝不保夕的還有一人——童貞女王伊麗莎白,她也是在侮辱與恐嚇中度過了整個少女時代,但這不妨礙她接過姐姐的王位,誰知道約克公爵會不會是下一個“伊麗莎白先生”?

約克公爵的出現恰如其分,又不至於讓人們覺得英國人太過卑躬屈膝,又能表現出查理二世對即將簽訂的盟約的重視——約克公爵依然是斯圖亞特王朝的第二繼承人。隻是看到約克公爵的人不由得在帽簷下眉來眼去一番——看來英國與法國確實已經成了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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