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雙灣海戰(2 / 2)

我乃路易十四 九魚 5681 字 6個月前

“雖然我也對加泰羅尼亞人……”路易看完信,對旺多姆公爵委婉地說道:“對加泰羅尼亞人的軍事才能不抱什麼希望。”鑒於他們反對西班牙政府,尋求獨立的行為已經持續了數百年,卻從未取得什麼可觀的成果來看——“但這些人的愚蠢還是超乎了我的想象。”他還真要感謝加泰羅尼亞的塔馬利特議員向他提出了那個過分的要求,不然的話,他原先的計劃可能還真要修改——這場戰爭的時間也至少要延遲一年,甚至兩年——沒有奧爾良公爵的力挽狂瀾,這次暴亂在魯西永就要胎死腹中了。

“隻是因為……”旺多姆公爵想了想,說道:“這是因為他們的訴求不對,陛下。”這也是因為他近來一直住在凡爾賽,又因為身為波旁,距離國王很近的緣故,對太陽王有所了解後,你會發現他在私人方麵,是個大方寬容到幾乎有點粗放的人,如果換了路易十三,他是絕對不敢這麼與其對話的:“陛下,”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這些加泰羅尼亞人離開宮廷已經太久了,久到他們的視野也縮小到了隻有一個城市,一個村鎮,甚至一個人——就是他們自己,而一個農夫,一個管事,一個官員,一個貴族,一個諸侯,一個國王,陛下,當他們舉起武器的時候,他們的訴求難道會一樣麼?”

“當然不能,”他自己回答自己,“你是國王,擁有一個強大的國家,而菲利普,他雖然是您的弟弟,但感謝您的寬容與仁慈,他與您接受的是同等的教育,所以哪怕他是孤身一人到了魯西永,他看到的也是整個加泰羅尼亞甚至西班牙,但那些加泰羅尼亞人呢,他們看到的將來卻是十分淺顯的——就像是一個目光銳利的人,他走動起來必然是大步子,飛快的速度,而一個隻能看到眼前幾寸,不明未來的人,他走動起來必然畏畏縮縮,遲疑不決——這時候,後一種人又分作兩種,一種道德高尚,心中翻湧著無限熱情,但盲目向前的結果不是跌入陷阱,就是被導向錯誤的目的地;而另一種呢,因為前路難卜,他們的心就不由得產生了退縮與懦弱的情緒,因此他們很容易妥協,會輕易被敵人收買與威脅。”

說完,他望著國王微微一笑:“這就是為什麼,一些明智的加泰羅尼亞認為,他們會需要一個國王的緣故,加泰羅尼亞如果有一個像是亞曆山大大帝,又或是亞瑟王,或是您這樣的君王,他們不但能夠獨立,或許反過來,重新恢複阿拉貢時代的榮光也說不定呢。”

路易瞥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我算是接過這份甜言蜜語的賄賂了,”他說:“您是在提醒我,有關於奧爾良公爵的事情吧,彆擔心,他不會接受加泰羅尼亞人的請求,成為巴塞羅那伯爵的。”

“那可是很大的一塊領地啊。”旺多姆公爵說:“而且現在正是好時機。”

“那麼我們就打個賭好了,”路易說:“我打賭他會在聖母升天瞻禮之前回到凡爾賽。”

旺多姆公爵低頭算了算,時間差不多,而且他隻是來提醒國王,不是來和他爭執的,因而他從善如流地答應了下來,不過他的心中,也希望奧爾良公爵能夠如國王期望的那樣,拒絕誘惑,如期回到他兄長的身邊來。

“對了,菲利普還提到,有關於艦隊的事情……”路易說:“他已經知道英國人正在騷擾我們以及盟友的商船了。”

“這些可惡的強盜!”旺多姆公爵氣憤地說:“他們不但不以為這是種恥辱的行為,還引以為傲呢,他們竟然在報紙與書刊上大肆宣揚此事,甚至還公開拍賣他們劫掠來的贓物!”

“對他們來說這可不是贓物,”路易說:“是戰利品。先生,讓.巴爾向我提出了一個很有趣的想法,”他舉起信紙,抵著下頜:“我已經答應他了,我想,這個年輕人或許能給我們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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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蘭之所以能夠以一個彈丸小國的身份,取得那樣輝煌的成就,甚至一度威脅到英國與法國,不是沒有原因的,它占據著同時地處北海、波羅的海至地中海,又是斯海爾德河、馬斯河和萊茵河入海口的莫大優勢,瘋狂地發展海上勢力,建造了數以千計的商船與軍艦,讓數之不儘的東方香料、絲綢,新大陸的金銀、象牙、煙草、歐羅巴的武器、羊毛與手工產品,都在這座仿佛鏈接著整個世界的商貿中心流轉——他們的商人更是借著這個優勢,成功地更進一步,將荷蘭變成了一個龐大的金融都市。

現在它雖然已經被諸國瓜分,路易十四更是以釜底抽薪的手段將荷蘭的金融優勢抽到了巴黎,但它既然還在這裡,地理優勢是不可能被改變的,雖然被英國切割去了海牙與鹿特丹這兩座重要港口,但法國擁有的北荷蘭依然擁有阿姆斯特丹這個最大的港口城市,這裡的碼頭依然忙碌,甚至比原先更為忙碌——這裡是國王的領地,掌管這裡的也是國王的官員,他們的總督又是對路易十四忠心耿耿的蒂雷納子爵,也是奧蘭治家族的一份子,在最初的動蕩過去之後,就算是最頑固的荷蘭人,也不得不承認,比起原先的荷蘭大議會與行會對他們的盤剝(當然,那時候他們並不認為這是一種盤剝),他們現在的日子要好過不少——之前積累在上層的財富,終於開始絲絲縷縷地往下流動。

造船廠終日忙碌,之前因為被議會與商人帶走而參差不齊的船隊也得以整整齊齊地從港口離開,原先的航線又變得稠密起來,但沒過幾天,新的問題又出現了——不知為何,海盜也愈來愈多了,不但多,他們似乎比商隊更熟悉航道與日程似的,每次都能成功地攔截到獵物。

僥幸逃離的商船上的人不由得暗中嘀咕,有什麼人能夠對這些關鍵且機密的問題了如執掌……還不是那些逃離了荷蘭的荷蘭人?這讓受害者悲哀且氣惱,他們曾經因為相信那些人而受苦受罪,現在還要因為他們遭受重大的損失。

他們向他們如今的國王陛下,法蘭西的路易十四懇求,懇求他派出海軍保證航線的安全,不過他們也不能確定,太陽王終究不是荷蘭的國王,而且現在大戰將臨,法蘭西的艦隊,這柄利劍,無疑應該刺入敵人的要害,而不是為一群商人保駕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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