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希聞沒說得太明白,但段知衍知道他什麼意思,他偏頭看了眼池雲星,默默把手機通話聲調小了點,才輕輕應了一聲。
“那邊的情況有變,”池希聞罵了句臟話,又說,“那個姓夏真他媽是個變|態!你記得今天彆讓雲星看微博,我怕會嚇到他。”
段知衍眉心微蹙了一下,他想問發生了什麼,又想到池雲星就在自已旁邊,原始他隻能把疑問給吞了回去:“好,你放心。”
池希聞也沒再說什麼,很快就掛斷了電話。
段知衍把手機還給池雲星,池雲星伸手接過,他這會兒已經好多了,隻是聲音還是有些沙啞:“哥打電話做什麼?我好像還聽到了媽的聲音。”
“譚姨說今天晚上做了些好吃的,叫我們回去吃飯,”段知衍看著他濕漉漉的眼角,心裡軟的一塌糊塗,“不過你現在這幅模樣肯定是不能直接回家。”
池雲星揉了揉自已的臉,看向段知衍:“很糟糕嗎?”
段知衍點頭:“不過不用擔心,我有辦法。”
窗外圍觀的人群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散了,就連夏家彆墅外麵的警車都已經開走了,現在彆墅外麵隻剩下一圈又一圈的黃線,已經門口醒目的封條。
池雲星隻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段知衍餘光注意到他的目光,輕聲說:“不想了。”
池雲星收回視線,重重點頭:“嗯。”
段知衍又翻出了一瓶礦泉水遞給池雲星:“先敷在眼睛上,消消腫。”
“好。”池雲星接過礦泉水,聽話地閉上眼睛。
段知衍嘴角抬了一下,啟動了汽車。
汽車駛出小區,窗外的樹影飛快倒退。
池雲星趁著段知衍不注意,稍稍挪開了眼睛上的礦泉水瓶,睜眼看了眼窗外。
結束了。
無論是上輩子仇恨還是這輩子的恩怨,都已經結束了。
池雲星重新閉上眼睛,把頭微微靠在車窗上。
他不知什麼時候昏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池雲星隻覺得眼睛像是被什麼蒙住了一般,冰冰涼涼的很是舒服。
他正想伸手揭開這個東西,就聽到段知衍說:“先不要揭開,冰敷一會兒,否則晚上回家,你哥肯定會逼問是不是我欺負了你。”
池雲星先是一愣,隨後他忽然想到之前段知衍和池希聞在病房裡嗆聲的模樣,他沒忍住彎了彎唇。
段知衍見他終於笑了,鬆了口氣:“現在好多了?”
池雲星點頭:“嗯。”
不過情緒終於穩定後,他也想起了一些丟人事。
比如他被段知衍抱在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池雲星的臉有些燙。
“我……”
“放心吧。”段知衍沒讓池雲星接著說下去,“你告訴我的那些事情,我一個字都不會跟他們說的。當然,如果你不想我記得,我也可以忘記。”
池雲星有些尷尬:“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
“雲星,”段知衍打斷池雲星的話,一隻手輕輕揉了揉池雲星柔軟的發絲,“我之前就說過,我也是你哥哥。在我麵前,你可以任性,可以撒嬌,可以鬨脾氣,也可以耍無奈。不要有任何顧慮。”
池雲星戴著眼罩,雖然看不見,但他卻能想象到段知衍此刻鄭重的表情。
也是這時候,池雲星才理解,段知衍為何那般固執地想讓自已叫他哥哥。
段知衍和他家人一樣,都是他可以依靠的存在。在段知衍心裡,自已就是那個可以被無限縱容的對象。
一股暖呼呼的熱流從胸腔淌過,將他心底最柔軟的那一塊輕輕包裹起來,讓他渾身都暖洋洋的。
一句話在池雲星的喉嚨上下滑動許久,終於他叫出了口:“謝謝,知衍哥。”
段知衍一個沒拿穩,手機直接從手裡滑落掉了下去。
池雲星愣了一下,忙問:“什麼東西掉了?”
段知衍怔怔地盯著池雲星看了幾秒,他沒忍住道:“你剛剛叫我什麼?”
池雲星嘴角抿直,頓時什麼都不說了。
他還戴著眼罩,雖然看不清表情,卻能瞥見池雲星黑發間那抹惹眼的紅。
段知衍沒忍住,輕笑了一聲,沒再追問。
他很快彎腰,重新撿起手機,手機的頁麵正停留在微博,第一條微博是一條社會時事——
#一宋姓男子被砍斷雙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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