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花房往事(2 / 2)

景嵐又看向謝晉元,磨牙:“可有此事?”

男人卻笑,白白瞥了眼林錦堂:“哪裡聽來的,先不說謝聿被禁足在世子府中,不得出府。就是府上,也從來沒有什麼水牢,可笑至極。”

林錦堂也是怔住:“沒有水牢?”

謝晉元瞥著他:“連水井都沒有一個,何況水牢,不過出府之前真是見過顧今朝,隻說請來的,並無什麼衝撞,水牢更是無從說起。”

話雖然這麼說的,但還不能全然放心。

他也是上車告辭,景嵐見他親自去查,很是放心,轉身進了花房。

左右無人,林錦堂緊隨著她身後,也掀開門簾走了進去,女人坐了桌邊,正拿著小夾子夾著花瓣,仔細分開花瓣當中的花蕊。

她微傾著身子,外衫滑落,露出半個裸肩。

他光隻看著,不敢上前,悻悻的側立一旁,垂了兩手,就乖乖地看著她。

景嵐頭也不回,繼續調茶:“你來乾什麼?”

林錦堂忙是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將她半個身子都籠在了陰影當中,她似聽見腳步聲,回頭瞥他一眼,他立即後退,站在距離她三步開外的地方。

“到處找尋不到謝晉元,實在泄氣,到你這來碰碰運氣,不是故意來找你的。”

景嵐嗯了聲,也不以為意:“行了,他回去了,今朝多半不會有事,你也回吧。”

林錦堂一動未動:“他來乾什麼?你們不是不走動了?孤男寡女的……”

話未說完,景嵐手中的小木頭夾子已經啪嗒摔在了桌上,她驀地站了起來,怒目以對:“說的是,孤男寡女的,的確不相宜,如今你們陌路,林教頭請回吧!”

說著盯著他眉眼,一步一步走近。

在他麵前,她已屬十分嬌小。

可他仍是下意識後退,一臉菜色:“我那時說的氣話,你就彆放心上了,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就彆氣了,你現在殺了我都成,能不能……”

不等他說完,景嵐斷然回絕:“不能。”

她走到門口,抬腳將門簾勾著甩了起來,伸手接住,下頜一點,示意讓他馬上就走。

林錦堂見她發了脾氣,非但不走,還站了她的麵前來:“夫人……”

夫你個頭!

景嵐回頭瞥見牆角放著一個掃把,隨手抄了起來,這就照著他劈頭蓋臉地打了過來,林錦堂一手橫在頭頂,彆開臉去,還直嚷嚷著:“彆打臉彆打臉!”

胡亂打了一氣,景嵐狠狠摔了掃把:“趕緊走,聽見沒有?”

林錦堂見她動作,以為她還要打他,本來要躲,肩一動發現她雙目通紅,更是近了來,站著讓她打:“你想打就打,什麼時候能聽我說話我再說,真的是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現在春香快要生了,我都一點也想不起來!”

景嵐哪裡聽他那個:“簡直說笑一樣,孩子都快生了,你說你想不起來,好,就算你想不起來,我且問你,這孩子你留是不留?”

林錦堂頓時跟咬了舌頭一樣,啞口無言。

景嵐嗤笑出聲,就像看一個笑話一樣看著他:“今年生辰真是掃興,秦淮遠也有個女人找上門來,與你不同,你是身邊的丫鬟,他是從前的相好。就連他也知我容不得,將人送走了,孩子是什麼的結果那是他的命,你卻是放不下,對吧?你需要自己的孩子,甚至期盼那就是你的孩子。府衙休夫,嫁入秦門,我沒給你選擇的餘地,因為對於你我來說,這便是最好的結果。”

林錦堂也是紅了眼:“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老娘還在高堂,若能生養,哪裡有這些囉嗦事,我隻想有個孩子也能對列祖列宗有個交代,誰想到走到如此田地。”

過去事,多說無用。

景嵐再次站了門口,示意他快走:“就是能生,我也不會生,拿我身家性命來賭你們男人的一心,賭不贏。”

伸手來挑簾子,一副淡然模樣,她已是平靜下來,恢複了往日神色。

林錦堂還不想走,自她成親以來,日日都是煎熬,如今可得了空,能見上一麵,自然留戀:“既是惱了我,那也不能隨便嫁人,今朝和容華可適應了秦家?雖說他家已有二子一女,但那國公府,也是大家。若知道你不能生養,保不齊又作什麼,真要敢待你不好,趕緊離了他!”

那些與他何乾?

景嵐無意攀談,她耐心漸失,才要將簾子掛起,冷不防撞進一雙黑眸當中。

顧今朝不知什麼時候來了,也不知他在門外站了多半天,聽到多少,母女四目相對,沒由來的,景嵐避開了眼,回頭瞪了林錦堂一瞪。

林錦堂可是又驚又喜,一腳門裡一腳門外,來拍她肩膀:“那個什麼世子,沒難為你吧?”

若是平常,自然願意同他親近,此時他這大手才一碰到肩頭,顧今朝已然側身避開。

讓進也不進,她臉上半分笑意也無。

“什麼叫不能生養?我娘不是生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