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害死人了(2 / 2)

周帝垂眸:“在她麵前,如何能瞞得住,如此巧合必定有人在背後推動,太子親自送進宮中來,隻說尋到與畫中女子一模一樣的人,他定是有所懷疑,百般試探。可就算是這樣,朕也斷然不會再讓容華離開身邊一步,今時不比當年,朕再不會心軟了!”

呼剛跟隨他多年,聞言更覺唏噓:“太後身子是真不好了,皇上得空還是去看看她老人家吧,她隻為了這江山社稷,這麼多年了……”

話未說完,男人冷冷目光已掃了過來。

驚覺失言,呼剛連忙岔開了話題:“景夫人如今接了長公主的單,去南方采料,據我所知,晉王爺也隨著去了,其中關係還需整理,隻怕得等他們回來再查明了。”

周帝沉吟片刻,嗯了聲。

呼剛在禦書房將能查到的所有事情都一一向他講了一番,周帝一直沉默,隻聽到景嵐因秦家有意提親,想將顧容華許給那個混賬兒子而離了國公府時,拂袖摔了茶碗。

時候不早了,皇宮裡的夜,總是這般寂靜。

周帝來回在禦書房踱著步,按奈不住到底還是走了出來,呼剛已是領命離去,劉世春在前麵給他提著燈,問他要到哪個宮裡去,他沒有說話。

劉世春在他身邊已是多年,到底還是走了德軒殿去。

殿中燈光微亮,小宮女迎將出來,顧容華已是歇下了,周帝讓劉世春挑了牌子,這就走了進去。

春花和秋月跪了一旁,他擺手讓她們先下去,吹了燈火一個人來到了容華床前。

漆黑一片,慢慢地,慢慢地,走過去,然後跪了下來。

黑暗當中,他伏身在床邊,伸手握住了那隻手。

片刻之後,那隻手輕輕掙脫開來,撫上了他的臉。

指尖劃過他的眉,他的眼,輕撫過他臉龐,沾了兩行淚。

那淚水沿著她的指腹,緩緩落下,顧容華側身躺著,伸指輕將抹去:“我都沒哭,你哭的什麼?”

周帝伸手按住她手在臉旁,嗓音頓啞:“容華……”

話未說完,顧容華傾身過來,單臂環住了他的頸子,她枕在他的肩頭,蹭了又蹭:“我沒想到會是這樣,從前以為你活著,夢裡問過你,到底為什麼不來找我。想過千次萬次,想著若是你另有家室,那隻好對你說,就說那句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斷了心思罷了。後來以為你死了,恨過,惱過,可看著天邊的雲那,總是想,你連名字都那麼好聽,到頭來還是去做了和尚,要是活著的話,哪怕真有兩意,也好過一捧黃土。可現在呢,生不是生,死不是死,原來是個玩笑,我卻當了真了……”

周帝伸臂,將她擁緊:“這宮裡就是我的墳墓,我找了你幾年,隻道你們姐妹都葬身火海了……沒事,你還活著就好,現下還不能認你,以後你便知道了,再等等。”

容華挨著他肩上靠著,似夢似幻:“好,你讓我等,我就再等等,好容易找著你了,可不能就這麼放過你,行雲啊……”

她也緊了緊手,在他頸子上咬了一口,叫一聲行雲,幽幽地歎息:“你欠我太多了,非讓你一一還了我才行,我且問你,我哥哥哪裡去了?”

……

天色已晚,天香樓的二樓上,顧今朝酒色微醺。

她此次大考又是第一,因老太傅將她再次收入山門,在書院引起了一番轟動,甲學同窗起哄著,非要讓她請吃酒,實在推不過去,就帶了他們人,到了天香樓上吃酒。

天香樓本就有歌姬舞妓,這地方是同窗們選的,起初她不願,可衛淵起哄,非要來,說要見識見識軟香白玉的,她隻得跟了來。

少年心性,雖不敢公然嫖/妓,但是舞曲過後,老鴇讓人陪酒,有的人清高將女人驅逐了去,當然也有人抱著妓子狎/玩,來來回回,坐過他們身邊,隻今朝挨著衛淵,兩人隻管吃酒。

多半都是醉了,不過今朝酒量深,隻麵有緋色,單手撫額,親自給衛淵倒了酒。

衛淵揚眉,才要伸手來接,又走來個衣不蔽體的女子,老鴇跟了後麵,直嚷著,要她可要伺候好公子們,說起來這些姐姐們,最喜歡少年郎了,今個一口氣來了這麼多個,自然不想放過。

女人袒胸露背,這就坐了衛淵身邊,他額角一跳,隨手搭上右側今朝的肩頭:“今朝,你得救我,千萬彆讓我在這地方失了童子身。”

顧今朝伸手抓住他手腕,往下放了放:“這不是你非要來的嗎?我救不了你……”

才放下了,他又搭了她肩頭上麵:“就知道你救不了我,所以我早讓人去通知了世子,想必唯有他來,才能救我於水火之中了,看見那些美人沒有,聽說真正的頭牌才不會出來待客自降身價,如果你有心,我可以幫你點個頭牌,陪你一夜,至於銀錢嘛,本王出了就是。”

他微側著身子,言語雖輕,卻不懷好意,驚得顧今朝往後仰了仰:“你這是在害我,你真是要害死我了!”

話音才落,樓下已經傳出了驚叫聲,雜亂的腳步聲過後,是侍衛長怒斥之音。

鴇媽媽趕緊下樓,才見了來人,竟是最不願之人,立即跪下了:“不知世子到來,失迎失迎……”

樓上顧今朝手裡的酒盞一下掉落了去,她才要站起來,衛淵一把按住她肩頭,這就抱了她胳膊,倒了她身上了。

“今朝……我好像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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