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 64 章(1 / 2)

(你個逆子!!!);

虞衡行走在月色下空曠的公路。

安德烈和南宮猙帶著全部車隊離開時,他絕沒想過,自己會徒步前往獵場,教訓他可能失禮的小崽子。

夜色寂靜無聲,隻能聽到三個人的腳步聲。

趙騁懷站在虞衡身邊,沒有阻止的意思,放任著他去做任何事。

可是,虞衡不得不想到趙遲深說過的可能。

“趙騁懷,你有沒有見過城堡的主人?”

“見過。”

“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趙騁懷思考片刻,說道:“他不怎麼參加晚宴,也不怎麼管束君主。應該是一個隨心所欲的人。”

同樣的問題,在不同人那裡,有著顯然不同的回答。

趙騁懷的說法,更像是一種中立的評判。

虞衡聽了,狀似無意的問道:“他玩遊戲厲害嗎?”

身邊的人沒回。

他轉頭看去,隻見趙騁懷勾起笑意,在他故意試探的問題裡,溫柔回答道:“厲害,但我不會跟他玩。”

“為什麼?”虞衡困惑更深。

趙騁懷垂眸踢開腳下石子,帶著年輕人漫不經心的腔調回答:“因為和他玩沒意思。”

他困在西伯利亞,見過這片貧瘠土地的春夏秋冬,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從銀裝素裹、綠樹成蔭,玩到湖麵冰封、綠江水暖。

除了日複一日、周複一周的參與晚宴,與君主、賓客們碰麵,去玩黑星集團希望他獲勝的遊戲。

剩下的時間,趙騁懷都在跟自己玩。

獨自一人,在山崖下環繞的彆墅裡,再厲害,也是孤獨寂寞得無聊。

直到他決定離開這個有趣卻乏味的地方,第一次進入了舞池,順利贏得了獵場的勝利,才以王的名義,走出了西伯利亞。

趙騁懷用假名繞開了趙遲深的監控,參加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周年慶。

他才遇到了真正值得等待的對手。

趙騁懷的視線落在了虞衡身上,見到氤氳朦朧的月光。

又何嘗不是見到了冷清孤寂的牢獄,透出的微亮光芒。

他說:“虞衡,我見過那麼多人,遇到過那麼多對手,他們都沒你有意思。”

趙騁懷的眼睛在月光下那麼亮,虞衡好像遭遇了突如其來表白,頓時不好意思繼續追問了。

有意思什麼的,他一直都知道。

壞弟弟評判人、評判事物的標準單純統一,跟渾身利益、陰謀的趙遲深截然不同。

虞衡在冷清月色下苦笑道:“你哥還懷疑你輸給城堡主人,悄悄成為了他的手下呢。”

忽然被賣的趙遲深,立刻繃直背脊,打起精神。

誰知,趙騁懷嗤笑一聲,毫不在意的說道:“我不會給獵場王做事,更不會成為誰的手下。”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虞衡,他兒子現在很危險?”趙遲深難以理解,“怎麼九歲小孩子去晚宴,說要當王,你都覺得沒問題的。”

“因為,我八歲就在晚宴玩遊戲。”趙騁懷斜眼瞥他,“也沒人告訴我,八歲的孩子不能出現在獵場。”

趙遲深腳步僵了僵,落後了虞衡他們好幾步,才沉默的追趕上來。

他對弟弟的了解,僅限於恐怖、危險。

可他至今不知道,父親為什麼忍心,把八歲的趙騁懷扔在獵場,隻會每年暑假過來住一段時間,和趙騁懷交流感情。

也許對趙騁懷來說,不值得一提的短暫相處。

對趙遲深來說,根本是童年陰影。

寬敞彆墅地下室的無影燈、手術台、內臟器官標本,不知道還在不在趙家的西伯利亞彆墅下方。

卻一定存在於趙遲深的心裡。

他還沒能完整回憶八歲時候的弟弟,空曠的公路,轟鳴著駛來了一輛車。

“先生。”司機慢慢調頭,停在他們身邊,“管家先生吩咐我們來接你。”

虞衡詫異於城堡發達的監控能力。

趙騁懷率先上車,他想也沒想就跟了上去。

趙遲深落後一步,小跑到副駕駛,卻發現車門緊鎖。

“開門!”他用流暢的英語,衝著司機吼道,“我是趙遲深,趙君主的繼承人!”

“抱歉先生。”司機的中文格外流利,“這輛車隻能坐兩個人。”

趙遲深:???

趙遲深震驚詫異的見到車子一路開走,整個人覺得這事不太對勁。

車哪兒來的?

誰派來的?

副駕駛明明空著,為什麼說隻能坐兩個人!

虞衡心係南宮猙,沒空去管落單的趙遲深。

車後的趙遲深在冷清寂寞的公路上越來越小越來越遠,直到消失了身影。

車子蜿蜒在盤山公路飛速行駛,終於到達了寬闊宏偉的城堡大門。

遠看已經足夠震撼的山崖獵場,進到它的腹地才覺得穹頂高聳,華麗震撼。寬闊的城堡穹頂,雕刻著繁複壓抑的花紋,燈光璀璨輝煌,宛如白晝。

虞衡視線瞥過內牆的雕塑,擁有柔美的線條。

如果這裡開放成博物館供人欣賞,他必然會好好駐足,品評這些獨具特色的西伯利亞藝術。

然而,他現在隻想快點到達目的地,找到他的兒子。

車輛穿過繁複寬闊的長廊,停在了城堡正門樓梯之下。

等候在門外的管家先生,見到趙騁懷下車,立刻迎了上來。

“艾利克斯,他們已經在決鬥場了。”

趙騁懷深邃眼眸,聲音冷厲問道:“誰要求的晚上決鬥?”

“都格。”

“什麼意思?”虞衡懂得他們交流的葉尼塞語,卻不明白決鬥代表的意義。

趙騁懷率先走上樓梯,進入深藏秘密的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