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坤銘自然不敢跟他不講道理,當即應是,“這是我們的疏忽,謝公子您看這……”
謝興運看向白璟。
白璟起身,“回我那屋聊吧!”
白坤銘鬆了口氣,他還真怕當著這位謝公子的麵談。
這是白璟自己的事情,見他點了頭,謝興運也就沒在說什麼。隻是在二人離開之時,說了聲,“我就在這裡,有事喊我啊!”
白坤銘腳步一頓,臉上的笑容險些沒有維持住。
這什麼意思,他還能殺了自己兒子不成麼。
謝興運和謝寒宵的屋子是挨著的,白璟的屋子在謝寒宵的另一邊。而謝家的其他人一來,便將客棧其他的房間都包了,自然是圍著謝寒宵和謝興運兩人住的,也就這麼恰恰巧巧的,把白璟的屋子也給一起圍住了。
白坤銘看到這一幕,卻是更加確定了白璟跟謝寒宵一定關係匪淺,不然怎麼就連謝興運都知道,謝家人還待他如此客氣。
一個煉氣二層,若沒什麼特殊關係在那,謝家人該是連看都不會看在眼裡的。
二人進了屋,白璟落坐,才問:“什麼事?”
你還敢問什麼事兒?白坤銘被他這作派氣得不輕,“你在外學的就是這種道理,父親未坐,你便先坐了?”
“你來就是來罵我的?”
“……”白坤銘被氣得不輕,索性直接問:“你先前怎麼從來不提你認識謝前輩?”
“謝寒宵?”白璟道:“你也沒問啊!”
“我那麼忙,難不成還要與你談心不成?”白坤銘頓了頓,又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同我說一下。”
“我當年為何抱錯,父親是不是也該同我說一聲。”白璟道。
白坤銘乍然發覺,“你知道了?”
“這事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做這事那人已經死了,何必再提。再者你如今不也活得好好的,身上的毒也總會想到辦法解的。”
白璟忍不住笑了,“這話果然熟得很。”
“有人同你也說過?”
“不。”白璟說:“白若涵把當年的真相告訴我時,我便料到有朝一日會有這麼一翻談話,料定了您會說這些。”
事實也證明,我想得還真是半分沒錯。差距隻在於多了個他身上的毒,但分明昨日還準備放棄不管了的。
“你覺得我這是偏心,是待你不好?”白坤銘道:“你怎麼也不想想,你是我親子,我又怎舍得你受苦。”
“不論是換成是誰,都會像我這般決定。上一輩的事是上一輩的,繁仁與此無關,更何況他天賦絕佳,日後將會是你的大助力。”
“算了吧,我怕他日後光想著怎麼殺我了。”白璟嗤笑,心說你以為光是上一輩的事兒,我像是那等牽連無辜孩童的人?
你也不看看,那白繁仁是什麼態度,真當大家能和睦相處?
笑完了又想起,“對了,我雖從小沒有父親,但也是見過彆人父子之間是如何相處的。”
“既然大家住在一起相看兩相厭,也便沒道理非得住在一起。”
白坤銘臉色越發難看,“你這麼一副身體,在外麵要怎麼……”
“這些年都過來了,如今長大了,哪會反倒活不下去。”白璟打斷他的話,“況且,我朋友也不少。”
白坤銘瞬間想起,現在這四周不都是謝家的人麼,謝寒宵都是他這兒子的朋友。
早知道。
早知道他有這等人脈,昨日為何要鬨成那般模樣。
“父親請回吧,家中想必還有許多事情等著您去操勞呢。”白璟道。
白坤銘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他攜著一肚子的火而來,來了卻沒能發出來,反倒被問得啞口無言。
心知再說也是無用,不如就此作罷。
總歸他也是白璟的父親,這小子莫不成還能不認爹不成。
白璟看著,越發覺得,“你們說,我這般性格的人,怎會有這般隻計功利,涼薄至此的父親。”基因突變了麼?
等了半晌沒人回話,白璟這才想起,先前因為尾巴的事把輪回鏡關了。就說怎麼這麼久沒人說話,敢情著是不能說。
他把輪回鏡重新打開,卻沒興趣再提這事了。想來白家認親,不至於認錯了吧!
門口,一個腦袋從半天的門縫裡麵探了出來,“你沒事吧!”
來人不是彆人,正是剛認識的謝興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