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謝興運忍不住問。
白璟搖了搖頭,“沒事。”
他隻是在想剛才那名女魔修,又同輪回鏡的眾人說了幾句。大家一致覺得那個女魔修原本應當也是個理智聰慧之人,畢竟他們見多了這種尋仇的事情,通常很多情況都會莫名其妙打起來,最後有話說不清楚,搞一大堆的誤會與遺憾出來。
這一回雖有白璟從中協調,但若那女魔修是那種什麼不論先殺再說的人,到底也是沒用。
“聽她那話,原本是沒打算修那魔修留下的功法的,好好一個正道修士,偏被逼得修了魔道。”
“這還不算,最慘的還是孩子吧!”
“薛家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然後就一直在罵薛家此次的騷操作,“胡作非為,不要臉,腦殘……”
“唉,走吧,剩下的有人處理了。”謝興運一看湧進來的人,便知沒他們什麼事兒了,可以撤了。
他也不想再看下去了,那下麵的血味還沒散呢。
“折騰這麼一出,還是個金丹中期,你說他圖什麼。”路上,謝興運忍不住道:“就算真成功了,那也成了魔修,明眼的誰看不出他的來曆,到時人人喊打,薛家還有立身之處?”
白璟想,那當然是因為,到時候人們發現不了他修了魔。
這煉人之術邪惡至極,又麻煩,但有一個好處,便是煉成之後,可以借力,而不是自己入了魔。
真正的魔修不放在眼裡一是因為太麻煩,二當然也是因為他們本就是魔修,根本用不著這個,所以憑白麻煩,得不償失。
也因此這邪門術法甚少有人用,卻不想被薛家意外所得,如獲致寶,還以為能借此力壓另外兩家。
但事實證明,壞事果然是做不得的,原本薛家隻是落於人後,現在好了,家都沒了。
這一折騰,已經是後半夜了。
然而回去時客棧依燈火通鳴,剩下四個沒跟著一起去的謝家弟子正在樓下等著,見他們過來連忙迎了上來。
白璟的目光卻落到了小石頭身上。
這些人都是修士,一晚上不睡覺也不礙事,小石頭卻是普通人,也跟著等到這麼晚。他上前幾步,有意說你不必如此。卻見對方已經率先開口,“我準備了夜宵,諸位要用些麼?”
謝興運興致正好,當然不想上樓,一聽有夜宵就高興了。白璟便讓小石頭去端來,再一看,桌上也有不少。
在他們回來之前,這些人應當在邊吃邊聊。
見他們看過來,有個謝家留守的弟子道:“都是那位小兄弟做的,彆說,他做的菜是十分不錯,靈氣損失的少不說,味道還好吃。”
兩個管事看了一眼,道:“我們就不吃了。”他們已經辟穀,尋常都是不吃東西的。
眾人也都知道,不留他們,任他們先行上了二樓。
才一上去,就發現樓道裡麵站了一個人,不是旁人,正是他們謝家家主的弟弟,謝興運的小叔,謝寒宵。
見了謝寒宵,二人當即正了臉色,“二爺。”
謝寒宵轉過身看向他們,“不是說好了都聽那小子的?”
兩位管事愣了一下,方才反應過來,‘那小子’應該指的是白璟。這說的是先前在薛家時,他們見到那女魔修攻來時便迎了上來,不聽從吩咐沒有回來,反而想直接把人先打服的事情。
可那種時候,他們又怎麼會真聽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子,有人要傷害小少爺,當然是要反擊的。
謝寒宵看出他們的想法,收回目光,說道:“那女魔修看著不過元嬰初期,實則因為修行功法特殊,元嬰後期都未必是她的對手。”
這一下,兩位管事就是驚呆了。
元嬰後期,他們二人未必打得過。其他人就更彆提了,更彆說還有薛家人在那裡挑事,到時他們身上都有法寶在,未必會死,但肯定會重傷。
當然,這是謝寒宵不出麵的結果。如果當真打起來,到時候死傷難論。
“是我二人衝動了。”其中一位管事當即道。
謝寒宵:“一把年紀,卻不如一個小孩兒冷靜。”
二位管事:“……”
“此事是我二人的過錯,回頭便去向白公子道謝。”說來也虧得對方喊了一聲,小少爺及時把那童珠扔還了回去,不然到時薛家主一擊不中還有第二擊不說,那女魔修也會盯著手拿童珠的人。
道一句謝,也是應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