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所言,邊駿辰此次出事,應是與你有關。”謝寒宵道:“你可有得罪過什麼人。”
這點白璟跟老鬼等人也商量過,是沒第二種可能的。畢竟如果是衝著邊駿辰去的,完全可以不理他,甚至隨便找個理由糊弄過去。現在的情況是,對方想借著邊駿辰,把他引回水雲鎮。
所以對於這個,白璟特意把久遠的記憶全挖出來,很是回憶了一翻。
然後搖了搖頭。
“我以前……很少得罪人。”白璟不是一個情商很低的人,相反如果他想,很少有人會對他懷有惡感。
他最近囂張是因為實在有人腦殘要找事,二來也是因為有了底氣,以前卻還是很注意的。
“這些年下來,就你曾經撞見的那次,對麵那幾個,算是跟我過節最大的了。但就這些人,也隻是偶爾出來找個麻煩,言語上刺上幾句。架都沒打過三回,涉及上生死就更沒可能了。”
而且他以前接觸的大多數都是普通人,就算不是,修為也絕對不高。說白了,沒那個能耐綁了邊駿辰。
要真有這能耐,這些年早衝他動手了,早乾什麼去了。
所以想來想去,這事兒隻能是在到了白家之後遇上的。
到了白家之後的事情都是近期的,白璟隻要略一回想,便連一點兒細節也不會漏掉。“謝哥哥當時也在,分明我乖巧極了,誰都沒招惹過。”
謝寒宵看了看他,這會兒坐在那裡,眼神清粼粼的,確實瞧著乖巧極了。然而……
“白家暫且不提,你在薛家時,可並不低調。”
這隨口一提,讓白璟突然恍然大悟,“我就說,白家再蠢短期內應該也不會再衝我做什麼,畢竟百害而無一利。但如果是薛家的人,那便有可能了。”
“不會吧!”苗颯忍不住道:“薛家落得那般下場也是咎由自取,說到底當時在場的是謝家,後來處理此事的是白家和江家,回來報仇的也是那個我不知道叫什麼的女魔修。薛家要是還有人在,記恨的難道不也該是他們,怎麼也輪不到你吧!”
外麵,謝寒宵也是一愣,“薛家為何要找你麻煩。”
“因為我好欺負。”白璟理所當然道:“不然讓他們去尋你的麻煩,還是扛個□□……法寶去把謝家的山頭都給炸了?”
謝寒宵:“他們上不了山。”
這不就得了?
白璟一攤手,“看,果然還是我最好欺負。”
而且也彆說什麼為他麻煩與理不合了,薛家人要真知道自己乾的事情是錯的,有點兒正常人的思維,當初也不會乾出那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了。
關鍵這事一出,薛家倒了,罪魁禍首自然也不可能還活著。剩下的大多都是一些小輩和沒什麼本事的,這當中有點兒腦子的都躲了起來過太平日子去了,還能生事的自然是沒腦子的,那他們乾出什麼,白璟也不覺得奇怪。
“不過不管如何,現在咱們也隻是猜測而以。”白璟喝了一口果茶,慢吞吞道:“事實真相如何,明日到了水雲鎮一觀便之。”
謝寒宵也是此意。
“即如此,明日少不了要折騰一翻,你早些睡。”看著已經暗下來的天色,謝寒宵道。
他自己倒是不必休息,化神修士,可以幾月不眠不休不打坐入定。更何況飛行法寶總要人控製,但白璟倒是可以休整一翻。
但這種情況之下,擔憂朋友,可能很難睡得著。謝寒宵正要勸上兩句,就見白璟已經進了靜室,還掏出了一張床,往裡麵一擺,這才舒舒服服的睡了上去。
謝寒宵:“……”
那張床謝寒宵見過,先前一直是擺在山洞裡麵的,他走時竟還帶上了?
不過看來如此倒也不必擔心了,他手一揮便關上了靜室的門,專注於操控飛行法寶。卻不知白璟眨眼就又坐起來了,邊駿辰怎麼也是受他連累,平素睡覺是覺得這是一項很不錯的活動,但如今卻顯然可以免了。
回來休息,不過是見謝寒宵提起,也覺得他一個煉氣期幾天不睡還精神抖擻有點兒不正常而以。
那邊謝寒宵果然沒有多想,他在某些方麵甚至稱得上是君子。甚至沒用神識探上一探,不然可能就會發現白璟在陽奉陰為。
白璟從接到消息之後就開始思考這次的事情,當然也想過到了水雲鎮之後要如何救人。首先當然還是要找個地方放出耳朵和尾巴來,用運神識把人找到。
所以第一件事情是要避開謝寒宵,不過避不開也沒關係,不過是吐一口血的事情。
吐著吐著也就習慣了。
就怕對方並沒有藏身在水雲鎮之內,不過按照分析來說,如果人是白家綁的,八成肯定是在水雲鎮,若是薛家乾的,也有五成會在。
至於彆的可能。
白璟仔細思考半日,實在想不到他還得罪過誰。
畢竟時間太短,他又不是到處挑事的挑事兒精,哪來那麼多仇家。再仔細想也就是收留了小石頭可能引起一些人不滿,不過那間酒樓裡麵都是普通人,最多也隻會不甘,甚至還會羨慕嫉妒小石頭而以,不至於越過小石頭來算計他,更彆說他們也沒那個能耐。
又跟老鬼商量了一下,眾人一致覺得沒跑了,“小小放心,到時候你神識一出,必然就清楚是什麼情況了。”
“就是,咱們分析了半天,怎麼看都是些小嘍羅而以,不算什麼。”
大家給白璟打了半天的氣,越說越離譜,搞得白璟都覺得他為此勞心費神實在不該,太給對方麵子了。好在他及時想起,邊駿辰一條命還擱在那兒呢,他這一個疏忽,自己是滿身外卦不會有啥事兒,姓邊的就不一樣了。
“行了,彆吹了,到時候飄了搞出岔子就不好了。”他說完,取出幾枚靈果,開吃。
事關人命,這事必須萬無一失。
雖有謝寒宵在,他自己修為還能再提一提。本就已經到了元嬰有段時間了,這靈果吃了是補靈力的,是白璟好不容易跟饕餮嘴裡搶來的幾個。
原本打算等日後有需要的時候當補靈丹用的,現在看來,乾脆吃了消化上一晚上,借這點兒靈氣,直接到元嬰中期好了。
“我就喜歡咱們小小這重情重義的模樣。”輪回鏡中,苗颯等人不會在這種時候打擾白璟,卻也不防礙他們關上門聊自己的天。
小白花換了一身裙子,還是白色的,卻因為款式的原因更顯得柔弱無依了些。但她的語氣卻一點兒也不軟,“也不知道是誰這麼無恥,隻可惜我出不去,不然定然要好好收拾收拾那人。”
“就是。”苗颯一臉讚同,“咱們等了邊駿辰兩天,容易麼,盼星星盼月亮的,結果倒是好,你把人給綁了。”
外麵,謝寒宵也在想白璟。
不過他不知道這麼許多,隻是拿白璟同以往見過的人來比較。這些年他除了修行,也會外出,有時遇到有人有難也會幫一把。
這些人大多驚慌失措,若有親朋好友在對方手裡更是慌得不行,問話也極難問出有效的線索。更有得知他身份的,便隻覺得跟著就好了,謝前輩如此厲害,自然會帶他們出去的。
便是剩餘比較冷靜鎮定的,也絕沒有如白璟這般,從要如何做,到推斷究竟是誰下的手,方方麵麵如此有條理的。
到這時,他總算是徹底相信,那隱隱約約看見的畫麵,應當真是未來的某一刻。
隻要遇見,他便的確會對這樣的人另眼相待。
正想著,他發現白璟所在的靜室裡麵靈氣似乎有一瞬間的變動,很短,很快便恢複了,但謝寒宵正看著那邊,所以並沒有錯過。
人似乎醒著。
還不知道在搞什麼……
估計是在折騰什麼,以便明日救人更加方便。
謝寒宵想,為什麼不求助於他呢,讓他幫忙將人救出來便好。彆說他本就會答應,就算不會,他喊一聲謝哥哥,用那雙無辜又天真的眼神看過來,難道還有誰能拒絕不成?
然而那才是白璟。
在自己能做的事情,他不會因為旁人更強而理所應當的把事情都推過去。
先前的動靜有些大了,白璟也知道瞞不過去了。便把床一收走出來了,手裡的靈果也換成了果乾,“謝哥哥。”
“嗯。”謝寒宵問:“對這件事情,你還有什麼想法?”
白璟道:“即不能十分確定對手究竟是誰,何等修為,那便以最嚴謹的方式來。飛行法寶絕對不能出現在水雲鎮上空,甚至禦劍飛行都不必。二十公裡之外我們便落下,以謝哥哥的能耐,帶個人悄聲無息的進城,想來不是什麼難事。”
謝寒宵點了點頭,不過不知想到了什麼,多問了一句,“若是沒有我,你打算如何。”
白璟心說二十公裡的距離沒有飛行法寶都沒問題,以他元嬰中期的修為嗖的一下就到了。但想想他在外還隻是煉氣四層。
煉氣期也就比普通人強點了,那就:“不論是馬車也好,騎馬也罷,總之用最普通的法子混進城。”
謝寒宵道:“若他們在城門口也留有人呢?”
“不被看出來便是。”輪回鏡自會幫他製造幻像,讓眾人都瞧他不見。
但他乍然想起,如果隻是普通的煉氣四層,的確不該有這本事。於是想了想,補充一句,“偽裝一下便好。”
謝寒宵:“他們必會盯著煉氣三四層的修士,越是偽裝越可疑。”
“我可以女裝。”白璟理所當然道:“他們再如何,也不會過於關注一名女子。要是有人再看,我就脫衣服,看他們還好不好意思不要這個臉。”
謝寒宵:“……”
白璟:“……”
好像有些太……白璟乾咳一聲,正欲解釋,就聽謝寒宵道:“所以你喜歡看人穿女裝畫女相?”
白璟一愣,然後搖了搖頭,“怎麼會,我隻是喜歡畫一個人最美的樣子,適合女裝的男人怎會多。不談臉的問題,單說身材,也就小石頭年紀小又營養不良,才細胳膊細腿的。再往大些,像我這種算是纖細少年的都會略有些高,骨駕也要略大些,倒不如穿男裝,翩翩公子,豈不更好。”
謝寒宵看了他一眼,自己比之白璟還要高半頭,骨架也要略大一些,如此看來,更不該合適才對。
身形尚且如此,那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