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大家都清楚這丹藥可能來自他這兒,問也是去問謝寒宵,然後被‘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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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璟把上次弄到的藥材又煉了幾爐,有回靈丹,複生丹,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丹藥,都是他以前瞎琢磨出來的。
謝家那位十分善長煉丹的堂兄還拿來了很多藥材,說是要跟白璟交流,還險些把自己的煉丹爐也搬過來。好在最後沒有成功,被謝寒宵凍跑了。
隔天,謝寒宵便把冰靈根的天階功法送過來了。
苗颯立即道:“懂事啊兄弟!”
白璟充耳不聞,挑眉看過去,“這麼大方?”
“沒你大方。”謝寒宵垂眸看了一眼手中新換上的仙劍,就聽白璟理所當然道:“對你,我一向很大方。”
抬頭看去,這人眼睛亮晶晶的,似乎會說話似的。
但不等他再追問,就已經收回目光,看向那本天階功法,“那我就不客氣啦!”
冰靈根的天階功法,是謝寒宵自小煉的那一種。他看著白璟拿起玉簡感受,自己坐到了旁邊:“有什麼問題可以問我。”
白璟點了點頭,一邊感受著冰靈根的功法。
天階功法雖然厲害,但就像上次那本金土的一樣,看完了白璟也不可能直接感悟。他將功法遞還給謝寒宵,閉了閉眼,“這本比秦道友的那本等級還要再高一些。”
謝寒宵道:“這本是頂級的。”
又道:“道友?”
白璟改口迅速,“秦前輩。”
謝寒宵信他個鬼,不過從這稱呼上來看,大概也知道白璟很可能已經化神了。這個年齡的化神期,若說出去必定震驚修行界。
哪怕是有奇遇,也實在太過天才了些。
白璟不曾特彆注意的瞞他,可見並不太在意這件事情,謝寒宵便也不在意,索幸給他講了一些自己這些年的感悟。
白璟認真的吃著,順便吃光了一整盤的點心。
謝寒宵:“敢就你,從不在意裡麵的雜質。”
“有去質丹。”白璟道:“我當年特意搗鼓出來的,跟旁人煉的有些區彆,更好用一些。”
謝寒宵不用問也知道,為什麼會煉那去質丹,肯定是為了能隨心所欲的吃喝。
“謝興運還沒引來雷劫麼?”白璟話音才落,便察覺到天空中不大對,空氣中的靈氣也有了些微的變化。
“看來是雷劫終於來了啊!”
說話間,謝寒宵已經起身。
畢竟是他親侄子,平日裡再是嫌棄,遇到晉階雷劫這種情況,還是要去看一看的。
白璟也起身一並跟上,出門才發現謝家人大多跑的跑飛的飛,往謝興運那邊趕,“那小子,可總算是要結丹了。”
“你當他為啥突然這麼用功,我前幾天聽到他在那裡嘀咕,再不結丹,恐怕下次千雪閣拍賣會他還去不了。”
白璟:“……”
確實,如果到時候謝興運還沒結丹,謝家肯定不會放他出去。而如果他晚一些結丹,當時或許還在鞏固修為呢。
這小子……
分明不是不行,而是壓根心思都在外麵,不肯努力。
不過有不肯努力的,也有十分努力的。謝家的人都反映小石頭實在是太刻苦了,他們看著都想勸他歇歇,要是能跟謝興運中和一下就行了。
白璟跟謝寒宵到的時候,謝家大部分人已經到了。一眼就能看到的還是那位堂侄,叫謝逍峰。可能是好不容易有了頭發,他把頭發染成了好多種顏色,還拉直了,豎在頭上,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白璟突然有些後悔拿出生發丹了,麵上卻強自淡定的移開視線,裝成啥也沒看到的樣子。
不光是他,輪回鏡中的眾人都是一臉的:“……”
“總算明白他為啥會把自己作成光頭了。”
分明是謝興運結丹的高光時刻,但誰來了第一眼看到的也不是謝興運,而是謝逍峰。畢竟任誰腦袋上豎著一頭至少半米高的頭發,都會很是吸引人的眼球。
“他那怎麼豎起來的?”發膠麼,哪家的發膠這麼厲害。
謝寒宵往那邊看了一眼,道:“用靈力維持的。”
白璟:“……”
他總算知道這位這麼大了還這麼皮,不是水裡麵就是搞自己頭發,為何修為還挺高的。就這和整天逼著自己,修為不漲才奇了怪了。
話說回來,謝興運不是也為了出去玩,看金丹丸拍賣的盛況,這才引來雷劫要結丹的。
雷劫正中央的謝興運十分高興。
也不知道是在高興自己終於要結丹了,還是高興之後的拍賣會能跟著去了。
謝興運的天賦不錯,雖然貪玩好八卦了些,但有謝家一眾盯著,他也走不歪,底子打得也結實。
所以這次的天雷足有七九之數。
“不錯不錯。”
一個剛剛趕回來的謝家長輩模樣的人滿意道,說完又看見雷劫正中央的謝興運那副模樣,立即道:“你這次渡劫用的法寶超過五個,十年不許出門。”
謝興運:“……爹!你不能這樣。”
白璟這才知道,原來這位就是謝家的現任家主,謝寒宵的親兄長。
謝家主警告完兒子對待天雷不可輕忽之後,便也轉頭看了過來。一眼就瞧見了謝寒宵手裡的仙劍,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他聽說了這仙劍的來曆,人家拿來就準備換條消息……還是後來自家弟弟把冰靈根的天階功法拿去給人看了,是的,給人看了,不是直接送給人家了。
就這換了柄仙器回來,謝家主著實不知道該說什麼。簡直想要抬頭望望天,問問是哪路祖宗保佑,讓他們占這麼大一便宜的。
這走神的功夫,白璟已經衝他笑了笑,“謝家主。”
謝家主連忙回神,打了招呼,在白小友和白公子之間猶豫了一下。然後瞅了一眼自己弟弟,見這人連個提示都不給他的,瞬間放棄了白小友這種更為親近的稱呼,改為了白公子。
所以你倆到底啥關係,你跟家裡人都不說的麼?
謝家主那叫一個心塞。
好在白璟向來會說話,兩人又趁著那邊謝興運前幾道雷劫中的空隙聊了幾句。謝家主舒坦了,覺得看看,還是人家會說話。
結果掉頭看兒子時,耳朵裡麵就聽到白璟跟謝寒宵在說話,喊的是:“謝哥哥……”
所以到了自己這就是謝家主?
嗯……
這兩人果然關係匪淺。
謝興運被禁止過多使用法寶,隻得自己想辦法去扛雷劫。這並不是他爹跟他有仇,而是為了他好。
修士渡雷劫時,可以以法寶丹藥輔助,但若全靠法寶,那自己等同於並沒有得到什麼好處。雷劫淬體,還是要靠自己扛的。法寶和丹藥不過是為了保證自身安全,畢竟不是每個修士都一定能靠自己扛過的。
總之引的雷劫數量越多,越證明這人天賦過人。而能扛下的雷劫越多,說明這人實力越強。
像是白璟,先前他渡劫時,不光沒用半個法寶,就連丹藥都沒吃。
更彆提他當時的雷劫數量,可是最多的九九雷劫。
也就是邊駿辰等人本來就被驚得不輕,沒注意到這些細節,不然還得再被驚呆一次。
謝興運底子不錯,以他的靈根和天賦,其實若是硬想,早些結丹也是可以的。但謝家一向不追求速度,所以讓他把底子打得牢靠,這會兒應付起前麵的雷劫來毫無壓力。
周圍的人也都挺輕鬆的,還有人安排了煉氣和築基的小弟子們離得遠遠的觀摩。白璟往那邊掃了一眼,發現前麵打頭的就有小石頭。後者也瞧見了他,遠遠的揮著手,白璟衝他點了點頭,讓他專心看。
大宗門出人才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資源多不說,這種渡劫的場麵也見得多,自然好處不少。
七九雷劫算是不錯,等全劈完怎麼也得一個白天的時間。
白璟站著站著就不樂意了,但想想大家都站著,他一個外人也不好例外,於是想了個招,往謝寒宵身邊挪了挪,小聲道:“謝哥哥,借我靠一把。”
謝寒宵:“……”
下一秒,白璟已經靠上來了。
有個人靠,果然比自己直愣愣的站那裡舒服多了。白璟美滋滋的又摸出了小石頭先前做的糖塊,自己吃了一顆,抬手給謝寒宵也喂了一顆。
他乾得順手,周邊一群人卻看愣了大半。
畢竟謝家趕來的大多是元嬰化神期的,就算更關注謝興運,也不至於這邊動靜這麼大還沒注意到。
所以說果然你們關係不簡單吧!
就說人家有那麼好的仙器,跟誰換不了本天階功法,要‘白送’給你。
還說隻是朋友,哄誰呢?
謝家主決定之後找弟弟談談,是就是,說實話又不會怎麼樣。家裡人又不會對他的事指手畫腳,不過你也得通個氣,總得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對待那位白公子吧!
還有修行界打你主意的人可不少,下次再來我們是不是可以說你有心上人了?
謝興運完全不知道這些,他甚至沒空關注外麵。天雷越到後期間隔的時間越長,但也威力越大,他遠不像先前那麼輕鬆。
到如今,他還沒有用法寶。
“不錯嘛!”白璟滿意的點了點頭,跟輪回鏡中看熱鬨的眾人道:“小侄子雖然貪玩好八卦了些,但沒耽誤修行。”
眾人不想吐糟他小侄子小侄子叫得倒是親熱,就懶得搭理他。
苗颯一雙眼睛全在雷劫上麵了,“你們說我要是被劈一劈,能不能變成人。”
白璟:“……”
“能不能變成人不知道。”老鬼道:“我敢肯定的是,我們以後肯定再也見不到你了。”
小白花補充:“魂飛魄散應該算是好的,就怕劈成焦黑一片,死了都難看。”
苗颯:“……”
白璟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又打了起了,苗颯覺得他們漲天雷威風滅她的誌氣。而老鬼小白花等人則覺得她就是要找死,他們實話實說罷了。
謝興運是上午引來的雷劫,這會兒天色已暗,他的雷也就剩那麼幾道了。
白璟數了數,他還真在謝家主的規定之內,用的法寶沒超過五樣。這邊渡劫剛剛結束,那邊就趕緊進了準備好的靜室閉關。
眾人也都高高興興的散了,開始探討起來,“你家女兒好像也快結丹了吧,我兒子還早著呢,那小子不努力啊!”
“嘿,上次是誰在外麵大誇特誇自己兒子的。”
“那不是在外麵,怎麼能落了孩子的威風,那小子最要麵子了。”
白璟跟謝寒宵也往回走,懶洋洋的,看了看天色,“是不是還能吃個夜宵?”
謝寒宵:“吃。”
“……”
修行者眼中的歲月過得很快,有時候閉個關三五十年都不算久。三個月自然不算什麼,眨眼三月已過,很快就到了千雪閣拍賣的日子。
謝興運興奮極了,早早就做好了準備。出發當日,白璟還見他正在跟朋友們聯絡呢。
見白璟看過來,謝興運解釋:“都要去,到時候聚一聚。”
“原本上次就要去的,結果我沒去成。”謝興運高興道:“這回我總算是能去了,順便問問他們,靈石準備好了沒有。”
白璟:“……”
等到了地方,白璟才知道為什麼問靈石準備好了沒有。因為謝興運的朋友中,有兩個宗門中有人需要金丹丸。
不過雖然他們不是沒實力的,但因為修為還不算高,長輩不放心,身後都是跟了人的。
這會兒一起來接謝興運,就是浩浩蕩蕩的一群。
飛行法寶一落地,謝興運就迎了上去。
那些人跟他笑著說了兩句,看到白璟和謝寒宵,立即變得拘束了許多。轉過身打了招呼,“謝前輩好。”
然後拉著謝興運就跑了,走遠了還能聽見嘀咕著:“你小叔往那一站,嘖,我跟我們宗主都敢撒野,碰他跟前就瞬間慫了。”
“我也慫啊,不知道為啥,分明他比我還小一歲呢。”
“是不是都怪你謝興運,他是你小叔,我們跟你是朋友,就整得好像比我們大一輩似的……”
“胡說八道,就是咱們慫好吧,你看謝前輩身邊那個,才煉氣五層,人家自在著呢。”
“對啊,那是誰啊!”
“我好像有所耳聞,聽說叫白璟,是個八靈根。”
“哦,那他是不是也要買金丹丸,這次來就是為了這個吧!”說話的人一頓,“這下又多了一個競爭者,我師叔的兒子這回也不知道能不能拍到。”
“七顆呢。”謝興運不好私自將人家不需要,丹都是人家自己煉的這事傳出來,隻是道:“而且據我所知白璟不準備要金丹丸。”
“哦,不過說起來你小叔上次不是拍了個地階上品的護身法寶麼,在哪裡,拿出來給我們見識見識……”
謝興運:“……”
謝興運:“……”
那不是給我的,我上哪裡拿出來去!!!
“聽過坑叔的,我這是第一次見坑侄的,看起來大家都覺得那是你買給謝興運的。”白璟忍不住笑道。
謝寒宵:“……他解釋一句不就行了。”
就很冷酷,無情。
謝興運怎麼說,他在他叔那裡一點兒地位都沒了,護身法寶給彆人了,沒給他?
他要臉,他不說。
好在這群人也都是見多了好東西的,見他不往出拿也沒強求,就是鬨著玩兒。話題很快就轉到了彆的地方,再後麵,就走遠了聽不見了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