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明笑了:“是一個要飯的乞丐。”
莫柳也跟著笑了。
一個乞丐,先不說他哪裡來的錢和票,就是有這個錢,也不會在吃不飽肚子的情況下,去打造一款容易壞掉的耳環。
她猛然就是站了起來,說道:“我們去找找那個乞丐,肯定能問出什麼東西來。”
這個時候的莫柳,完全就忘記先前答應馮叔的話,是恨不得馬上就衝出機械廠。
金明卻坐著不動,他也沒多客氣,直接伸手拿起了一包餅乾,撕開包裝就是放進嘴裡,邊吃邊道:“不用了,那個討飯的人我已經找到了。”
說話的同時,他還從兜裡拿出了一樣東西。
金明的握緊的手換換的鬆開,就見手心有一絲的金色閃過。
莫柳反而覺得沒有任何的驚訝,她將金明手中的耳墜那起來看了看,卻是就是她在湖裡麵撿到的那個一模一樣的。
金明說道:“這是我在討飯的人手裡買下來的,你說奇怪不奇怪,有人花了大價錢讓他幫忙買對耳環,結果耳環那個人也隻也要了一隻,剩下的這隻當做報仇給了這個討飯的人。”
莫柳哪裡會覺得奇怪。
甚至現在的種種,讓她更加的確定了,她的想法是正確的。
還真是有人故意將耳墜丟在了湖中,為的就是希望毛德的死再被提到明麵上來。
她問道:“他有沒有說,那個人是男是女?”
“是個女的,用紗巾包著臉也沒有看到麵容。”金明收斂了臉上的神情,他繼續說道:“不過那個人怕是不差錢,討飯的人看到了她兜裡麵,除了買耳環的錢,最少還得大幾十塊。”
莫柳喃喃:“一個不差錢的女人?”
隨後,她又問道:“那另一個呢?”
金明被問的有些不明白,他道:“什麼另一個?”
“不是說另外一家金鋪有三個人買了,但是有兩個人推掉,那麼沒退的那個人是誰?”莫柳說著,她突然覺得這個案件在她這裡,已經有些明確起來了。
拋開所有的疑惑。
如果毛德真的是被殺得,他們現在隻要尋找出沒有退耳墜的那個人,就將會是殺死毛德的凶手。
後麵讓乞丐買耳墜的人,隻不過就是想引出凶手來,而她手中沒有耳墜所以隻能夠拖個不認識的人來買,為的就是不想暴露自己。
而這對耳墜與凶殺沒有任何關係。
有關係的,是毛德在死的時候,手中攥緊的那對。
毛德手中有一隻,那另外一隻就會在凶手那裡。
而這對的耳墜,是從什麼地方來的,還不是買來的。
鎮上所有賣出這種款式的耳墜不是退回來換了款式,就是在三年之前買的,唯一剩下的也就隻有一個。
……
而此時,在港家大隊也熱鬨了起來。
之所以熱鬨,還是因為毛一開為了毛德死因的事,直接跪在了公安局門前,足足跪了兩天,公安的人才派人來查。
來的公安年紀不小,他麵上帶著沉色,有些不耐的說道:“你說說這算個什麼事,如果真的有冤情,我們為人民做事的,怎麼可能不管?可他兒子死的事,之前我們就已經調查過了,完全就是毛德自己淹死的,現在鬨出這麼一幕,這不是讓我們難堪嗎?”
顧昌堅連忙就是彎身替兩位公安倒了杯酒水,他道:“可不是麼,還勞煩你們跑這麼一趟,來,多喝點酒解解氣。”
說完,瞧著兩個人臉上的神色稍微好了一些,顧昌堅才又道:“兩位也彆生毛老頭的氣,說起來啊他們也可憐,這一輩子就毛德這麼一個兒子,好不容易養大了,結婚生了孩子,本以為也算的上是和睦的一家子,可哪裡知道會出了這檔子,要說啊,還是李春蓮惹的禍,如果不是她在外麵勾引男人,毛德又死的不明不白,毛老頭也就這麼一個兒子,難免有些放不下啊。”
宋顧軍聽著,也不免露出了同情。
想想也是,如果是他的兒子這麼死了,他恐怕也得尋出個真相。
隨後,他趕緊著搖了搖頭,他兒子好好的,哪裡會死了。
連忙就道:“罷了,這酒我們就喝這麼一杯了,喝完我們就去查查,如果真的有嫌疑,你們放心,我們身為公民的仆人,絕對會為你們找出真相來。”
“好好,酒水少喝點,我們多吃些菜。”顧昌堅更是熱情了起來,招呼的同時,還不忘往裡屋裡麵望了望。
而坐在裡屋裡麵的鄒佩寬慰著麵前兩個一直低聲哭泣的人,她小聲的說道:“好了好了,你們快彆哭了,趕緊著打起精神,這可是最後一次機會了,毛德真要是被殺,怎麼著都得找出真凶來。”
毛一開摸了一把淚,他悶聲的說道:“還是多虧了大隊長,不然……不然就是我想,也沒法子讓公安來這麼一趟。”
鄒佩輕聲一歎。
這事誰又能夠想到了,誰都已經毛德的事算是過去了,可現在突然因為一隻耳墜平端又提了起來。
隻不過,雖然同情,可鄒佩真的不認為,光憑著一枚耳墜子就能夠讓毛德是反案,恐怕到頭來還會是空歡喜一場。
想歸想,鄒佩也不會說出來。
畢竟這對於毛一開兩口子來說,實在是太過打擊了。
酒足飯飽之後。
兩名公安和顧昌堅,便在港家大隊搜證起來。
他們主要找的,就是這隻耳墜到底是誰的東西,再來便是對於毛德的死因,到底有沒有遺落的知情人。
同時因為這次的搜證,讓隊裡的人都是知道了毛德死因再次的事情,大部分的人也都看過了那枚金耳墜,不由都是議論紛紛,甚至都在想著,自己是不是有看過這隻耳墜。
其中,在小學堂備課的郝美蘭卻有些惴惴不安,麵前書本上的字她是一個都沒有看進去,額頭上甚至冒出了細汗。
“美蘭啊,你能不能幫我頂一下下節課,我肚子有些疼。”邊上的一人問著,可久久沒有得到回應,她轉身一看,卻見郝美蘭在發著呆。
她就是伸手推了推,問道:“美蘭你怎麼了?”
郝美蘭趕緊著將書本蓋上,她搖了搖頭:“我有些不舒服,你幫我請個假吧。”
說著,也不等回複,就轉身離開了。
而宋顧軍幾人經過半天的搜證,仍舊沒有一丁點的線索。
毛一開的臉上也是越來越絕望,他再一次的開口說道:“能不能在提審下李春蓮,我覺得她一定還有什麼事沒有說出來。”
宋顧軍有些不耐,可想想毛一開經曆的絕望,他到底還是按捺住心中的不耐,跟他解釋說道:“李春蓮已經交代了所有的事情,就是再提審也是白問。”
“我的毛德,我的兒子啊。”毛媽實在沒有忍住,她跌坐在地,哭得是不能自己。
宋顧軍臉上一慌,立馬就道:“你們也彆急啊,就算是要提審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你們就安心著些,我回去了就辦,怎麼著都會讓李春蓮再提審一次,你們看這樣可好?”
顧昌堅連忙就是上前一步,握著宋顧軍的手就是不住的感謝著:“謝謝,真的很謝謝你,不管事成不成,我都替毛德替他們一家謝謝你。”
宋顧軍隻是點了點頭,便轉身打算離開了。
而在這個時候,就聽到了一聲‘叮鈴鈴’的聲音。
就見前麵的路口,一個男人騎著個自行車朝著他們而來。
這讓周邊的人都想著,他們隊裡好想沒還有自行車的人呢,不由都是睜大著眼睛看著,就想看清楚是誰。
“這是莫家的先進吧?”
“就是先進,瞧那兩條小短腿,不是他是誰。”
“人家腿短怎麼了,日子還不是過的好好,聽說在機械廠裡麵,因為能乾都算的上一個小領導了呢。”
“日子果然是紅火啊,瞧瞧,自行車都買上了。”
“咦,先進的背後是莫柳吧?她是不是在跟誰打招呼呢?”
越來越近的自行車後麵,鑽出來一個身影,正伸著手不住揮動著,像是在招呼著什麼。
就在眾人疑惑的時候,莫家的兩兄妹來到了跟前。
自行車還沒停穩,莫柳就是跳了下來,她急衝衝的趕到了顧昌堅的麵前,她大聲的說道:“顧叔,我知道買金耳墜的人是誰了!”
這話一說,猶如一滴水滴進了熱油之中,猛地就是炸響。
顧昌堅還沒回過神,還沒離開的宋顧軍就是立馬問道:“小同誌,是誰買了耳墜?”
莫柳帶著些許的神秘,她豎起了一根手指頭,說道:“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