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腳, 讓在場的人是都驚訝了。
林雁瞧著李佳佳下意識的就捧著肚子後退了幾步,莫躍進聽到聲音回頭,臉上帶著的是憨厚的笑臉,再說身後慢了一步過來的莫柳, 那星星眼中帶著的是無儘的崇拜。
倒是郝美蘭後腰上酸疼不止不說,還得費力將臉從泥巴中抬起來,滿鼻子滿嘴都是塞著泥巴,渾身得疼痛之外剩下的就是狂怒。
她怒喊:“李佳佳,你個瘋婆子!”
李佳佳俯視冷笑:“你管我是不是瘋婆子,再看到你打我男人, 看我不打死你。”
說著,用腳一踢,就是將邊上一坨混著牛屎的泥巴給踢了下去。
正好郝美蘭仰頭,全部都糊在了臉上。
她氣得發瘋, 卻又無可奈何。
在隊裡誰不知道李佳佳力氣到大連頭野豬都能自己殺,就是個壯漢子都說不準拿她沒有任何的辦法, 更彆說她了。
如果不是之前知道莫躍進是個不會動粗的性子,她剛才無論如何都不會那麼做, 換句話說, 如果知道現在的局麵會變成這個樣子,打死她她都不會來和莫躍進扯上關係。
“李佳佳, 你也彆太過了, 你再動手我就去鎮上報警, 打人本來就不對!”林雁說話的時候, 手都是放在肚子上,因為她知道,現在肚子就是她的法寶,李佳佳就是再氣,也不會動她。
當然,報警的說法也不過就是嚇嚇人,再來也是做給郝美蘭看的,證明她並沒有無動於衷。
隻不過她這個話,在莫柳耳中就有些不高興了。
她叉腰的說道:“正好我也要去報警,不知道是誰知道陶友清殺人的人,卻知情不報,我們倆去公安局問問,看這人是不是構成了犯罪。”
林雁的臉瞬時白了,她帶著央求的目光望著莫柳。
而在田裡的郝美蘭聽到這話,不由大聲的問道:“莫柳,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事先根本就不知道陶友清殺人,你彆想栽贓我!”
莫柳攤手:“我又沒說你,你這麼急做什麼。”
郝美蘭尖嚎戛然而止,臉上顯得有些不明白。
莫柳不顧身邊林雁的小聲央求,她半蹲下來,扯著一根狗尾巴草不住的甩著,她笑道:“你還不知道啊?這件事你得多謝你家嫂子,如果不是她買了個金耳環丟在湖中讓毛德的事再被提起,又怎麼會查到陶友清殺了人呢。”
說到這裡,她洋溢著笑臉,繼續說道:“對了,你不能謝。你嫂子不就是故意這樣,為得讓你空不出身來,好轉移你們家裡埋著的好東西,有這個嫂子你還真倒黴,不清不白的被人算計成這個樣子,居然到現在還被埋在鼓裡。”
郝美蘭沾著泥土的臉上帶著愕然。
隨著莫柳的話,漸漸得多了許多的恨意。
她不需要去求證這話到底是真是假,因為林雁這個時候已經飛快的跑開了,挺著個大肚子跑得飛快,這讓郝美蘭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事。
她現在根本顧不上其他,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兩下就爬上了岸,什麼話都沒說,咬著唇飛奔的追了上去。
以前的郝美蘭怕是不會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夠跑得這麼快。
等這個兩個人走了,莫柳瞧著彼此望著兩個小男女。
不由就是覺得有些肉麻,她抹了抹有些起雞皮疙瘩的手臂,對著他們說道:“我去瞧瞧熱鬨了,你們倆好好聊吧。”
不過可惜,她得這話根本沒人應。
被忽視的莫柳皺著鼻子就是氣呼呼的走了。
莫躍進上來,他二話沒說就是將懷裡的雞腿給拿了出來,他黑黝的臉上帶著紅,遞過去悶聲的說道:“給你吃,還熱乎呢。”
李佳佳就著他的手甜蜜的咬了一口,仰著頭就道:“真好吃。”
莫躍進也跟著笑了,他趕緊著說道:“那你多吃點,等下會兒我再給你帶。”
說著,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以後你什麼時候想吃,我都給你買。”
兩個你一言我一語,至於莫柳……哦,莫柳是誰?
……
鼓著腮幫子的莫柳覺得三哥和佳佳姐都是絕配,眼裡都容不下彆人了。
頓時就是感覺自己失了寵,這種感覺很是不爽,需要多去看看熱鬨,讓自己開心開心才行。
林雁會跑,也隻會往家裡跑。
因為她知道,一旦被郝美蘭關在了外頭,她短時間內絕對不可能再進郝家的大門。
所以,她是一邊跑著一邊喊著周圍的人,就是希望有人能夠替她攔著後麵追來的人郝美蘭,讓她能夠及時的趕回家。
隻是,這來來往往的人都沒將她的話放在心裡。
不僅沒攔著,有空閒的人還跟在身後來瞧著熱鬨。
畢竟,就是有些人一開始傻,可後麵也是能夠看出一些什麼來。
郝美蘭心裡是壞,可她同樣也太傻,如果不是這樣又怎麼可能被林雁變著花樣來玩。
所以在眾人的眼中,郝美蘭可恨但不可怕,林雁就不一樣,這個女人即可恨又可怕,能不搭上關係最好。
就這樣兩人一前一後,後麵又跟著一堆的人,朝著郝家大院而去。
可到了之後,不止林雁呆了就是郝美蘭這個時候也來不及收拾林雁,而是上前質問著:“你們乾什麼?這是我家,誰讓你們砸門的?!”
沒錯,砸門。
現在郝家的大門前,站著不少拿著錘頭鏟子的人,正在砸著她家的大門。
郝美蘭怒道:“誰給你們這個膽子,之前怎麼樣你們都給我修回來,不然彆想走。”
那些漢子卻沒有一個人回應,倒是旁邊的顧昌堅走了出來,他手中拿著一章憑條,伸手遞了過去:“這上麵是你爺爺的字吧。”
郝美蘭有些不解,心中卻突然覺得有些慌亂。
她伸手接了過來,確定上前就是爺爺的字跡,可是她不能夠接受的事,這上麵寫的是爺爺將這座院子轉讓給了一個叫郝明成的人。
郝美蘭有些不相信,她連忙就道:“這怎麼可能,我從來就沒聽說過這件事,大隊長這會不會弄錯了,郝明成是誰我也根本不知道,絕對是他假冒了我爺爺的筆記就是為了騙我的房子。”
顧昌堅搖了搖頭,他道:“這件事我已經去查過了,你爺爺是三年前就去鎮上辦好了轉讓的手續,上個星期才有人拿著你爺爺的轉讓書去辦了手續,據那個人說,轉讓書還是你給郝明成的。”
郝美蘭啞然,她立馬想起那個人是誰了,可她還是不願意相信,爺爺居然將這個院子給轉讓了出去,那她以後生活在什麼地方?她手中的錢根本不足以再起一個房子落身,難道以後就到處流浪嗎?
渾身發著抖,郝美蘭說起來話都已經帶上了哭腔,她道:“大隊長,這肯定不是真的,房子給了出去那我住在哪裡?我爺爺不可能不管我這個孫女,還將房子轉讓出去啊。”
顧昌堅沉著麵色搖了搖頭,他說道:“辦轉讓的那人就是你爺爺,這件事我已經確認過很多次,我不知道你爺爺為什麼要將房子轉出去,可既然轉了,那這事我就不是我能說的算。”
說著,他換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郝明成已經說了,這個房子他打算推平另起,房子主人的意願,我也沒辦法乾預,不過隊裡知青房那邊你之前的房子還沒安排人,如果你實在沒地方去,可以搬過去。”
郝美蘭哪裡會願意,說不通那就撒潑,可有的時候撒潑根本沒有用。
隻能夠被壓著眼睜睜的看著本以為是自己最大保障的房子,轟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