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小廝所說,二老爺被打的不輕,抬著入了秦府。置於二房正屋床上時,臉部高高腫起,眼睛眯成一條小縫,都瞧不清眼珠了。
嘴巴仿似一根大肥腸,絲絲血從額頭滲出,四肢也不能動彈,僵僵的掛在床邊。
千萬不能碰,一碰就叫。從此也知,都是皮外傷,於性命無礙。但傷筋動骨一百天,有最受。
二夫人剛入屋就聽到裡頭痛的嘶嘶聲,滿腹擔憂著急進去。
看到床上躺著的人時,差點認不出來是自個兒夫君,怎被打成這樣了,下手也太狠了!
“哎喲,方佟,快,快請大夫!”
秦衡極力說著,一邊說一邊痛的嘶嘶。
到底是自個兒夫君,即便出了這醜事,二夫人這會也沒抱怨,立即看向仆人,“大夫呢,怎還不來?”
“大夫一早就請了,很快就來,也派了人在宮門處候著,等老爺一出來就知。”
二夫人這才緩了心緒,事情鬨得大,大哥必定知情。
且不說怎回事,動手打人就是不對,打的還是秦府二老爺,壓根沒把秦府放在眼裡。
二夫人心中鬱結,想著這幾天一連串發生的,蟬兒落水受驚,劉嬤嬤被杖責,癱在床上暫時起不來身。
兩破事還沒處理完,夫君又出大事!
到底怎了,二院怎如此倒黴?來京前,她幻想的全是富貴日子,給蟬兒尋個好夫家,到哪都被人恭敬的尊稱一聲夫人。
如今,整的什麼事!
“方佟,大夫來了沒,怎還沒到?”
秦衡四肢不能動,唯有頭能稍微動下,睜著快看不見的眼珠朝夫人望著。
二夫人之前還很焦急,被一連番催,心生煩悶,聲音不禁大了,“你這麼怕死,去見李氏的時候怎就沒想到會被打?”
越說越氣,守寡幾十年的女子,就比她小個幾歲而已。見了幾回,心就被勾走了!
誰叫你鬼迷心竅,活該被打!
“的確,死了好!”
就在這時,渾厚蒼勁的中年男子聲傳來,不多時,一身朝服的秦正入屋。
剛出皇宮便聽小廝急急來報,入了府門,他連官服都沒來得及褪下就趕來。
進京一段時日,和寡婦勾上,做醜事前就沒為秦府顏麵考慮!
秦正熟讀經史典籍,滿腹仁義之禮,聽聞此事,可謂怒不可揭。
二夫人見秦正來了,她剛才一口鬱氣發不出來,罵歸罵,但大哥不行啊!
死了好,這是不想管了?
於是,她急急迎了上去,卻被秦正一臉肅穆的樣子嚇到,滿身低壓,沉沉的望著躺在床上的人。
秦衡一雙小眯眼瞧見大哥的模樣,嚇的不輕,也不管痛了,忙道,“這事不賴我,那混賬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打。”
秦正冷冷的哼了一聲,眸裡的冷光仿似一把刀,“這腿乾脆殘了好,省的出去儘給惹事!”
他鮮少動怒,這回真氣了。
當街被打,不多時就傳遍京城,秦府現在權勢高,所有朝官都瞧著。又知他一向家規嚴明,現在好了,搬起石頭砸自個兒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