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忽然想起一事,便開了口,“四皇子,京城中除了秦太傅,可還有哪位朝官姓秦?”
殿下時常在朝中走動,認識的官員多,從他那得來的消息是最準確的。
楚凜眸色稍愣,從不問這些,怎突然問起了?目光帶著疑惑不停的打量蕭瑾言,卻見其麵色如常,這時候他才道,“能上金鑾殿的,隻有秦太傅。你若論及五品以下,那就多了。”
在大齊,若非特殊情況,沒有五品官職,不能上金鑾殿議事,隻能呈奏折上來。
蕭瑾言輕嗯一聲,雲舒姑娘說,雖是京中閨秀,但也是小門小戶,應該就是殿下說的多了去的秦家裡麵。如此一來,就不得而知了,對官銜小的,殿下不會一一記住。
“你怎突然問這個?”
蕭瑾言知道如果沒個正當理由,殿下不會信,畢竟他以前從來不問這些,但又不能說明情況,否則殿下很可能給他挨家挨戶查,給雲舒姑娘徒增煩惱就不行了。
“隨便一問罷了,沒有彆的。”
一時半會,他也找不出借口,隻好推脫至此。
楚凜疑惑未消,但見他不願說,也不便追問,隻笑道,“你要忙一陣子,朝臣賀禮不斷,怕你自顧不暇。本殿特意囑咐小八,所有禮物登記在冊,你對著名冊看即可。”
禮物太多,都要記錄名冊了,蕭瑾言哪見過這陣仗,何況他也用不了那麼多。
“你可彆輕易送人,大多數文臣,如果知道你轉手送了,指不定心裡怎麼想。不需要的東西,本殿派人給你送回鄉,給你母親。”
送給自家人,旁人不會說什麼,蕭瑾言自是同意,連忙道,“謝殿下。”
“你此番去,著實給軍部長臉,本殿也很有麵子。如今,你在朝中不同以往。比你品階低的,若不想應付,直接不理即可。”
對那些人,蕭瑾言疲於應對,何況,軍部不需要話多的人,實乾才最要緊。
“行了,你閉目一會,今日歇在本殿宅院裡,明日一早還需進宮麵聖。”
聽聞此言,蕭瑾言點了點頭,而後靠在車內壁休息。剛閉眼,腦海裡就不由自主的出現一道女子倩影,或站或坐,時而安靜時而俏皮。
猛然間他想起明日要接雲舒姑娘回京,立即睜了眼,“四皇子,明日何時才能出宮?”
“怎了,你有事?”
蕭瑾言兀自點頭,直言道,“對屬下而言,很重要的事。”
至於是什麼,他沒說,楚凜也不是尋根究底的人,“一早麵聖,兩個時辰後出來,即便為嘉獎你宮內設宴,也不會那麼快。”
有了這話,蕭瑾言放心了,到時候他快馬加鞭趕回來。一個姑娘家在外一夜沒回,爹娘會責罵更會擔心,何況也是為了他。
打定主意後,蕭瑾言稍稍心安。但他不知道,第二日太陽還未升起,周遭一片黑時,秦雲舒就拜彆大壯夫婦,坐了村裡拉貨的牛車去了京城。
之後雇了馬車從秦府後門入,天蒙蒙亮。往常這時候前後門都是關著的,今天後門沒落鎖,必是柳意知會。
趁著小道沒有仆人,她迅速而上,飛快的入了雲院。
守院丫頭也沒在門旁,她輕輕的入了正廳,剛進去就看到柳意右手撐著下巴入睡。
沒有回房休息,自她走後就一直等著,即便睡了也是淺眠,聽到響動馬上一個激靈。
看到秦雲舒,她懸著的心立即放下,連忙起身,“大小姐,您去哪裡了?急死奴婢了,以後你千萬帶著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