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對雪一身亮紅色齊踝衣裙,腰腹以黃色針線為底朵朵花瓣飄然其上,袖擺又以白色絲線繡了諸多白雲,相得益彰很是紮眼。
旁側的謝蔓兒亦是繁複服飾,頭戴圓紋金釵,中部掛一個碧綠水滴狀珠子,恰巧落在額間,配著同種款式的耳墜,端的是美煞旁人。
因薑對雪一聲喚,謝蔓兒也望了過來,這位秦大小姐她接觸過,清麗佳人十分高傲,說實話,這樣的人她喜歡不上來。
你對彆人清高也就罷了,在謝府內也如此,不正眼瞧哥哥。
縱然心裡這樣想,到了秦雲舒麵前,也不得不叫一聲秦姐姐。
秦雲舒嗯了一聲,而後問道,“表妹和謝家小姐一起來的?”
“不是呢!正好在宅院門前相遇,表姐倒是先來一步,我沒看到你的馬車。”
秦雲舒淡淡一笑,“我隨父親一道來的。”
“原來如此,咱們一塊走吧!聽說晚宴設在院中後山處,滿山種植鬆木,風吹而過,就像浪花一樣。”
薑對雪笑著說道,謝蔓兒仔細的聽著,不一會道,“薑姐姐你知道的真多,來過這?”
“怎會呢?表姐都沒來過,我哪有這個麵子?聽說罷了,具體怎樣瞧瞧就是。”
一番話下來,又時不時看向秦雲舒,她這位表姐始終靜靜的,戴了麵紗更捉摸不透一行三人往前走著,雖沒有奴仆領,但每隔六丈遠就站一個士兵,遠看過去一溜排,按照他們的站位走就對了。
即便宮中,那些守衛也不這麼站,好些貴女被嚇到了,也不敢東張西望,即便看也是前麵相伴而行的三人。
秦謝薑三府,都是大戶門庭,小姐們結交朋友也是看家世的。
秦雲舒緩緩走著,入宴的男女已經分隔而行,從不同的道前往後山。
望著滿眼翠綠,晚霞映天,有幾分郊外的感覺。
這裡沒有過多工匠裝飾,亭子長廊也少,一切依原有地勢建造。這一刻,她也明白了為什麼四皇子要選擇京城地勢高的西麵。
昨天蕭瑾言就已入京,這會應該已經在院中了。他不知道她來了,而她卻能瞧見他。
秦雲舒微微勾了唇,宅院極大,走了好一會才到宴會地點。
一切如薑對雪所言,滿山鬆木層層疊疊,猶如海浪連綿起伏。
宴會在平坦開闊的山腳處,中間隔著很寬的走道,宴席分為東西兩旁,大圓桌上已經端上各色冷盤和酒。
女眷席座位不多,放的是瓶頸小酒,另一側就不同了,圓圓的棕色酒壇,每桌放了好幾壇。
這種喝法,彆說貴女沒見過,一些文臣也被嚇到了,又聯想起武將尋常吃食,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表姐,我的座位在那,今天就不能陪你了,對不住哦。”
薑對雪這時候才出聲,秦雲舒早已了解隻微微頷首。
其他閨秀就不一樣了,各個望著她走向對麵男子席。
姑娘家的座位怎麼在那呢,還沒出閣更沒定親呢!即便心裡疑惑卻也隻能暗自思忖,不敢說出來。
秦雲舒明白,大舅遠在他鄉,表妹代大舅而來。按照舅舅的座位,四皇子應考慮到兩家表親,八成在父親身邊,到底是女子也能照應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