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屋裡一片寂靜,隻有利索的摘菜聲,大家充耳不聞早已司空見慣,石頭屋內裡挺大,隻有前後兩個窗戶,旁側一扇木門。
總共站了十個人,沒有凳子,幾籮筐菜全部倒在板上,大家拚命的摘著,最後放入幾個很大的籮筐。
秦雲舒站在一角,堆在她麵前的全是青菜豆角秈菜,這麼摘下去,定過晌午了。
這時候,一名同村的老婦扯了她一把,湊近了低聲道,“小丫頭彆在意,那人罵習慣了,叫他罵去。我們也就在這呆一天,那些礦工慘,一個不小心就被打。礦廠後邊的山頭,死了直接拖那去。”
本是安慰的話,不曾想說的恐怖了,到後麵她打了打自個兒嘴巴,“我這臭嘴,你彆多想,手腳麻利點乾活。”
秦雲舒笑著點頭,原來不僅送菜,人手不夠還要被拉來乾活。估計銀兩方麵也是一樣,不會因此多給,態度也不好。
一邊想著一邊摘菜,菜葉和杆子分離,枯黃的一並扔掉。她前世做慣了,也不覺得什麼,做起來也上手。
此刻,外頭響起一陣陣搬東西的聲音,時不時傳來凶惡的叫喊聲,沒多久一鞭子落在地上,“怪不得不說話,是個啞巴,看你挺有力氣,走,去礦廠那搬個東西,要不了多長時間。”
極其粗野的態度請人幫忙,秦雲舒算開了眼界,這時候她明白了,為什麼百戶人家的村落,到現在僅有三十人。
送菜去礦廠,並不是他們主動的,被迫罷了,推車三裡路,乾一天活,幾個銅板打發。
不一會,腳步聲漸行漸遠,村裡來的男子都被叫去彆地了。
秦雲舒沉了心思,一直在廚屋弄菜,也沒空出去,哪怕眼神逡巡。
砰,木門突然被狠狠撞了下,一道粗獷的男子聲猛的傳來,“什麼玩意,不就贏了我一次,我在這邊管製十年了,他才來幾天啊!”
緊接著,一道諂媚的男子聲,“您彆氣,明麵上他是蕭都司,不能和他對著乾。”
秦雲舒手上動作不停,也沒看說話的兩個男子,隻仔細的聽著。
“不就立軍功了,我平複礦廠暴亂時,他還在鄉裡玩泥巴呢!敢欺負到我頭上,我讓他名字倒著寫!”
氣焰不小,怒火熊熊燃燒著,快走幾步端了水咕嚕嚕的喝著,放下大碗要走時,不禁意一瞥,納悶了。
“送菜的不都是老娘們,背影怎麼瞧著像姑娘?”
疑惑低語,片刻後音量大了,“轉過來,給我看看!”
一時之間,廚屋安靜了,其餘婦人也不摘菜了,她們不是礦廠的。這邊有規定,不能對外人怎樣,除非是被罰進來的女子。
但她們也懂,下令的男子是礦廠的頭,整個鬥由他管,曾經隻手遮天的人。
怎麼辦!所有人都急了,隻有秦雲舒鎮定非常,她已經有了對策。即將轉身時,離她最近的大娘忽然按住她,然後擋在她前麵。
“官爺,村婦家來了親戚,幫一段時間忙,不是咱村的,外鄉人呢!”
意思便是,還是不要為難,畢竟礦廠有規矩。
“滾一邊去,爺和你說話了?”
男子說話時,雙眼亮晶晶的,他確定是個姑娘,還是個年輕的。身段好啊,他好久沒碰女人了!
管她什麼人,附近村落的親戚又如何,都是窮人,等他爽了,給點銀子打發,大不了迎回去做小妾嘛!
念頭越來越重,直接快步走來,手一抬就要探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