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姨娘和兩位管事一直站在庭院內等,待秦雲舒出來,三人快步而上。
“三小姐此番不是小病,需稟告老爺才是。”
王管事率先恭敬行禮出聲,秦雲舒並未回話,沉沉思量後道,“不用告知,我需查探一番。將這幾日三小姐喝藥殘留的藥渣取來,喚替她診治的大夫進府,同時派人盯著劉嬤嬤,半點舉動都要稟告。”
兩位管事麵麵相覷,這不是成了監視?難道三小姐生病還能作假?成了那副樣子,大夫是他們請進來的,不可能說謊。
“快去辦,我今日就要見到。”說罷,秦雲舒往前走去,後頭跟著莊姨娘。
今生雖和前世有所不同,但有些事變不了,比如二嬸還是這麼壞,楚鳳歌仍舊倒台。就算死也要在流放途中,怎會在秦府?
事出有因必有貓膩,不好好查清,僅憑表麵她是不會信的。
莊姨娘一路跟著進了雲院,到了廳堂才開口,“三小姐這病拖了好幾日了,大夫也診治過,是管事請進府的郎中,不會有錯。”
“我自有分寸,姨娘看著就好,日後對這些人心裡也好有個數。”
常言道,歹竹出不了好筍,若真如她心中所想,趁機除了秦蟬。但沒有查清前,她不會道出,畢竟僅僅猜想。
管事做事極快,不一會藥物殘渣拿來,大夫也進來了。
“柳意,端壺茶來。”而後朝著大夫拂手,禮態有佳道,“老伯伯,請坐。”
是一位年過七十的民間郎中,胡子花白,瞧這年紀理應行醫多年見識不少。
“請大小姐安,老夫開的藥方不會有錯,三小姐偶感風寒,清熱解毒去肺熱。”
老大伯並未入座,規矩的站在下首,躬身行了一禮。
“風寒也能要人性命?病情嚴重,臉色蒼白,四肢無力,惡寒不止,如今眼皮也發黑了,瞧著怕要西歸。”
一聽最後兩字,老大伯擰眉,直念叨怎會這樣?醫人幾十年,風寒而已,怎會傷人性命?除非寒氣入肺引起炎症,成了嘮病。
於是,他立即道,“三小姐有沒有日日咳嗽且重到無法控製?”
“不曾。”
“奇怪了,從沒見過這種情況。”
一臉凝重,遇到怪病了,還是秦府小姐,怎麼辦?
“這是藥物殘渣,仔細看看,確定是不是你配的幾味藥材?”
幾番詢問,莊姨娘懂了其中深意,心驟然一緊,三小姐為了達到目的,竟以生命做要挾,演了一手好戲,對自己下狠手,比她母親都要狠辣幾分!
這麼陰毒的招數,真是她自己想出來的嗎?還未及笄的姑娘啊,傳出去誰敢娶?簡直可怕!
老大伯接了藥材,沾染些許在手掌,細細聞看,過了好一會才道,“是老夫配的,抵抗風寒,沒有問題。”